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浦江的产业,光是段家企业的股份,就够这群人争的了。
再加上浦江的,那不得抢得头破血流。
郝帅有点崩溃,“我真的不明白,二爷为什么突然冒这么大风险去试探对方。如果不是他的车提前改造过,他真就死了!”
可说完这句话,就有点开窍了。
多年的默契让他似乎听懂了孙坤为什么突然问关于二爷的产业。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陈放打聪明了。
郝帅思虑,看了看手机,现在还有人在监听他手机么?
孙坤站在办公室窗边往下望去。
浦江全然不知他的主人正徘徊在生死线,依旧承载着半座城市的辉煌。
他手指点在西裤侧,期望郝帅能接上话。
手机里终于传来郝帅略微忐忑的声音。
“那个……你说……咱二爷立的遗嘱在哪啊,他会把遗产留给谁呢~他也没有亲兄妹,现在就一个妈,会不会全部给他妈啊?”
孙坤点在裤侧的手指停下。
“应该不会,二爷跟游慧芳关系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他怎么可能把几十亿的财产都给她。”
郝帅有些紧张,生怕自己那句话说错了。
他不知道这一刻,是不是还有别人在窃听他的每一句话。
“你说……二爷会不会给咱兄弟俩留点,不用多,一点渣渣就够咱俩啃一辈子了。”
“谁知道呢,得先找到二爷的遗嘱,明天我试探一下二爷的律师团吧。”
两人的手机通话,至少五个人在听。
段老爷子坐在轮椅上,盘着佛珠闭目养神。
他身边管家拿着电脑仪器,给他播放这段通话。
段老爷子声音如生锈的钟,浑厚但沙哑。
“出了这么大的事,段家企业不能一日无主。老大,你先让段廷竹顶替他总裁的位置。”
书房里只开了老爷子身前一盏台灯,段方荣身影在暗处。
他点头:“谢谢父亲。”
“不用谢我,你是我儿子,我替你打算是应该的。游慧芳那边儿怎么样?”
“放心吧爸,她被我控制地死死的,什么都听我的。我会让她去云顶,要出段屹的遗嘱。最好段屹没留遗嘱,咱们可以首接吃下浦江和他在段氏的股份。如果留了……”
段老爷子手中的佛珠缓慢转动,暗红的油光散射黏腻的冷意,“到时候再说,先找遗嘱。”
两人谈论着如何吃下段屹的财产,同时也没忘记一个疑点。
为什么段屹受伤后去了京城,而不是在海城治疗。
明明海城的医院更近,在那样的重伤面前,时间就是生命。
浪费两个小时飞去京城,难道京城有什么人让他信任到可以托付生命?
如果有,那会是谁?
段方荣嗤之以鼻:“很简单,李家医院是全国最好,设备仪器最先进的国际医院。京城的达官显贵都在那儿续命,李会琛给他安排去京城,也是明智之举。”
段老爷子点点头,有道理。
“段屹他无依无靠,这车祸一出,周围都是等着看他笑话,盼他死的。孙坤在云顶处理公司的事,他身边现在只有郝帅,想办法找个人去京城看看,他这口气能吊到什么时候。实在不行,搞点手脚,弄死他。”
段廷竹收下命令。
无声无息弄死人,这事又不是第一次干。
段廷竹走后,管家收起电话,将段连城推到床边:“老爷,要不要告诉大爷,关于疗养院的秘密?”
“再等等,我总觉得,还有人在盯着疗养院的事。如果段家被牵扯进去,会被舆论害死的。”
“可咱们跟白凤年干那些龌龊事没关系,咱们只是要蛇毒和激素。至于他怎么获取,关咱们什么关系?”
段连城将佛珠放在床头,掀开腿上的薄毯子。
“我累了,不太舒服,你去把张医生叫来给我按按。”
“是……”
-
第二天,游惠芳真的去了云顶。
一进去就是主人的姿态。
“我是你们二爷的亲妈,带我去他办公室。”
底下人拿不准主意,第一时间告诉孙坤。
孙坤亲自下来迎接她。
“夫人,二爷不在办公室,您有事可以跟我说,我会帮您办。”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拦我?赶紧给我带路,我要去他办公室坐坐。”
“二爷的办公室不准外人进去,您还是…”
孙坤话没说完,游慧芳拎着皮包带子,甩在他脸上。
这跟打了一耳光没区别。
孙坤可是段屹的左膀右臂,周围人都摒气,不敢吱声。
“我儿子的公司,我这个当妈的不能进去是吧?说句实在话,我儿子的产业就是我的产业,你们都是我家的员工,有什么资格拦我?”
孙坤让开路,“您请进。”
这是游慧芳第一次来段屹办公室。
看着不算太豪华,似乎还没有段廷竹办公室豪华。
她的眼界让她看不出这里每一处用料多讲究,光那块金丝楠木一体的茶台,就是上千万的老料子。
这是当初宋未雨给段屹的,她说:“金丝楠木最招财了。我这块可是全国最好的,流光溢彩,独一无二,给我儿子喝茶用!”
她不能当他亲生母亲,时刻照顾他。但她舍得把自己最喜欢的那些又浮夸又贵的东西,都给段屹用。
“这么大的老板,搞得这么寒酸?”
游慧芳坐在段屹的办公桌前,去动他电脑。
“有密码么?”她问孙坤。
孙坤摇头:“二爷的电脑是视网膜解锁,没有密码。”
游慧芳急了:“那他要是突然死了,还打不开他电脑了??他电脑里的文件怎么办?”
孙坤皱眉,没见过哪个当妈的这么咒孩子。
“二爷以前提过一嘴,他电脑的紧急启动密码写在遗嘱里,如果哪天他真出事,就去遗嘱里找。”
“那他遗嘱呢?”
游慧芳双眼冒出光。
孙坤不说话。
游慧芳一拍鼠标:“我是他妈,亲妈!他的钱就是我的!你们这群外人凭什么保管他的遗嘱!赶紧给我,我帮他保管!”
她嘟囔着,很是看不惯这群不长眼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