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婴儿哇哇大哭,李道平连忙抱起查看,原来是的饿了,可这孩子的母亲已经去世,哪里有奶给她喝呢,李道平去院子里四处张望,看到李名安家有一只山羊刚好产崽,挤了一碗羊奶,回去一勺一勺喂给婴儿,吃饱这才又睡过去。
放下婴儿,去看看李名安怎么样了,李名安一夜未眠,一直抱着妻子的尸体,李道平上前询问:“放下吧,让她入土为安吧,你这样一直守着,她的魂魄不能投胎。”
李名安抬头木讷的看着李道平,没有说话,李道平摇了摇头,叹气离开了。
此时外面声音嘈杂,李道平往外一看,村民们全都堵在门口,更有人叫嚣:“把鬼婴交出来!快点交出来!”
他们一个个都拿着农具,不停的喊叫着,李道平背着手走到门口说:“不要吵!有事可以商量,这是干什么,让村长出来说话。”
村民们让出一条路,村长从中走来说:“李道长这是怎么回事,听说李名安家生了,张婆子昨天晚上疯疯癫癫的跑出来满村喊说生出了鬼婴?”
李道平叹口气说:“事情没那么复杂,只是李名安的妻子难产没了,不要在这聚众了,大家散了吧。”
李名安走出房间,蓬头垢面的站在院子,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开口道:“这崽子就是鬼婴,把她拿出处死吧,刚出生就克死了亲妈!留着她干什么!”
说罢,客房那边就传出哭声,是孩子哭了,李名安快步跑去抓起婴儿就冲出门外,大声喊:“把这鬼婴拿去献祭吧!我没有这样的孩子!”
李道平一把夺过婴儿,抱在怀中,大家能不能听贫道说几句:“孩子是无辜的,村子即将遭难也是定数,与此女无关啊!”
熙熙攘攘的村民,都忧心忡忡,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那个赵婶又开口道:“刚出生就克死自已妈,不是鬼婴是什么!赶紧弄死以除后患得了!”此言一出,村民们又开始嚷嚷着要处死这个婴儿。
婴儿哭声越来越大,仿佛宣泄着她的不甘,这时赵婶像疯了一样冲出去,后面跟着几个村民追着,赵婶跑的飞快,一头扎进了村旁的河里,没了踪影,后面的村民大喊着:“不好了!快来人啊!赵婶跳河了!”几个青壮小伙跳下去捞人,捞了很久也不见人影,在捞下去就脱力了,只能上岸。
这边婴儿也不哭了,开始“咯咯咯”的笑起来,小徒弟李清蛰拿着草叶逗着襁褓里的婴儿,也跟着哈哈大笑。
村民们得知赵婶跳河,至今下落不明,更加气愤说什么也要把婴儿处死。
村长说:“李道长,你也看见了,不处死这孩子,不足以平民愤啊,我也知道这是伤天害理,可是连亲生父亲都不留她,咱们就顺应民心吧。”
李道平听了非常不悦:“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小娃娃她能有什么本事,你们就这么容不下她?你们容不下,我李道平容得下!以后我收她为徒!我带着她离开古仙村!”
村长看了看身后的村民问:“你们觉得这个方法可不可行?让李道长把这女婴带离村子。”
有个叫张二牛的大声说:“这灾星走了,能保村里平安吗?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出事,是不是都因为这个灾星?”
张二牛这个人是村里的混混,成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这时他倒是来词了,生怕事不够大。
李道平一眼就看出这个张二牛不是什么好饼,瞥了村长一眼问:“村长,你是一村之长,你看这事什么意思?总不能让不三不四的人牵着鼻子走吧!”
张二牛听了这话,混劲上来,拎起锄头就朝李道平砸过去,李道平捏个诀打到他手腕上,张二牛吃痛的扔下锄头,悻悻的躲到后面,其他的村民也是不敢在上前。
村长也是面露难色,不知道怎么是好,又不能得罪李道平,更不能得罪古仙村的村民,两头怎么都难做。
李道平甩甩袖子道:“这个徒弟我今天就收定了!还不信走不出这古仙村!”
李名安红着眼睛拿起菜刀冲出来说:“此女克死我妻,今日我就血溅当场,让她带着悔恨活下去!”
李名安就这样在他女儿的面前抹了脖子,血喷的满地都是,有的溅到了孩子的脸上,孩子大哭着,对上李名安怨毒的双眼,哭的愈发严重。
李道平叹口气摇摇头道:“这又是何必呢,都是注定的,无法更改啊。”
村民也被这场面吓愣了,还好村长比较镇定,吩咐下去买两副棺材把李名安夫妇安葬。
李道平抱着婴儿,对着婴儿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李道平的徒儿,赐名李鲸尘,前尘往事都随风,命中注定不可更改,日后你长大便会明白。”说罢,点了点女婴的眉心,随后女婴安静的睡去。
安葬好了李名安夫妇,李道平抱着女婴,带着小徒弟跟村长告了别,就此离开了古仙村。
就在李道平走后,山后的祠堂里,黑影笑道:“判官后继有人了,古仙村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世上了。”
是夜,古仙村内哀嚎遍野,被无数道黑影包围,人们互相厮杀,没有原由,没有诱因。村长跪倒在村口,双手指天,双眼怒瞪,嘴角以异常的弧度咧到了耳后,甚是怪异,整个村子没有活口。
黑影站在尸横遍野处,抹去了古仙村的路引,从此再也没有古仙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