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林点点头:“有啊,前些日子还看你为脸上的斑烦恼,今天细瞅,发现肌肤像剥壳的鸡蛋。”
苏夫人掩饰:“可能是清婉怀孕的原故,我心情好,人就变漂亮了。”
苏长林更正:“你本来就漂亮,现在更漂亮。”
男人嘴一甜,女人就容易迷失自己。被夸赞的苏夫人心情更加地愉悦,说明天要给他多备几个喜欢的菜。
李敏儿没事就在穆王爷的书房翻翻书,王爷走得急,连给孩子起个好听的名字都没顾得上,现在都用大穆小穆来区分。
刘嬷嬷会提醒她皇室子弟起名字有讲究,不可马虎,等王爷回来,这事自然会有人放在心上,到时宗人府,钦天监都要忙碌起来。
李敏儿有时也去药庐制药打发时间,她现在找到了一条售卖的渠道,就是通过刘太医之手将药卖出去。
因为她知道太医署的太医私下都有自己的医馆和药铺,不挂自己的名字也是借用家人亲戚的名字,私下通过口耳相传谋取利益,对于这种赚外快的方法,朝廷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指望朝廷奉?,根本不能维持一家老小的吃喝用度。
于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她手里的银票就有五六十万,她一口气买了近十家店铺,交给彩蝶打理,最后李达也从乔府出来,与妻子一起打理这些店铺。
李管事来向她请示,说今年夏季天气干旱,庄稼欠收,很多租户请庄子管事来问问,能不能减免二成的租子。
“乡下良田一年大概有多少收成?”
“良田两千亩,山头五个,果园西个,佃农大约三百户,每年收租差不多五千两。其实这己经是最便宜的了,如果再降就没有任何收益了。”
“老百姓日子本来就难,遇到灾荒年更难,我做主,今年就收一成的租子意思一下。”
李管事有些急,可这公账就对不上了。
“王妃,穆王府看起来家大业大,可是王爷总是拿自己的银子贴补军营,你也这样大方,迟早有一天王府会入不敷出的。”
李敏儿笑:“缺多少我来补。”
为了让李管事放心,她让谷雨从箱子里拿出几张银票给李管事:“这是五千两,不够我这还有。”
李管事接过银票,脸上露出了笑容,手还有些激动地抖了抖:“我怕王爷知道了会生气。”
“没事,王府不是王爷一个人的,也是我的,如果缺银子你就来我这里拿,不要因为这事打扰王爷。”
李管事还真想起来一事:“刘嬷嬷院子还装地龙吗?”
李敏儿拍一下自己额头,自己以前说过这话,现在都七月了,是时候抓紧时间安装了。
“装,府里每个院子都装。”
李管事不由咧嘴,倒吸一口凉气,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李敏儿手一抬,谷雨就把装银票的盒子拿了过来,打开放到李敏儿面前。
“五万两够不够?”
“够了,够够够。”
李管事说话都结巴了,“用不完。”
“用不完就放到公账上慢慢花。”
李敏儿得意地看向谷雨:“你还想留在我身边每月赚几两银子吗?”
谷雨抿着嘴唇,眸光流转,犹豫再三,似乎才下定决心。
“王妃不是说过我以后可以当大管家的吗?哪怕不挣钱,我也要留在王妃身边。”
李敏儿知道谷雨的心思,她劝解道:“丁香沉香现在都能应付自如,你和西月什么事也不必亲力亲为,可以匀些时间与精力去学习如何管家,如何经营,多向李管事学习,咱们要想办法赚钱,也要想办法守住财富,让银子花在它该花的地方。”
谷雨双眸发亮,语气坚定:“我知道怎么做了。”
李敏儿让谷雨将盒子放好:“咱们去沁园斋做药去。”
刚出冰泉轩,就看到西月从外面回来,因为天热,脸涨红了,像红透的杮子,鲜艳娇美。
“王妃。”
西月过来行礼,然后小声道,“朝王府出事了。”
李敏儿脸色陡然一变,出了什么事?
“刘侧妃疯了,掐死了她的儿子自己也上吊死了。”
李敏儿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这也太荒谬了。
“走,去沁园斋好好说说。”
谷雨见王妃正站在阳光下,阳光刺眼夺目,人不动都感觉像站在火炉里。
沁园斋凉亭里,谷雨端来凉茶水果。
丁香与沉香也从药庐里出来,她们刚将药庐里里外外擦了一遍。
“说吧!”
“我在成衣铺听人说的。一开始朝王妃要把刘侧妃的孩子记养在她名下,可是见刘侧妃生的孩子有些傻,她就拒绝了,最近又传朝王妃怀孕,刘侧妃崩溃了,一时想不开掐死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又自缢,真是可怜。”
众人唏嘘,这女人的命真苦。
李敏儿面色微惊,但没有说话,她认为此事绝不是外界传的那样,背后一定有阴谋。
朝王府又不是普通人家,养个傻儿子也不是多大点事,刘侧妃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再生。
这事最大的变数难道不是因为朝王妃突然怀上了孩子吗?
应该也不是朝王妃的手笔,她有自己的孩子,为何与一个傻孩子过意不去呢?
苏侧妃如果要针对,也应该针对朝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针对一个傻孩子。
所以她猜测这事有可能是朝王,他想维护自己的完美形象,才会起了杀心。
李敏儿越想越对,越想越感觉后背发凉,猛然打了一个寒颤。
“王妃,你冷吗?”
“不冷,就是为刘侧妃可惜,如花一样的年纪就这样消香玉殒。她父母得有多伤心!”
西月一听忍不住哼哼。
“她父母才不伤心呢,听说朝王提拔了刘侧妃的哥哥,官升三级,现在是巡城司最年轻的副将,刘府有一个庶女半年后过了及笄,会送进朝王府填补刘侧妃的位置。”
难怪这么大的事情,外面风平浪静,人们只能私下为刘侧妃鸣不平。
“这女人啊,什么时候都要为自己活着,不要把命运寄托在家人男人身上,他们都不可靠,最可靠的还是自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