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哥哥,是二爷要见我么?你千万别为了我跟伯父起争执,我愿意给二爷看病,哪怕只是试试。”
张新碧款款从二楼走下,眼神瞟了眼一直倚在沙发上那个根本没回头的男人。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男人过分宽阔有力的肩膀,仅仅是这,就足以让她脸红心跳。
“伯父,您别生齐明哥哥的气,他也是担心我…”
段德安松口气,“还是你识大体,比我这不孝顺的儿子强!快,快给段屹把把脉,二爷是专程来找你的。”
段齐明心疼地看着张新碧。
都是为了他,她才愿意主动给段屹看病。
她总是这样,满心满眼都是他。
望着坐在上位的段屹,段齐明心里倏然开朗起来,自已有父母,有爱他如命的女人,他段屹除了地位金钱还有什么?
爹早死娘不爱,26岁了,还连个可靠信任的女人都没有。
阿Q的精神胜利法此时占据上风,段齐明挺立原本微驼的后背,带着张新碧朝沙发走去。
小声凑在张新碧耳边嘀咕:“蓝蓝别怕,我们段家这病连国医都看不好,别说你一个小姑娘了。你只管尽力敷衍过去就好。”
张新碧点点头,颇自信地朝段屹看去。
“二爷,我可以坐在您身边么?”
段屹按灭指尖的烟,抬眼看着她,“坐。”
“把脉是吧?来。”
男人身上的烟味同时蔓延过来,张新碧望着面前粗壮有力的胳膊,脸色渐红:“二爷可以把手臂搁在桌子上,或者……放在我腿上。”
她又赶紧解释:“这样稳固,才好把脉。”
段屹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手抬起,眼看着方向是张新碧的大腿。
段齐明屏住呼吸,眼看着那条能一拳打死人的手臂在空中换了个方向,转向桌子才松口气。
张新碧脸红了又白。
段齐明以为她是吓得,赶忙安慰:“新碧,别怕,你就像之前给我治病一样。”
张新碧学着菘蓝把脉的样子,搭上三根指头。
她之所以敢出来应下这事,是因为当初菘蓝跟她讲过段齐明的头疼病。
这病太古怪,说是娘胎里带的,又太过凶猛不像先天之症。但若不是男性基因里的东西,又无法解释为何段家每一位男性都有这个疾病。
以至于当初菘蓝查遍医书,亲身试了上百种草药,也只能缓解段齐明的头疼症,做不到根除。
脉搭得时间有点久,段屹隐忍着耐心。
“二爷,我看好了。”
“嗯,说说。”他抽过湿巾,擦了擦手腕,将湿巾随手扔在茶壶上。
“二爷您这头疼病只能缓解,不能根治。要想缓解也是费时间精力得,得每天喝药,针灸。您看,您什么时间有空,我帮您治治……”
只要段屹答应,那她就能每天都跟段屹接触。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孤男寡女,早晚碰出火花。
而她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给老家打电话,让家里人控制住菘蓝,逼问出段齐明的药单和针灸穴位图。
“没空。”段屹拒绝得利索。
“我去找您也行,听说您大部分时间在云顶办公,我可以…去云顶为您治病…”
她越说脸越红,头低下,人畜无害的模样。
刚才,张新碧把脉时看见段屹掌心全是老茧,那是长期锻炼留下的痕迹,不仅不丑,还充满了男人味。
又有金钱地位,是段齐明那个柔弱的小公子哥儿不能比的。
心脏砰砰跳,摆出我见犹怜的模样,等着段屹的准许。
“云顶不是谁都能进的,连你未来公公都进不去,你还想进?”段屹站起身,笑得极有深意。
看了眼段齐明,扔下一句:“你可能…眼真的瞎了。”
段齐明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但好在,段屹这座瘟神要走,他顾不得深思赶忙相送:“二哥慢走。”
段屹停住脚,回头。
今日在老爷子面前,一个个像有主的狗,冲他汪汪吠个不停,现在老爷子不在,又都把狗头缩回去了。
“哦对了,我今晚其实不是来看病的,是来算账的。”
手一抬,郝帅大步迈到段齐明跟前,微微一笑:“三少爷得罪了”,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狠狠甩了段齐明一个巴掌。
段齐明被拍倒在地,耳鸣阵阵,嘴角流血。
“儿子!”本在厨房熬中药的三叔母尖叫着冲出来,身后带起一股子难闻的苦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