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瞥了李小少爷,那眼神怎么说呢,完全捉摸不透,眼看他喝完杯中酒起身就走了。
急得李浩又在后面叫了两声,结果人家头都没回,推开门直接走了。
“不是,这啥意思啊?有戏没戏啊?”
他扒拉一下头发,又转头看另一侧的男人。
“北哥,他这是有戏吧?”
瞧着没生气,但也看不出开心,不过对于这么个冰坨子,不生气就是默认了吧?
相莫北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二话没说,也跟着起身离开。
留下李小少爷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锦初最后还是去了趟美国,找到那家心理咨询所,几番打听才得知给他做咨询的心理师。
但对方的职业操守不能让她泄露患者隐私,那位心理师在她脸上打量了一会,问道
“你是锦初?”
她微微惊讶,对方解释道
“你要问的那个人,他和我说过你,回国之后,他发病过,因为你。”
锦初表情一僵,心理师看她的样子,猜到她并不知道这些。
手上的钢笔被她放下,想了想,她换了种方式说道
“我接收过很多患者,他们当中很大以部分,开始被确定为心理疾病时,都有下意识地排斥行为。会有抵抗情绪,甚至会产生自我厌恶。逃避病情等行为。”
“很少一部分患者能真正接受有缺陷的自已,更极少数的人群,在诊断后,能快速接受,没有排斥情绪的,这类人,有的甚至能控制发病期的能力。“
“有的患者还有把负面情绪转化,或者说掩饰在病态的癖好上,这也是病症的表现之一。”
“比起那些向外部释放,无法控制躯体化特征的患者,这类人发病时要承受的痛苦可能要放大更多倍。”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种行为也是心理拒绝和逃避的表现形式。”
心理疾病的人,有各种各样的种类,什么病症都有,同一类心理疾病,每个人的表现形式都不一样。
这和个人经历,思维模式等等很多因素相关。
“当然,我跟你说的这些是一些心理疾病的科普,不涉及患者隐私。”
锦初从心理咨询所出来,心情莫名变得沉闷下来。这种闷闷的酸涩,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心理医生说有心理疾病的病人,躯体化表现有手抖,耳鸣,甚至自虐自杀等等不可控的表现。
回忆起他为了自已和锦权择动手那次,在车上,她其实有发现他有这个表现。
但当时她以为是身体受伤导致的疼痛,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
原来,极致清醒理智的冷漠背后,都是病态的表现。
登上离开美国的航班前,她掏出手机,点开和相乐瑶的对话框,看着两个人最后聊天的内容,手指轻点,回复了一句。
远在大洋彼岸,正趴在餐桌上一脸郁闷的相大小姐,在收到锦初的消息时,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啊,锦初姐说她要回国了!她说会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哈哈哈...”
她超大的音浪,丝毫没顾及形象和场合,桌上的几个人,面色都变得很耐人寻味,纷纷都朝坐在餐桌边上的男人看去。
尤其李浩,一直在给相乐瑶挤眼睛,可惜对方完全在兴奋中,没有搭理他。
“锦初是?锦家的那位小姐吗?”
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李浩表情一僵,嘿嘿笑了两声,试图缓解尴尬的场面。
“哈哈,那个什么,喝酒喝酒!哈哈...”
他尴尬地笑声,招来一旁相小姐的嫌弃,语调讥讽道
“对啊,就是她,怎么了,你也听说锦初姐?我就说嘛,她那么完美,名声可是咱们京市名媛最顶好的,原来你们申城的名媛圈也这么出名啊!”
相乐瑶一脸骄傲,仿佛认识锦初,是件多么长脸的事情。
女人看着她这样激动的介绍,笑了笑。
“是挺有名的,锦小姐很优秀,我听过很多她的见闻...”
话音一顿,她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也听过京市关于锦家的一些新闻,在申城锦小姐也能算得上传奇人物。”
这话在场的人,都听出了揶揄的意思,毕竟这位也是个鼎有名的大小姐,在人家面前,把一个不在场的人,夸上天,确实挺不给别人面子的。
这番话说完,餐桌上的氛围就冷了下来,只有相乐瑶没心没肺的,压根没听说对方的言外之意。
还在滔滔不绝锦初的事迹。
说得李浩额头都冒汗了。
今天这局,是他把人家请来的,本来上次以为他哥默认了他的话,这不想着有局,就把人叫上了么?
谁成想,这位祖宗突然发病了?
他瞟了眼对面的男人,
薄官衍没什么反应,对相乐瑶一直提到的某个人,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这样的话,李小少爷松了口气。
继续试图转移话题。
“我听说过几天,苏墨染也回来了?”
“什么??”
相乐瑶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瞪大眼睛看着李浩
“她回来干嘛啊?我生日会可不要她来参加!去年她就搅和过一次,这次我拒绝她参加。”
本来她生日,有他哥的新未婚妻就够让她头疼的了,又来个公主,怎么的,还想把她生日会再搅合一次不成?
犹记得去年生日会的腥风血雨,相大小姐想想还是有些后怕呢!
她压根没发现,自已精准的又踩了个雷点。
上次的事儿,谁不知道是因为锦初而起啊,啧,三个男人为了她出头,此刻有两个人就在这张餐桌上呢
这事儿放到现在,李浩依旧真他妈震惊又魔幻。
果然,刚才说的那些还算说得过去,这下真踩雷了,他看见对面的男人,直接站起身,拿过一旁的大衣,回身说了句
“有事,先走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身边的女人,见状也起身,微微欠身说了句抱歉,也一并离席了。
餐厅外,薄官衍走到车旁准备拉开车门上车。
身后一道女声叫住他,然后一阵高跟鞋的响声由远及近。
“能捎我一段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