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办画展,是霍准从小到大的心愿。
霍母落在轮椅上的手一点点松开了……
程特助推着霍准离开,而外面萧萍萍正在竭力和保镖叔叔周旋,一瞥眼看到她结婚证上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被推出来,立刻兴奋的招了招手,“你好霍准,是我呀!”
然,男人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上车扬长而去。
萧萍萍被汽车尾气喷了一脸,有点石化,却看一道黑影倏地一下从面前闪过,她眸光一凝,将她的小包袱往后背一甩,骑上她的摩托车就追了上去。
霍准是她的劫也是她的缘,更是前世没化好的因果,总而言之,霍准的事儿就是她的事儿,她得跟上看看。
……
霍准的画展举办在帝都寸土寸金的会馆里。
现在还在布置阶段,正式的画展是定在三天后举行,可现在画展门口被拉上了警戒线,几个围观群众正在议论纷纷——
“咋回事啊这是?今天这是这周第三个跳楼自杀的了吧?”
“可不嘛!好巧不巧的,又把这个画展的牌匾给砸坏了……你们说这里是不是不吉利啊?”
“哎哟你们看到没今天那个跳楼的?都摔成肉饼了……真是没眼看啊,太吓人了!”
霍准在程特助的帮忙下下车,刚坐上轮椅,就听到这些议论声,面色阴沉。
“把他们赶走。”他冷声吩咐道。
“赶不走的哦。”
一道慢悠悠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伴随着清浅的脚步声。
霍准回头巡声看去,就看到一个穿着道袍、扎着丸子头怀里却抱着机车头盔的小丫头正不急不许的向他走来。
见他看来,她笑眯眯的说道:“阴气集聚,喜好阳气,磁场改变,阴阳失衡。”
顿了顿,她又道:“简单的说就是这里磁场乱了,急需增添阳气,所以那些看戏的人都会不自觉的被吸引过来,是看戏,也是被吸食阳气。”
霍准睨看了她两眼,“你是萧萍萍?”
他见过他的照片,对她有印象。
闻言,萧萍萍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对呀对呀。”
“老公你好,我是萧萍萍,清微道观驰名道士,年二十,性别女爱好男,擅长八字批算、驱邪扶正,点香看事、梅花易数和六爻也可以……”
她从善如流的坐着自我介绍,说着眼睛又瞥向了霍准身后的画展展馆,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自言自语道:“阴气都凝成黑霜了,只怕还要搞出人命来。”
萧萍萍自言自语着,又回过视线盯着霍准看。
哦,原来是她老公的冤亲债主来找事儿啊。
所谓冤亲债主,就是累生累世伤害过的亲人或者吃过的肉,累积的怨气。
而现在,有人用阵法把霍准过往全部的怨气召唤过来了。
她清楚的看到霍准的身后缓慢的升起了一团黑雾,黑雾很浓,隐约间还能看到几张面目扭曲的愤懑的脸,一个个冲着霍准龇牙咧嘴的,瞠目着似是要将他生吞入腹一般。
啧。
萧萍萍轻叹了一声,袖中五指利落地捏诀弹指飞向霍准。
黑雾渐渐消散……
而在霍准看来,萧萍萍直勾勾地盯着他,他非但没觉得排斥,还感觉有股奇怪的暖流从小腹涌向了四肢百骸,浑身莫名升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奇怪的很。
回过神后,他就冷声下了逐客令。
“抱歉,请你离开。”
这么紧追不放,难道不仅图他的钱,还图他的色?
听说萧萍萍是自荐要和他结婚的,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哄的从来睿智的母亲这几天开口闭口的都是催婚,见他不松口,更是用了点小手段促成他和萧萍萍结婚。
对于这样的手段,霍准不齿也不喜,是以连带着萧萍萍都厌恶了起来。
“啊?”
萧萍萍指了指自己,又环顾四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