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晏槐安怒了,推开晏天峰,冲着晏天爱就怒骂,“赔钱货,老子先教教你怎么说人话。”说着,扬起了手。
“天心,拿四十红薯给你槐安爷爷,从此以后,让他老人家别登我们家的门。”
东边耳房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随即伴随着急急的咳嗽,整个院子瞬间安静了。
叶萳微微蹙眉,这家里,除了小男人,没有别人了。
不是说快死了吗?
就这声音,不但冷冽清脆,还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想不到这小男人还有这等震慑力,她倒是小瞧他了。
晏天心很是听话,哼哧哼哧搬来四十斤红薯,显然有些吃力。
叶萳直接过来帮忙,单身拎着到晏槐安面前,“槐安伯,这是我家最后的口粮了,您老拿好,轮圆了滚回去,以后别登我家的门。”
“庆和婶子……”
晏天峰羞得小脸通红,羞愤地看着晏槐安,“祖父,你想好了,这辈子真的不登庆和叔的门吗?”
“不登就不登,老子不稀……”
“祖父!”
晏天峰低吼一声,打断自己祖父的话,红着眼眶看着他,“祖父,求你别听冯大柱的话,我们晏家不需要向外人摇尾乞怜。”
“喂,晏天峰,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人群里,走出一个眯眯眼,挺着大肚腩,肤黑貌丑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叶子烟斗,吞云吐雾地走了过来。
他上前一步,就拿烟斗指着晏天峰,“小兔崽子,你娘的少放屁,老子何时教唆你爷爷了?”
晏天峰有些胆怯,但还是壮着胆子反问:“冯大柱,你教唆的还少吗?”
“来来来,小兔崽子。你给我举个例子,找个人证,不然老子告你诬陷,抓你去衙门吃牢饭。”
冯大柱凶神恶煞的威胁,还指着晏槐安,“晏槐安,你们晏家歪瓜裂枣就算,居然勾结贱商……”
“你个丑货,放你娘的狗臭屁!”
叶萳丑拒,没兴趣听废话,爆粗口打断,眉头一挑,怒视冯大柱就骂,“死肥猪,瞧瞧你这肥头大耳,一看就知道富的流油,比贱商还贱商,你他娘的有资格说我家吗?”
“臭娘们,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子这是浮肿,浮肿。”
冯大柱好似踩了他尾巴,跳着怒骂,“臭娘们,你家晏六郎不就这德性吗?难不成你家晏六郎也是贱商?”
哟,还有点水准啊!
叶萳笑了,“我娘家是书香门弟,我自幼识文断字,曾跟着六哥学过一点医术,是不是浮肿,自己按一下身子就知道了;如果浮肿,用手按下肥胖的地方,凹进去就是浮肿,没有凹进去,那就是胖。”
冯大柱一愣,眼珠子滴溜转动,马上指着晏槐安的红薯,“臭娘们,屯仓都不见老鼠,你还有粮还债,你说你不是为富不仁的贱商,是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饥饿的村民好似疯了一样,炸开了锅。
两个丫头吓得不轻,顿时哭了起来。
晏苏氏也瘫在了地上,哭嚎着,“你们欺人太甚了,你们欺人太甚……”
众人哪管一家老小哭天抢地,个个红眼着高吼劫富济贫,就是要抢粮。
叶萳总算明白晏家槐安讨要粮食的目的。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
“我看谁敢!”
叶萳低吼一声,整个人爆发出冷冽的威压。
她立在门口,清瘦的脸上,冷如冰条子,“冯大柱,你为了一口吃的,挑唆六伯上门要粮,我家拿不出,你就逼死人;要是拿得出,就是为富不仁的贱商,你也能名正言顺抢粮,可谓是一石二鸟,这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被叶萳拆穿目的,晏槐安和冯大柱齐齐傻眼,这小娘们竟然都知道了?
“祖父,你真是……”
晏天峰羞愧的说不出话,再也没脸面待下去了,含着泪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