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大梁的军营特别安静,只有营前的火堆还有微弱的火没有熄灭。
一队人马向大梁军营这边快速移动,那马蹄飞扬声都没有人在意,好似都睡着了一样。
北凉一个副将大刀一挥:“给我冲,活抓穆王,赏金一百。要速战速决。”
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军营,见军营门口都没有人把守,正在窃喜之时,突然身后响起一阵喊杀声,数百支箭射了过来,很多人纷纷从马上掉落下来。
不好,我们中计了,快撤。
可是来不及了,大梁关门打狗,活抓北凉六十一人,还有一个副将,是北凉丞相的儿子刘天军。
北凉首领还在等着前线战报,突然一个侍卫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咱们的粮草大营被偷袭了,大梁抢了我们的牛羊,还烧了我们的粮草。”
什么,不可能。刘天军可有消息?
“没有。”
一直到天亮,有一个受伤很重的士兵跑了回来,说刘副将被抓,全军覆没。
首领瞪着他:“全军覆没,你怎么还没死?”
那个士兵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就咽气了,他是撑着一口气回来通风报信的。
“将军,我们得去救刘副将。”
“怎么救?”
李敏儿在军帐里给穆王治腿,听到外面有欢呼声,她笑:“我们赢了,王爷真厉害。”
穆王有些小得意,自已和北凉打了几年仗,太了解他们的首领。
偷袭粮草的军队回来了,带回来几十头牛上百只羊。
今天的庆功宴终于可以敞开吃了。
朝王来穆王军营,看到小侍卫在给穆王热敷,赶紧上前。
“三弟的腿伤好了吗?什么时候可以走路?”
穆王神情严肃:“怎么可能好,宫里的太医说我这一辈子都很难站起来,现在只能天天热敷减轻疼痛。”
朝王的视线移到小侍卫的手上,脸色黧黑,但却有一双白皙细滑的手,这十指细长也不像男人的手。
他的眼眸移到了李敏儿儿的脖子处,也没有喉结,视线下滑。
穆王不悦地问朝王来这里不会为了看他的小侍卫吧?
“不是,我是想问如何处理刘天军?”
“他在我们这里,我们不急,急得是北凉丞相,等他开条件。”
朝王又看了一眼小侍卫:“我这两天脖子酸酸的,你一会给我捏捏肩。”
李敏儿儿愣在那里,她看向穆王。
“他要给我治腿,大哥你没有自已的手下吗?”
“不就一个小侍卫吗?真是小气。”
穆王冷笑一声:“大哥可从来没对我大方过,从小到大,你给过我什么东西吗?我的宝贝你倒要去不少。”
“打住,我走。”
李敏儿儿腹诽这兄弟俩看起来不是多友好。
穆王看向李敏儿:“一会庆功宴,你哪也别去,我会让人守在门口。”
他将李敏儿上次给的毒药还给她:“如果有事直接用这个,放心有我兜底。”
“我知道了。”
军营里很热闹,杀猎宰羊。
穆王召集众将,准备攻打北凉大营。
“不庆功了?”
“功要庆,仗要打。一鼓作气直捣北凉军大营,然后结束战争。”
朝王轻笑:“你这也太激进了,你真当自已是战神?”
穆王神情淡然:“我从没封过自已为战神,我只是比较了解我的对手。北凉肖将军此时忌惮刘天军在我们手里,他不敢冒然进兵,那我们就兵分几路,迷惑敌人,让他搞不清楚我们真正的目标是什么!”
“打,赶紧打完仗,回家!”
于是穆王布署战术,大家出去整兵出击。
朝王看向穆王:“我呢?你为什么不给我任务?”
“大哥还是那么心急,你是我大哥,我当然要让你立个大功。”
朝王喜,问他要做什么?
“你去偷袭北凉粮草大营。”
切,你逗我玩呢,上次不是才偷袭过吗?
“就是因为才偷袭过,北凉人才不会想到我们又去偷袭,将他们连夜运输过来的粮草再一锅端,你说他们还有信心继续打吗?”
妙!朝王不得不佩服弟弟就是聪明。心里又莫名泛起酸味。
穆王料事如神,大梁军队各路出击,让北凉军队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大梁到底派了多少人出来应战。
肖将军在大营里,一会听到来人报东路有大梁军人,一会又来人报西路失守,一个侍卫来报新运来的粮草又被烧了....
啊!楚云穆,我与你势不两立。
大梁是游击战术,一个副将率一百多人,杀一阵就跑,然后又一路军从另一面又杀过来百多人,北凉军队往东,西面又有北凉军,他们回头,东面的北凉军又来,让他们疲于奔命。
天渐渐黑去,他们陷入了恐慌之中,没完没了的车轮战让他们很绝望。
北凉军轮番回来补充体力,牛肉羊肉不断供给,吃饱喝足了大家提刀又去,真是杀红了眼。
车轮战打了三天三夜,敌人被打崩溃了。
北凉皇帝听说楚云穆又来前线了,难怪现在肖将军节节败退,三年前不是对手,三年后还不是对手,这样打下去,北凉国力承担不起。
再加上刘丞相为了救他的独苗儿子天天力主停战和谈,皇上终于不再坚持,派刘丞相前去前线谈判。
大梁军队一片欢呼,终于不用打仗了,可以回家与亲人团聚了。
刘丞相带人前来和谈,穆王与朝王接见了他,双方开诚布公地谈了各自的想法,求同存异。
北凉军队撤退,重新划定边境线,两国边境线很难界定的区域开设贸易市场,由双方派人共同管理。
刘丞相要见一见自已的儿子。
“放心,他很好,我们大梁不虐待俘虏。”
穆王让人将刘天军带过来。
刘丞相看到儿子完好无损,他的心踏实下来。
“我什么时候能带走我的儿子?”
穆王笑:“你们只要交出解药,我们就放人。”
解药,什么解药?
穆王敲敲自已的腿:“三年前,你们的人砍伤了我的腿,那刀上有毒,我可是坐了三年轮椅。”
刘丞相一听赶紧摆手:“不可能,穆王,我告诉你,你腿上的毒,绝不是我们北凉人下的,我们北凉人如果下毒,那一定是必死的毒,不可能让你再活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