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声音。
还没等僵硬的血液重新流动,话音的主人己经走到眼前,嘴角勾着调弄的笑,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看她。
刚才还懒得搭理段廷竹的小姑娘,此时乖顺地垂下眉眼。
“二爷。”
旁人听着温声细语。
但这声儿中的憋闷和不服只有段屹能听得出来。
他眼中调侃的笑意更浓:“怎么着,叫得这么好听,真想跟我?”
段屹是疯了么?
菘蓝猛地瞪大眼,弯眉拧成一团盯着他,杀鸡抹脖地冲他使眼色。
正巧,白秀珠过来给老夫人打招呼,就听见这句话。
也忘了打招呼,不可思议地看向段屹,又探究似得打量菘蓝。
往常段屹是鲜少跟女人说话的,不管什么场合,哪怕朝他献媚再主动的,他都懒得多看一眼。
所以有段时间,众人觉得他不近女色。
这回,竟然主动调戏别人?
白秀珠捏紧了酒杯,更加仔细地打量菘蓝。
她身上穿的是…安迪设计的那件旗袍?自己愣是没塞进去那件!
还没深入了解,白秀珠对菘蓝的厌恶己经由内而外开始散发。
眼神射出来的光恨不得烧了这件衣服。
偏偏段屹还继续调笑:“正好我今天没带女伴,不如老夫人割爱,让给我几个小时?”
老夫人一听,忙把菘蓝护到身后。
这一下没把持好力度,给人扯到段廷竹身边。
菘蓝第一次穿高跟鞋,站的不算太稳,差点崴了脚。
幸好,段廷竹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郝小姐,小心。脚没事吧?”
她手腕很细,又白,被男人托在掌心,肤色的差异令人觉得刺目。
段屹脸上的笑蓦地隐去,眼神从扶在菘蓝手腕上那只男性手上短暂停留。
“谢谢段总,我没事。”菘蓝礼貌地抽回手,却依旧站在段廷竹旁边。
她没觉得不妥。
可身侧有道暗下去的视线,让她隐约觉得危险…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一会儿必须得躲着他走。
老夫人隔在段屹跟菘蓝中间,果断拒绝:“您段二爷还愁没女伴?这不有现成的,白大小姐在您身边站了这么久,你就没看见?”
“白小姐,今天你给我这二孙子当女伴吧,反正…你俩也不清不楚的。”
老夫人嘴上没个把门的惯了,挑着难听的话说。
白秀珠不介意,正好还借着老夫人的话,壮着胆子主动挽上段屹手腕。
“二爷,那就听老夫人的,今天我陪您吧?”
段屹没说话,看向菘蓝。
正巧,小姑娘也抬眼往他身上看,两人目光对视。
老夫人觉得合理,自顾自安排:“正好,廷竹也没带女伴,那就照顾好我们家小蓝吧。你说呢?小蓝,你选段屹还是廷竹…”
决定权竟然回落到她自己手里。
菘蓝只想老老实实坐在老夫人身边,尝尝那盘从没见过的红果子的味道。
“老夫人我谁也不选,我得跟着您,照顾您,这是师父叮嘱的。”
老夫人摇头。
“那可不成,我坐那主桌不是老头子老婆子,就是各家企业古板无趣的总裁。你得跟着年轻人们坐,跟他们认识认识,也玩玩去。”
菘蓝看了眼主桌,果然,那里根本没准备她的位置。
但段屹是坐主桌的身份。
一想到这儿,菘蓝顶着对面男人沉甸甸的视线,递给段廷竹一个浅笑:“那就麻烦段总照料了。”
“是我的荣幸。”段廷竹绅士地勾起手臂。
她学着白秀珠的模样,主动挽上那手臂。
俏白的手穿过黑色西装,水墨色旗袍跟板正的西装站在一起,莫名养眼。
段屹视线滑过她搭在段廷竹手腕上的小臂,抻了抻脖子,筋骨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