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要睡,才起身离开。
回了书房,陆墨白喊出亲卫,他眸色暗沉,“这几天看好少夫人,她最近的一言一行,我都要知道。”
“是。”陆九应下。
到了礼佛这天。
寒山寺门口,阮烟借身体不适要去休息,不见主持,老夫人说了几句阮烟不知礼数,也就任她去休息了。
寒山寺离官道不过半日路程,有条小路直通水路,她这些天已经计划好了,待天黑,直接换身衣服南下,投奔闺中密友婉娘。
她已将和离书放在房间桌上,等陆墨白发现,她早就离开京城了。
这几日天气不错,她下山还算顺利,约定的时间只有最后一班船等她,阮烟不敢马虎,一路未停歇。
直到快到渡口,看到停泊的船家,阮烟才松一口气。
倏然,一辆马车横在阮烟面前,马车上的人下来,一袭墨色大麾,是陆墨白!
阮烟浑身仿佛置身冰窖,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烟儿,我来接你回府。”陆墨白语气懒散,似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阮烟唇瓣抿紧,后退一步,回去做什么?再被别人骂配不上陆墨白,被说是个妓子吗?想到这里,阮烟身形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我不回去,我们已经和离了。”
陆墨白蹩眉,从袖中拿出信件,上面封条已被撕去。
这是她留给陆墨白的和离书。
陆墨白径直掏出火折子,信件很快被火舌吞没,陆墨白随手一丢,毫不在意。
阮烟猛然上前要去捡,却被陆墨白钳制住了手腕,“你放开我!陆墨白!”
见她对和离书这么在意,陆墨白心里莫名的不快。
不顾阮烟反抗,陆墨白直接将阮烟打横抱起,情绪过激的阮烟,一下就晕了过去。
分明,她差一点儿就自由了!
浑浑噩噩过了三天,阮烟一直都在汤药中度过,雪天奔走一晚的事终归还是令她高烧不退,她难受的迷迷瞪瞪,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
可惜,她即便如此。
陆墨白迎娶季御史庶女的事情也不会更改。
整个镇南王府都在为立春之后,陆墨白与季氏的婚事忙碌着。
阮烟一直没有见到陆墨白,直到管家过来吩咐小念收拾东西,“王爷为少夫人在城南置办了处宅子,你尽快收拾好东西,趁夜带夫人过去。”
“李叔……”小念想问缘由,对上管家的眼睛,便放弃了,这是王爷的决定。
夜色已深,阮烟在小念搀扶下进了马车,大病一场,她倒也看开了许多。
时间过去几天,阮烟发觉,别苑虽比王府自在,可暗处看守的人,相比王府,反而更多了。
她知道陆墨白忙于婚事,近期应是不会过来找她。
除夕夜,阮烟都没有回镇南王府。
好在她未曾期待过。
转眼到了立春。
许是事情都已经处理好,陆墨白也过来开始频繁看望她,只是从不过夜。
小念提起婚事定在了二月十四,元宵前一天,阮烟抿了抿唇,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夜里陆墨白过来,待片刻,陆墨白准备离开的时候,阮烟拉住了陆墨白的胳膊,罕见的对陆墨白露出笑容:“阿池,你的婚礼,我能不能过去看看?听下人说,准备了很久,会十分热闹。”
她忽然的亲近,令陆墨白心跳漏了一拍,还是冷声道:“你对她并无好感,去了,也是徒增你心里不快。”
“夫君……”阮烟得寸进尺,恍若没有听见他的拒绝,她靠近,气息与他的交互,在他耳边声音低柔:“夫君不愿,是怕我找她麻烦,还是怕我吃醋惹她不开心?”
她不唤他阿池,反而是这种亲密称呼。
不等陆墨白斟酌,阮烟抬手圈住陆墨白的脖子,头抵头与他对视,陆墨白清楚的能看到阮烟眼中的爱意,这令他无法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