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婉婷嘟起了小嘴,眼圈都红了,“我师兄可不像你,他每次下山,回来的时候,离山门远远的,他就会叫着我的名字。”
想起来,那是多么幸福快乐的事。
萧易桦听完摩了摩发紧的额头,呃……又把自己跟她师兄比较。
这个替身不好当啊。
放下手,他无奈地摇了下头,想让司婉婷认清事实,“你要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我叫萧易桦,不是你师兄,而是你五哥。”
这话似乎让司婉婷更伤心了。
她绷着肉包子似的小脸蛋,盯着萧易桦的脸足足有五秒,再眼睫一落,两行泪水滚了下来……
但她很快就抹去!
抽了下小鼻子,她倔犟地抬起头,望着萧易桦老气横秋道:
“你既然不想做对我最好的哥哥,我不强迫你。”
说完,她小手挥挥,非常“潇洒”地离开了。
萧易桦纳闷了,这小家伙明明伤心难受了,为什么那么快收起了悲伤情绪?
这么小的年龄,她就逼自己“长大”?
太可怜了!
萧易桦的心柔软了,他回到自己房间,放下书包,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张蓝色的银行卡又走出了门……
“桦儿,你去哪?”
楚香琴注意到了他手里的银行卡。
萧易桦淡淡地回:“去妹妹小楼里看看。”
楚香琴走到他跟前,满眼的母爱,微笑着问:
“蓉儿好像对你特别好,我劝她去读幼儿园,她还说要跟你一起读书,桦儿,要不,你待会帮妈妈劝劝她?”
萧易桦敛着眉目,点了下头。
楚香琴见他表情淡薄,心里一酸……
三年了,这个儿子当面没有再叫过她一声“妈”,也没有看他露过开心灿烂的笑容。
司婉婷没有来的时候,他每次放学回来,要么去图书馆看书,要么就关在房间里刷题,周末也是跑出去练什么跆拳道或武术……
跟家人团聚在一起的交流时间少之又少。
萧振豪曾经三次找他谈话,每一次都掏不出他的心里话,他变得越来越沉默,一张俊脸也越来越瘫。
而她作为母亲,心里也越来越纳闷。
好好的孩子,成绩这么优秀,连着跳级到了高一,怎么就越读越自闭孤僻,成个“闷葫芦”了呢?
还好,他今天被司婉婷给“缠”上了。
上午带了司婉婷去了学校,这下放学回来又主动要去小楼……
好事啊!
这妹妹要是能让他放开心情,哪天又会听到他叫自己一声“妈”了吧?
……
萧易桦来到了小楼,正在客厅里抹灰尘的红雁欣喜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朝着楼梯就喊:
“小姐,五……”
萧易桦抬手制止了她。
司婉婷坐在靠窗的书桌前,翻开名画画册,摸了摸自己粘贴的那张……
已经完全干燥了,但裂痕非常明显。
就像打碎了的镜子,粘得再好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司婉婷小鼻子一酸。
自从师兄离开山门后,她跟着师父每到一个地方总要找寻他的影子,还常把一样大的男孩当成他,最终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抬起颤抖的右手,雪白的小食指尖点着画页裂痕,想凝聚灵力修复那条裂痕,可鼻子一抽,灵力散了,两滴泪水“叭嗒”一声落在了画页上……
她瘪着小嘴,眼底的泪水越积越多。
她还是个孩子啊,表面的“强悍”并不等于她内心强硬到没有了任何情绪。
只是师父跟她说,她不同于常人。
是的,她三岁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身上有种比任何人都要强的神力。
她能招鸟引兽,能听懂动物跟自己说的话,而师父和师兄都不能。
“你粘的?”
忽然,她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她手一抖,连忙合上画册,抹了抹的眼角,赌气地把画册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