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招娣?你咋说话的?你是真的胆肥了啊?这话你都敢说,也不怕咱爹回来揍你。”
吴大河也被吴招娣弄懵了,这丫头真是吃错药了。
不过,吴大河没工夫和吴招娣掰扯,拉过一个小板凳,坐在吴招娣身边,说起了自已的打算。
“你不会真的觉得我还能娶马咏梅回来当你二嫂吧?”
吴招娣往灶坑里添了两把柴火,不屑地哼了一声。
“哼,你觉得她敢进咱们家门?她敢进来,你看咱娘能不能撕了她。”
吴招娣也气得很,就因为吴永贵和刘淑敏被堵在她家这件事,吴招娣总感觉村里所有人都在背后议论笑话他们家。
就连见到薄景州,吴招娣都有点心慌,这几天都是绕着道走的,没敢往薄景州身前去凑。
自已爹干出这么个事,她哪里好意思啊?
人家薄景州的娘在村里一个人生活这么多年,一点风言风语都没传出来过,而她爹……
吴招娣自已都觉得臊得慌。
刘淑敏和吴永贵是不承认,可谁也不傻。
以前就有传言,她还听她娘和爹吵架,提过刘淑敏。
说不定她娘老早就知道了。
只是事情没放到明面上,大家都装着糊涂罢了。
现在撕破脸了,吴招娣心里的气没处撒,更是看马咏梅不顺眼得很。
“你别看马咏梅长得不咋样,可有啥样的娘就有啥样的闺女,娶她进门,你等着以后被戴绿帽子吧。”
吴招娣说话毫不客气,而实际上她也确实这么想的。
吴大河不愿意把自已和马咏梅放在一起想,连忙岔开话题。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是不能娶马咏梅,还是唐芯玥好。”
吴招娣深吸了一口气。
“你还惦记她呢?人家又看不上你。以前有咱爹在,她都不愿意,现在更别想了。”
吴大河眯了眯眼睛,声音低沉地说道:
“以前就是我太心软了,还是咱娘说得对,就不能惯着。要是听咱娘的,也不至于是现在这样。”
吴招娣掀开锅盖看了看,锅里蒸的菜饼子已经飘出了香味,她把灶坑里的柴火往出撤了撤,还不等她用铲子把饼子拿出来,吴大河已经伸手拿了一个就往嘴里塞。
吴招娣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吴大河被烫得嗷嗷叫唤,直蹦跶。
吴招娣看吴大河狼狈的样子,心情好了不少,问:
“你要我帮你干啥?你又打了什么坏主意?”
“反正我不能娶马咏梅那娘们,长得太磕碜了。我娶媳妇就得像唐芯玥那样的。你别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可告诉你,我看见好几次了,唐芯玥和薄景州可是走得挺近的,我看见好几次俩人在一起说话呢。”
吴招娣眼睛都瞪大了。
“你确定是唐芯玥,不是新来的那个苏荷?”
吴大河愣了一下,“苏荷?不是吧?薄景州好像挺不待见那个苏荷的,没和她说几句话。不过,我倒是看见薄景州和唐芯玥一块从县里回来的。”
吴大河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怕是把菜饼子当成了薄景州来咬。
吴招娣也不干活了,看锅里的菜饼子也没了食欲。
“他俩啥时候走到一块的?臭不要脸的。”
“所以啊,你帮我就是帮你自已,别到时候你相中的人也飞了。”
吴招娣看了一眼吴大河,心里有一股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大对劲。
吴大河兀自说着,吴招娣没作声。
“别忘了,事情办成了,你也能放一大半的心了,少个情敌你也能离成功再近一点。”
“二哥,你就不在乎唐芯玥心里没你?她要是真喜欢别人……你也不在乎?”
吴大河最后一口吃得有点大,噎得脸红脖子粗的,他连忙拿起水舀子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这才顺过一口气,说:
“C,老子先把人弄到手,敢有二心,老子弄不死她。”
说完,随意将水舀子朝水缸一扔,头都没回就走了。
水舀子磕到水缸沿,掉到地上,又转了两圈,沾了满身的泥土。
……
现在村里的事情都交到了马长富的手里。
只不过吴永贵当时被带走得很突然,很多东西还留在吴永贵家里。
吴大河找王桂兰要了家里所有柜子的钥匙,开始翻找起来。
王桂兰没有什么精气神,只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你轻点,闹得我头疼。”
吴大河就跟没听见似的,把所有吴永贵可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遍。
最后拎着一串钥匙出门了。
夜幕降临,吴大河偷偷摸到了村部。
打开门,打着手电筒在村部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翻找。
后来,还坐在吴永贵以前常坐的位置,写了点什么,又盖了村部大红印章,这才满意地起身。
第二日,吴大河和吴招娣都没有上工,结伴出了村。
大家伙也没有多问,只当他们兄妹二人是为了吴永贵的事去打探消息的。
唐芯玥也瞧见了,只不过她的目光在吴大河和吴招娣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大对劲。
吴大河和吴招娣穿得干净利索,尤其是吴大河,还穿了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竟然还有闲心捯饬自已。
唐芯玥撇撇嘴,吴家兄妹不靠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吴永贵迟迟回不来,吴家兄妹能去看看就不错了,指望他们俩能靠得住,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了。
吴招娣心情有些忐忑。
“哥,咱们这样真的能行吗?”
吴大河从兜里掏出那半截梳子,在头上划拉了两下,说:
“怎么不行?去了县城,谁认识谁是谁啊?你别这么紧张,到时候坏了我的事,我可饶不了你。”
吴招娣深吸了一口气,抓紧了身上挎包的带子。
“二哥,你可答应我了,事成以后,你得帮我。”
吴大河满不在乎,“你放心吧,我现在是想明白了,那些人就是欠收拾,不能给好脸,越是上赶着舔吧,人家越是不拿你当回事。他现在也不过就是个村里人,有什么可拽的?孤儿寡母的,谁瞧不起谁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