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正要发怒,又听说赵员外留了问,连忙问道,“什么话?”
小厮收敛笑意,干咳一声,尽量学着赵员外的语气说道,“赵员外说了,你家女儿若是愿意为妾,他可以让其进门。可若是妄图做赵家正妻,那就免谈。”
“什么?让我女儿作妾?”
程母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我们程家虽然不如赵家富有,但也不会让自家唯一的女儿,低三下四地给人做妾!”
她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小厮哼笑一声,“那就请便吧!”
程母自然是不甘心,朝着小厮扑过去,“我要见赵员外!你让我见赵员外!”
“嘿!你这老婆子!给你点儿颜色还开染坊了?滚开!”小厮粗鲁地驱逐着程母。
在程母身后,程姑娘掩面,低低哭泣。
程父怕事情闹大,上前拉住了程母,道,“老婆子,算了吧!”
“算了?岂能就这么算了?他赵员外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程母气得口无遮拦!
这话一出,程父脸色大变,压低了声音怒斥道,“胡说什么!闭嘴!”
他们背后,程姑娘哭得更厉害了。
这一出戏,躲在墙角的苏桃色算是看明白了。
她之前就从程姑娘的面相看出,这姑娘面若桃花,目中含情,明明已经破了身,却还想来和旬家结亲,更是狮子大开口。这行为实在有点膈应人。
她之所以没有点破,就是恶趣味地想看旬家笑话,没想到旬家拒绝了这门亲事,算是躲过一劫。
当时她还好奇,这程姑娘是把初夜给了谁,原来,就是赵员外呀!
据她听来的八卦,这赵员外应该已经五六十岁了吧,死了原配,才空出了这正妻之位。虽然是快入土的人了,可这赵员外色胆不减。
像程家这样觊觎他家产的人,不在少数,眼巴巴地送上自家女儿,以为可以攀上这棵大树,却不晓得反被别人耍了。
现在,在程家面前,就两条路。
一是让程姑娘做妾。
但妾室的地位很低,若是生不出个一男半妇女,等赵员外一死,准得被赶出府。可赵员外这把年纪了,恐怕是生不了了。
二是程家吃下这哑巴亏,不声张程姑娘被占了身子这事,重新找个接盘侠,这件事就这么了了。
若是声张出去,程姑娘就“卖”不出高价了。
“滚!”
小厮终于忍无可忍,怒将程母掀翻在地。
“打人啦!赵府打人啦!”程母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坐下,开始不依不饶地哭闹。
这条巷子是赵府的后院,来往的人较少。就小厮和程母扭打的这点儿功夫,也没有人进巷子。
小厮冷笑地看着程母表演。
程父看不下去了,连忙去拉起程母,压低声音道,“别闹了!你还嫌不够丢脸吗?”
“怎么就丢脸了?要不是你这个废物!我至于这样做吗?”程母一哭二闹。
程姑娘实在觉得脸上无光,她掩着脸,从巷子里跑了出来。
苏桃色吓了一跳,立即贴紧墙壁。
程姑娘正伤心着,没注意到旁边有人。
见程姑娘跑远了,苏桃色也赶紧闪人。
……
另一边。
旬景来到白府门前。
在一个卖烧饼的摊位前停下脚步,“来一个烧饼!”
那卖烧饼的矮胖汉子见来了客人,高兴不已,立即包了一个烧饼给旬景,“二文钱。”
旬景爽快地给了钱,又对汉子问道,“我听说,这白府百两嫁女,可有此事?”
那汉子一听旬景问起此事,明白了旬景的来意,道,“确有此事。”
“还真有?”旬景更加疑惑了,“莫不是那白家姑娘生得极丑,所以白家才倒贴钱嫁女?”
那汉子摇摇头,笑而不语。
“是那白家姑娘凶悍,无人敢娶?”旬景猜测。
汉子还是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