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转头看向身旁这位女子,心中满是感激。但他深知眼前女子并非真正的证人,如果县令认出她并非证人,那她无疑是给自已带来麻烦,甚至可能被冠以作伪证的罪名。
果不其然,白悦刚一现身,那县令便如饿狼般盯上了她。他眯起三角眼,上上下下打量着白悦,觉得她很眼生。于是还未等知府大人开口,他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阴阳怪气地对白悦质问道:“你是何人?本县令在这城中多年,怎从未见过你这女子?”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仿佛抓住了白悦的把柄。
白悦冷冷地瞥了这县令一眼,那眼神犹如冰冷的刀刃。于是她对县令的无礼质问置若罔闻,径直将目光投向了知府大人。
县令见堂中女子竟敢对他的问话不理不睬,顿时气得脸色涨红,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公牛。他双眼圆睁,怒目而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将白悦生吞活剥。
然而,见知府大人已开口询问,他虽满心不甘,却也不敢在贸然抢话,只能强忍着怒火,站在一旁,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堂下姑娘,你说你愿意为李逵作证,那么本官且问你,这张成才是何时何地害死李逵之妻?”知府大人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白悦,声音沉稳而威严,试图从她的回答中探寻出事情的真相。
白悦所闻知府大人问话,心中猛地一紧,暗叫不好。
她此前只听闻李逵讲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却并未得知具体的时间细节。此刻被知府大人这么一问,顿时语塞。
县令见白悦一时不语,她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指着白悦大声说道:“知府大人,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姑娘定是在为李逵做假证!下官在这县城为官多年,从未见过此女子,她定是李逵从外面找来的托儿,意图蒙混过关!”那声音中充满了笃定与自信,仿佛他已经洞悉了一切真相。
“姑娘,你实在不该出来替李某做证啊。”李逵满脸愧疚地看向身旁的白悦,声音低沉而沙哑。他心中明白,身旁的女子是出于好心,却未曾想会给自已带来如此大的麻烦。
“堂下姑娘,你若是再讲不出确切时间,本官只能依照律法,将你重打三十大板,逐出公堂!”知府大人脸色一沉,声音愈发严厉,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悦缓缓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她轻咬下唇,贝齿在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此时她想,自已出来作证本就是要带动身后的百姓出堂作证,于是她再次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声音清脆而坚定地问向知府大人:“回大人,民女确实不知李逵媳妇被害的具体时间,但民女身后的这些百姓,他们皆是亲眼目睹之人。若他们愿意出来作证,其证词是否可作为为李逵作证的依据?”
“那是自然。”知府大人微微点头,声音平静而公正。
白悦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直接起身面对百姓,目光坚定地看向百姓。她深吸一口气,随后清脆的声音在公堂内外回荡:“各位乡亲,小女深知你们皆亲眼目睹了李逵媳妇之死。今日,你们若是继续选择沉默,不愿站出来为李逵作证,可曾想过,今日李逵所遭受的冤屈,他日便极有可能降临到你们自已身上!这世间若无公道,人人皆可能成为受害者!”她的声音饱含深情,眼神中透着真诚与期盼,试图唤醒百姓们内心深处的良知与正义感。
然而,百姓们依旧无动于衷。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犹豫,他们低着头,眼神躲闪,不敢与白悦对视。
县令站在一旁,心中暗自得意:“好在本县令此前对这些百姓施加了压力,谅他们也不敢出来作证,看这女子能奈我何!”他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神中透着一丝轻蔑。
白悦望着这些闭口不语的百姓,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都这般胆小怕事吗?难道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正义被践踏,公理被埋没?”
公堂外,楚凌霄将里面发生的一切听得清清楚楚。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心中暗自思忖:“还以为这丫头有多大的本事,能凭一已之力扭转乾坤,如今看来,还是有些天真了。”
最后,楚凌霄微微侧头,给身旁的景云使了一个眼色。那眼神中透着威严与命令。
景云心领神会,立刻向前迈出一步,大声喊道:“摄政王到!”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楚凌霄本不愿亮出身份,可眼下局势紧迫,若不如此,这案子恐将陷入僵局,难以推进。
百姓们听到“摄政王”三个字,皆面露惊愕之色,不敢置信地纷纷转身看向喊话的景云,眼神中满是疑惑与好奇。他们虽久闻摄政王大名,可真正见过其本人的却寥寥无几。此刻,他们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试图找出那位传说中的摄政王。最后,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楚凌霄身上。只见他身姿挺拔,气质雍容华贵,一袭华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风范,与周围之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麻烦让开,摄政王要进公堂!”景云再次高声喊道。
百姓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惶恐地退到一边,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楚凌霄迈着沉稳而威严的步伐,从百姓中间缓缓走过。他的目光深邃而冷峻,仿佛能洞察一切。进入公堂后,知府大人立刻快步走下审判桌,神色恭敬地来到堂中,“扑通”一声跪下,给楚凌霄磕头行礼。知府大人对楚凌霄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毕竟在审理此案之前,他便已得到消息,知晓摄政王会在暗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