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擦眼镜的手顿住。
“再等等,等二爷彻底拿下段氏,等我们找到当初杀他父亲的凶手,等他头疼病……”
“等等等!!你总是让我等!!我27岁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么多年你不肯求婚的原因么!!你不就是怕自已突然死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守寡!!”
手机里是沉默,让人窒息有熟悉的沉默。
“郝帅,我不想等了,我不想每天战战兢兢,我不想打不通你电话时脑补你已经被杀掉的画面!你跟二爷说要离开,他肯定会放你走的。”
郝帅张张嘴,又闭紧,那些解释的话如同废话,不如不说。
“抱歉,我现在不能离开二爷。”
“那我们分手吧。”
车里,林培申看着后视镜,镜子里是自已积攒了无数失望的眼睛。
本以为郝帅会像以前一样,死皮赖脸哄着她,谁知……
“对了,今天跟菘蓝接触的结果是什么,她是不是在演戏,有没有问题?”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关心公事。
林培申嗤笑一声,无声地、失望地摇摇头,擦去脸颊上的泪:“小姑娘我暂时没看出问题,但是她身边那个将离不对劲,他绝对隐瞒着什么。”
“嗯。”郝帅还举着手机,想再说什么。
林培申已经挂断了。
嘟嘟嘟……
孙坤推门进来,“白家的招标书送来了,你来二爷办公室。”
说完,他才发现郝帅眼睛红了一圈。
“又跟女朋友吵架了?”
郝帅戴上眼镜,冷笑:“你是不是特希望我跟她吵架,巴不得我们天天吵。”
沉默两秒。
孙坤下颌绷紧,瞥了他眼:“别没事找事。”
办公室门被重重摔上,郝帅脱力般躺在办公椅里。
其实分手,让她去找个普通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不错。
…
“二爷,我们查了将离,就是那个傻子。”
“嗯。”
“目前没查出什么线索,但不对劲的就在这,太过干净的背景就像被人故意抹去,在为掩饰什么制造假象。”
段屹拿起桌上的烟塞进西裤兜,“去查国外的军火那边儿,看谁盯得最紧,就从谁入手。”
“好。”
“对了二爷,今天白家把招标书送过来了。估计晚上…白秀珠会主动约您去吃饭,您看到时候我是找个由头拒了还是应了?”
如果说是别人,郝帅直接就拒了。
可白秀珠不一样,这是曾经差点当上段屹未婚妻的人。
那几年的宴会上,段屹唯一的女伴也是她,导致大家都以为段屹偏爱她,故而白家这几年身价股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段屹没说话,嘴里咬着一根没点的烟。
郝帅和孙坤互看一眼,谁也猜不透这爷在想什么。
“晚上回景南湾。”他给了最终答案。
-
林培申下午走时,从车的后备箱给菘蓝拿了件礼物。
“战袍。”
晚上,菘蓝里头穿着所谓战袍,外头紧紧裹着睡衣,坐在桌边等段屹回来吃饭。
桌上的小牛排很新鲜,她趁管家不注意夹了一个扔给脚边的崽崽。
可能是最近半个多月喂牛肉多了,崽崽比刚来时大了一倍,保姆们看见它都害怕。
正想着计划顺利的话,被赶出景南湾后怎么养崽崽和将离,段屹回来了。
只可惜饭没吃到一半,菘蓝的诱引计划还没实施,他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在餐桌上直接点了接听,此时菘蓝正坐在他旁边给他夹菜。
“喂。”
“二爷,您在云顶么?”
娇媚的女声从手机里传来,而且声音并不似旁人跟段屹说话那样恭敬,反而带了几分放松的熟稔。
菘蓝低头戳着自已碟中的芦笋。
“有事说。”段屹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