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般好事?
上官妧惊喜非常,努力不动声色:“为何?”
“还装呢,高兴坏了吧?刚不还哭着闹着说不要成亲?”楚太后白了她一眼,“好了,你快去床上歇着,病还没好又去淋雨,莫要乱跑了。”
说完,她又风风火火往外走去,嘴里还念叨着,“还得去与你皇兄说一声……真是的,钦天监是干什么吃的?这般大事都未能算出来。”
钦天监?
上官妧眼睛微微瞪大,惊讶之余也隐约猜到楚太后态度转变的原因。
只是不知道,叶隋雲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的呢。
她马上吩咐道:“叶督主可还在前厅?请他过来,就说本宫有要事寻他。”
有宫女依言出去,上官妧转去屏风后面换下淋湿的衣服,才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常服出来,便见叶隋雲已经站在门口廊下,像是正在赏雨。
她走过去屈膝行了半礼,叶隋雲侧身避过,不咸不淡开口:“长公主这是何意?”
“多谢你帮我,母后已经去寻皇兄将婚事延后了。”上官妧轻笑着说道。
叶隋雲目光扫过上官妧,视线微微一顿,又很快移开:“公主还是整了衣衫再出来吧。”
上官妧疑惑的低头看了一眼,又不甚在意的拢了拢衣襟:“无妨,这里又没有旁人——督主是怎么说服母后的?”
说话间,青禾已经带着其余宫人退开了一段距离,跟着叶隋雲来的太监也并未走近公主的寝宫。
这会儿廊下,倒是只剩了他们二人。
叶隋雲看着细细秋雨,云淡风轻的开口道:“婚事将近,公主却意外落水生病,又有雷电专劈前院红灯笼,加之钦天监的预测,此桩婚事,怕是会防克公主。”
“钦天监之前还说测算的都是大吉。”上官妧好奇的看着叶隋雲。
叶隋雲淡声道:“他们算错了。”
上官妧信他才是傻了,但也更加直观的感受到了叶隋雲的权势。
直属皇上的钦天监测算吉凶的结果,竟也只在此人的一念之间。
上官妧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再次道谢:“多谢督主。”
见叶隋雲依旧是那般没什么表情的淡然模样,她笑着说道,“答应督主的事情,本宫定会做到。”
叶隋雲可有可无似的点了点头,似乎很想马上就离开。
上官妧实在摸不准他的意思,有心与他多亲近一二,便问道:“督主可用过午膳了?”
“已是酉时了(下午五点)。”叶隋雲这般说道。
上官妧从善如流的改口:“督主可用过晚膳了?公主府有一道八宝鸭做的还不错,督主可要尝尝?”
“不劳公主费心了。”叶隋雲又看了她一眼,目光随意的很,只是似乎在她唇上停了一下?
但很快他又移开视线,开口说道,“此事仓促,暂也只能延后。公主若无事便在床上多躺一躺,将病重之事坐实了才好。”
上官妧有些不解,见叶隋雲要走,她又连忙喊住:“只能延后?那退婚……”
“放心。”叶隋雲头也不回,只答了这么两个字。
但上官妧如何能真的放心?
梦中被掐住下颌的感觉如今回想起来依旧清晰,谁能想到呢?如她这般尊贵万分的长公主,关上房门,也挣扎不过一个普通男人的蛮力。
这婚事,只延后是万万不想行的,必须得想法子彻底退掉。
回到寝殿,坐在床上时她忽然问道:“青禾,本宫的嘴,有什么不对吗?”
“奴婢没觉得哪里不对呀,只比往日里苍白了些。”
青禾叹道,“从前公主唇不点而红,如今病的憔悴多了。”
上官妧觉得应该不是这个,叶隋雲一个太监还会关注她的嘴巴红不红?
大约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吧。
她放下这个疑惑,重新躺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