在姜尚的呵斥之下,庞青山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朝樊赢投去了警告的目光。
若是放在先前或许樊赢还会有所顾忌,不过刚刚庞青山将他卖的那么彻底,却是彻底打消了樊赢心中的顾虑。
事到如今他多少已经明白,姜尚此行前来自然不会是为了专门惩治他一个小小的银明城守将。
若是将知道的事情悉数告知,或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启禀国师,一周前曾有两万北海军团途径银明城,进入银明雪山。
依照北海军律,边境军队换防,数量超过千人便需要加盖国玺的诏书方可通行沿途关隘。
可这支军队非但没有通关诏书,在进城后更是全都更换了毛民部族的装束。
是庞城守……呸,是庞青山给了我两千枚淬灵石,让我放他们通关。
事后庞青山更是以家人性命相要挟,严令任何人将此事泄露出去。”
庞青山的脸色一时间变得阴晴不定起来,一把短剑忽然浮现在了手中,猛然朝着樊赢暴刺而出。
“樊赢,你居然敢诬陷本官,简直是该死。”
这庞青山作为银明城的城守,有着二转天灵境修为,这一剑之下樊赢根本无法躲闪。
眼看着锋利的剑锋就要刺穿樊赢,忽然一道残影闪掠而出,挡在了樊赢身前。
澹台宗灭的双眸中满是不屑,猛然探出两根手指将庞青山手中灵剑生生打断了成了两截。
“本国师在此,何时轮到你越俎代庖了?”姜尚面色一沉,冷冷的朝着庞青山望去。
“此贼分明是栽赃构陷于我,还请国师大人明鉴。”
姜尚淡笑一声,再次将目光落到樊赢身上。
“他说你栽赃陷害他,本国师也不知道该相信谁,实在不行就两个一起都砍了?”
樊赢闻言,登时变得焦急起来。
“大人,卑职所言千真万确,守城的诸位弟兄都可以作证。
而且三日前,庞青山曾下令将正兴镖局银明城分局之人尽数抓捕,这些人如今全都关押在地牢之中。
也是庞青山下令严格盘查进出城人员信息,若是发现有正兴镖局之人进出银明城一律暂行扣押。
国师若是不信,将正兴镖局的人放出一问便知。”
姜尚不由得心头一紧,好在自己进城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正兴镖局。
不然若是打草惊蛇的话,搞不好这庞青山会杀人灭口也说不定。
姜尚面色一沉,连忙对着澹台宗灭使了一个眼色。
“你和他一起去。”
澹台宗灭微微颔首,这才跟着樊赢离开了郡守府。
一时间大厅之中只剩下了姜尚和庞青山两人。
“庞城守,你若现在坦白的话,那是坦白从宽。倘若一会儿被本国师查出什么,那可就是抗拒从严了。”
庞青山只感觉如坐针毡,但却始终闭口不言,时不时朝着院落的方向偷瞄几眼。
姜尚虽然已经察觉到异样,但却始终不动声色。
忽然院子中传来两声急促的狗叫声,庞青山的双眸中不由得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哐当!
忽然庞青山的身形猛然朝着大厅外闪掠而去,随即一道铁笼子从天而降,将姜尚的身形困在其中。
这铁笼子明显是事先就布置好的陷阱,整个笼子都是用精钢打造而成,寻常灵器也未必能够将其攻破。
这时只见从院落和后堂中呼啦啦冲出了二十多道弓弩手,气势汹汹的将姜尚包围了起来。
这些弓弩手一个个气息深厚,训练有素,明显是有备而来。
“发生了什么事?”姜尚故作惊慌的摊了摊手。
庞青山面色一沉,双眸中都满是浓郁的杀机。
“都传闻国师姜子牙神机妙算,本事通天,现在看到倒是有些夸大其词了。
今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姜尚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始终一脸的风轻云淡。
“我与庞城守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庞城守何以要行刺本国师?”
庞青山咬了咬牙,双眸中满是血丝。
“好一个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乃秦山侯庞震之子庞青山。
两月前,我儿庞云在御马场内尸骨无存,便是为你所害。
今日我定要用你项上人头,来祭奠我儿在天之灵。”
姜尚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庞青山竟然是秦山侯的儿子。
前段时间姜尚将大卤蛋丢进御马场,的确是炸死了几个二世祖,其中貌似便包括秦山侯庞震的嫡孙。
难怪这庞青山一定要将自己置于死地,杀子之仇自然不共戴天。
“哎!可惜了……”姜尚一脸惋惜的咂了咂嘴。
庞青山面色一寒,冷声一声。“现在才想起忏悔是不是晚了一点?”
姜尚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不不,你误会了,我只是为秦山侯赶到惋惜而已。
听闻秦山侯已经古稀之年,庞家又是三代单传。
他老人家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孙子,如今眼看着又要失去自己的儿子。
也不知现在取个小妾努努力,还有没有机会为秦家延续香火。”
庞青山脸色越发阴沉,在姜尚的冷嘲热讽下,变得怒不可遏起来。
“岂有此理!放箭,把他给我射成马蜂窝。”
一众弓弩手闻言,一个个连忙将弓弦拉满,几十道弩箭朝着姜尚爆射而出。
姜尚一脸若无其事的打了个哈欠,袍袖一挥十二道大藏金轮聚集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巨大的金色盾牌。
一道道弩箭落在大藏金轮之上,登时被弹射而开,根本无法伤到姜尚分毫。
“岂有此理!全部换长弋,给我戳死他。”
闻言,十几名死士手持长弋从院子中走了进来,朝着铁笼之中猛戳而去。
还不等长弋伸进铁笼,伴随着一声巨响,整个铁笼瞬间爆碎而开。
一道通体泛着青白光芒的石碑从铁笼中爆射而出,当先的几名死士直接被砸的吐血身亡。
姜尚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从破碎的铁笼中徐徐走出,十二道大藏金轮在半空中盘旋而起。
“还以为你们有多能耐,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