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芸看着唐芯玥意气风发的样子很是不爽,想到自已最近和张红伟总是闹别扭,心里的怨气一股脑地都放在了唐芯玥身上。
要是没有唐芯玥,张红伟也不至于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他也不至于眼神总是往唐芯玥身上飘。
如果当初唐芯玥没来,张红伟和她……说不定早就结婚了。
关小芸一口银牙差点没咬碎了。
“小芸,你在看什么?”
苏荷站在关小芸身后,顺着关小芸的目光好奇地望过去,关小芸吓了一跳,连忙收回目光,想要露出平日还算温和的表情。
“没什么,刚刚有些发呆。苏知青,你有事吗?”
苏荷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笑着问:
“没什么事,我来这里也有几天时间了,对这里的人和环境都不太熟悉,想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可以带我走走吗?”
关小芸不知道苏荷为什么找上自已,但是她还是很乐意的。
她那天可是看到苏荷看唐芯玥的眼神可说不上有多友好。
苏荷和关小芸走出知青大院,一眼便瞧见不远处的薄景州的家。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荷和关小芸走到了薄景州家大门外。
关小芸喋喋不休地和苏荷介绍道:“这就是薄景州他们家,你是不是认识薄景州?我那天看你和他说话来着。”
苏荷浅浅微笑着点头:“嗯,以前认识的。”
关小芸见苏荷不甚热络的样子,又问:
“你和他……很熟?”
苏荷敛去笑意,表情有些僵硬。
这落在关小芸的眼里,误以为苏荷是不想和薄景州扯上关系,呼出一口气,说道:
“哎,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和那种人熟呢?”
苏荷有些诧异,抬眸望向关小芸,关小芸压低声音有些兴奋地说:
“你不知道,薄景州在村里的名声可不怎么样。前些日子好像还是被部队给退回来的,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而且我听村里人说,薄景州脾气可不好了,白瞎长了一副那么好的皮囊,可惜啊,太过暴力,听说村里那些男人都比不过他,他生气起来真的下死手。也不知道以后他要娶了媳妇,得把人打成什么样。”
苏荷听得脸部肌肉抽搐,她不知道薄景州在村里人的眼中怎么会成为一个会打女人的人。
关小芸见苏荷表情复杂,又劝慰道:
“不过,你放心,薄景州倒是不会纠缠女同志,你不去招惹他,他估计也不会搭理你的,他没准都不喜欢女人的。其实吧,像他那样家庭出来的人,性格怪点也是正常的。村里人说,他妈不知道是从哪来的,估计连薄景州他爸是谁都不知道呢。”
“这是哪来的碎嘴子啊?在背后这么编排别人,也不怕烂嘴丫子?”
一道充满戏谑不羁的声音传来,吓了关小芸和苏荷一跳。
只见欧云祺吊儿郎当地斜靠在薄景州家大门口,手里摇着一根狗尾巴草,正斜着眼瞧着她们。
苏荷有种被抓包的窘迫,虽然这些话不是她说的,可是她刚刚还没来得及帮薄景州说话,还没来得及帮薄景州澄清。
“云祺,你……”
欧云祺连忙摆手:“苏大小姐,您可别这么叫我,我怕我承受不起。”
苏荷脸色不好看,“欧云祺,你什么意思?”
欧云祺站直了身子,扔掉手里已经被他磋磨得打蔫的狗尾巴草,双手插兜,朝前走了两步,抬着下巴说:
“苏大小姐,我能有什么意思?你多有能耐多自由啊?说跑就跑了,害得别人给你背锅。不过你可以任性,但是最好别牵连其他人。还有你,”欧云祺不屑地用下巴点着关小芸,说,“亏你还是个知青,还念过书,听风就是雨,以讹传讹,四处造谣,你长那个嘴巴就是让你当长舌妇的吗?”
关小芸都要气炸了,拽着苏荷的胳膊问:
“苏荷,他是谁啊?你怎么会认识这么恶毒的人啊?他他他……他说咱们是长舌妇?”
苏荷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被关小芸挽住的胳膊也觉得烧得慌,头一次觉得自已在欧云祺面前有些丢脸。
苏荷用力抽出自已的手臂,脸上是几乎不能维持的假笑。
“欧云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自已走的,怎么着也和你扯不上关系,我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管。”
欧云祺嗤笑一声,说:“记住你说的话,你去哪和别人都没关系,和我没关系,更和薄景州没关系。你最好回去告诉你爸,别到处找别人打听你的事,到时候一些不中听的话传到他耳朵里……”
欧云祺停顿了一下,口气有些阴阳怪气,“对你,好像也没什么好处。”
苏荷听完愣了两秒,随后脸色惨白,没有再和欧云祺说话,更是没理会关小芸,疾步走了。
欧云祺看着还停留在原地的关小芸,不客气地质问:“你还留在这干什么?说别人坏话没说够?用不用我给你拿个大喇叭?”
关小芸羞愤交加,但也不敢独自面对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红着眼圈咬牙切齿地跑了。
“你什么时候也和这种人较上劲了?”
薄景州的声音凉凉的,听在欧云祺的耳朵里令他血压噌噌往上升。
“你这个没良心的人欸?我是为谁啊?我不是在帮你说话吗?我真是……闲的我。”
欧云祺嘴上说着,可还是伸手拎过了薄景州手上的东西,问:
“现在就去啊?”
薄景州淡淡地“嗯”了一声。
欧云祺认命地跟在薄景州后头,心里一直在骂自已,也不知道自已到底是图什么,跑到这里来吃苦又受气的。
傍晚的夕阳红透了天边,村里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升起了炊烟,欧云祺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好几声。
“我说薄景州,阿姨不说晚上在家给咱包包子吗?你好歹让我吃一口再出发啊。”
薄景州嘴角抽动了两下,问了一句:
“我妈做的包子,你真的想吃?”
欧云祺脸色僵住,回想起这几天难以下咽的……勉强称作食物的东西,欧云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