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怕沈娇误会似的，怂怂地补上一句：“还有很多病人为心疾所困，甚至不少人为此丢了性命，我是一个大夫，当然想救治更多的人……”
沈娇倒没想到齐大夫是想要她的药方。
不过这倒是给她打开了一条新思路。
她不可能一辈子窝在忏悔村当一名犯人，她迟早是会想办法离开的。
那么在离开之前，攒钱就成了重中之重。
既然齐大夫想要她的药方……
沈娇点点头：“药方我有，你打算出多少钱来买？”
齐大夫闻言松了一口气。
他当然不会幻想着沈娇会把药方白送给他，既然沈娇主动开口要价，那这桩交易已经成了一半了。
“六……八十两。”齐大夫想了一下，比了个八的手势，“这是我能拿出的最高价了，你救过我，我不会坑你，这个价格绝对是公道的。”
沈娇却没有立即答应或是拒绝，而是说了一句题外话，“我记得你说过，你除了是妙手堂的坐诊大夫以外，还是他们的掌柜。”
齐大夫一开始不知其意，但沈娇接下来说的话，就让他惊讶了。
“这样吧，药方，我收你五十两，但你另外要给我五成的分成。”
比起一锤子买卖，沈娇更看重的是细水长流的收益。
齐大夫顿时瞪大了双眼：“五成？！不行，我最多只能给到你一成。”
沈娇半点不慌：“那就六成。”
“你怎么还往上加呢？”齐大夫完全搞不懂沈娇的路数，六成，那他可就一点赚头都没有了！
沈娇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转了转手中的茶杯，“齐大夫，这药方我不是非要卖的，你要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一名犯人，不能离开忏悔村，有银子也花不出去，还有被官差盯上的风险。如果你满足不了我的要求，那我也可以不卖。”
齐大夫急了，“可那些被心疾所折磨的病人……”
“那关我什么事呢？”沈娇冷冷一笑，“他们命苦，难道我不命苦？我什么都没做，就成了罪犯，已经被流放十二年了，十二年什么概念？约等于我一出生就被流放了，可当时才两岁的我做错了什么呢？又有谁来救我呢？凭什么我自己还受着苦，就要求我去救别人？”
齐大夫怔怔地看着沈娇，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可你救铁牛的时候，不也没求任何回报么……这样吧，两成，我给你两成的分成！”
“看来没得谈了。”沈娇起身就要走，没有半点犹豫。
“等等！”齐大夫急急忙忙地站起来，一咬牙：“三成！这是我的极限了！”
成了。
在齐大夫看不到的角度，沈娇微微勾起唇角。
她的心理价位其实就是三成，刚刚那些言语拉扯，不过是谈判技巧而已。
沈娇重新坐回位置上：“成交！”
齐大夫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被沈娇给唬住了。
但三成是自己亲口说出来的，现在不认也得认了。
沈娇可不会安慰心碎的齐大夫，就合作协议侃侃而谈：“药方我回去就写给你，销售和原料制作这边都由你自己负责，我在忏悔村不能出去，若是有配置方面的问题，你可以写信给我，我一定知无不答。”
“还有，我们之间的合作暂时不要让我家里人知道，我怕他们会多想，毕竟好几十两银子呢，这是笔很大的款项了，我也担心知道的人多了，会给我们家惹来祸事。”
这一点齐大夫倒是十分认可：“放心，此时暂时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嗯，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沈娇起身站起来：“我回去写药方，你记得准备好银子和契书，明天咱们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药方。”
“行。”齐大夫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