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村民里响起了啜泣声。
“死的挺少啊。”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句。
那衙役边在册子写边问:“你是村长?”
村长的二儿子指着村长道:“不是,这才是,我是他二儿子。”
那衙役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甭管谁,叫人排队,来领药,一包七文。”
村长的二儿子本来还在点头,点到一半儿,脑袋蹭一下子就直起来了。
老村长睁了睁昏黄的眼睛嗫嚅道:“怎么……怎么还收钱?以前都不收的。”
“啥时候不收的?”一个鹰钩鼻的衙役瞪他一眼,
“咱县太爷仁厚,可衙门不也得过日子。”
这话听着就别扭。
老村长还说呢:
“怎么没有,那,那隋青天的时候发水,姜汤都不收钱哩,去修堤,都是衙门出粮,给蒸老大的馒头。”
老爷子是糊涂了,几十年前的县令也拿出来说,可那姓隋的青天早都掉水里淹死了,百姓和衙役捞了好久都捞不到,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
后来的县令都是一个德行,去服役仍是自己带粮,只是没有早些年那么容易打死人了,今年倒是没征役,可日子也不好过。
这些衙役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听这话脸上只会露出茫然疑惑的神色。
倒是村民里有些年纪特别大的,听见说起那人仍然很怀念且会在心里感慨好人不长命,老天不开眼,那些个混账祸害县令倒是遗千年。
总之,这任县令也是个混账,该白发给百姓赈灾用的药,他也要收钱。
没钱的话,有粮嘛?或者别的什么,他们不挑,能换钱的就行。
啥都没有也可以。
看到这四个郎中了嘛,可是县里保和堂的,只要他们把了脉说你确实得了疫病,那药就可以白给你。
不过你们村有空房嘛?
得了疫病的都得跟人隔开住。
看这些人的做派,隔开多半就是死,稍微轻些的都想藏着捂着不说。
可是一副药七文吃的起嘛?
十几个人住进了村口河对岸,村里废弃的一排屋子,有两个病重的还是抬着去的,看着随时要断气。
剩下的,一包七文,免费把脉,爱要不要。
……
系统躲在空间里,一气翻了好多资料。
也没查到说妖怪不能救人的说法,反倒是很多妖怪都因为救了很多人而成了神仙。
反倒是一本记载古老神仙的书里说——
禁止神仙过多干涉凡人因果,违背的会被雷劈。
系统回忆了一下,南辰似乎一直是以妖自居的。
【有问题,肯定有!】
肥肥小胖鸡模样的系统,一头扎进书里,接着翻找起来。
买了防治疫病的药,老南家公中的银钱,又一下子少了几百文。
就这还不是人人都能喝上的。
因为一部分要送去给镇上的南谷枫,南谷枫搁先生家住着,是不是也得给先生家几包意思意思。
剩下的老南婆子是这么打算的,每天烧一锅水煮一包。
她,老南头,四个儿子,先喝。
药渣再添两碗水给南风泽南谷杨煮。
然后再添水给三个媳妇和南柳南辰两个孙女。
剩下的再加点儿水给厌女恨女和南天赐。
这样差不多能喝上一个月,就算药汤子淡一点儿多少也能有点儿用。
而且吧,老南婆子琢磨着这得了病的都移走了,家里还能熏着艾,最严重的时候都没得病,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这话吧,好像是没毛病,就是这个安排吧大家不太满意。
这次南老三难得出回头道:
“娘啊,那一包顶啥用,轮到我媳妇闺女还不得煮的跟水似的?”
那可是他亲媳妇亲闺女。
老南婆子觑他一眼:“不乐意?那你自己买去,爱煮多少煮多少。”
南老三叫道:“娘,我哪有钱!”
老南婆子信他就怪了,眯缝着眼,冲家里这些人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