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宁完全没一点惭愧,反而因为小红刚才被刺激到的样子乐的哈哈大笑。
在听到小红惊慌的说火鸡面酱有毒后,笑的更开心了。
简直傻的可爱!
水宁抱着肚子正笑的不行,忽然注意到一抹不同的味道。
她停下笑,向一处看去。
小红也忍着口中那火辣辣的感觉,在起伏的水面上盯着远处。
窸窸窣窣的脚步中,两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唔!”
“还好吗?”
“嗯。”
“我闻到...水宁姐姐的味道了。”
两道诡异的身影行走在别墅下方的树林间,他们步伐古怪,相互搀扶。
“近了,水宁姐姐...在前面!”
落清宴闻着前方的味道,欣喜的说着。
霁月抬头,看向不远处发出亮光的地方,显得有些沉默。
他们身上都披着一层凌乱的海草保持身体的,在这漆黑诡谲的树林间,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身形扭曲的可怕怪物。
落清宴的尾巴虽然有环状的骨节可以支撑身体,但仅限于海中,第一次上岸,让他十分不适应。
除了支撑身体,地面上的乱枝和尖石刮蹭的他很是疼痛,几乎半边身子都需要霁月搀扶着才能行动。
霁月的情况比他也没好到哪去,虽然他有了手脚,可他柔软脆弱的身体在水中还好,到了陆地,没变成一摊烂泥趴下就不错了。
霁月看着前方的光亮,不知道前方会是何种情况,水宁身边有没有别的生物。
要是还有别的人类,他俩无异于羊入虎口。
水宁倚在阳台上,远远的就看到两道带着熟悉味道的奇怪身影以龟速出现在她眼前。
他们俩同样也看到了灯光中那道婀娜的身影。
落清宴十分欣喜,立马呼喊着她:“水宁姐姐!”
“嘘!”
谨慎的霁月立马阻止他接下来的声音,担心引来危险的人类。
水宁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们跌跌撞撞的身影。
他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原本还想嘲讽一番的水宁来不及多想,立马翻身从阳台栏杆处越了出去。
她来到两人面前,上下扫视一遍,惊愕道:“靠!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们全身披着保湿的海草,像个落魄的乞丐一样。
更让人惊奇的是,他们现在居然有了半人的样子。
落清宴看到她十分惊喜,但她的目光也让他有些不自在的拢着海草试图遮挡刚有的人脸。
“水宁姐姐...”
拖过脸前的海草,他堪堪露出一双金灿灿的双眼,弱弱的叫着她。
霁月在旁边平静道:“方便就搭把手。”
他自已都要站不稳了,还要托着落清宴这个大累赘。
闻言,水宁眉头一皱,一手一个揽着两人就迅速回到别墅。
没有别的地方,她顺势将他俩放进泳池中。
小红看到他们,同样惊讶。
有了舒适的水源,两人才彻底松了一大口气。
赶紧在水中好好浸泡了一下缺水的身体后才浮上来。
上面的水宁好奇极了。
“快说,你们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落清宴紧张的抓着漂浮的海草,尾巴下意识的又卷住其中。
上半身为人的他,一头金黄的长发,雪白的皮肤上干净的没有一点瑕疵,整张脸精致美好的如同她在电视中看到的小天使。
露出水面的肩背和手臂同样如玉般白净无瑕。
那双金黄的眼睛被浸润的水汪汪的,看着她时还有点怯怯的局促与腼腆。
落清宴缩着脑袋,犹豫的咬着嘴唇不敢启齿。
还是平静的霁月出口解释:“魔法配方不对,出了问题。”
水宁闻声看过去,又是一顿气闷。
相比起落清宴,他是另一个极端。
落清宴上半截为人身,下半身依然是海马的尾巴,霁月虽然拥有人类的身体,但头部却是水母的样子。
飘逸洁白的外伞像是古装里面的帷幕一样遮挡着他的脸,只露出最下面的一点苍白薄唇和线条流畅的下巴。
雪白的身体上看不出任何血色,整个人透出一种病态又神秘的美感。
水宁听到他的话,无力的捂脸。
“你真是...你真是个人才霁月!那本魔法书是我在地摊上淘的,连真伪都难辨,你就敢真试!”
她转头,训斥着落清宴,“还有你,他做出来的东西,你也敢喝!”
“你俩真是卧龙凤雏,一个敢做,一个敢听!脑子呢!”
面对她的教训,看不到脸的霁月情绪淡定平静。
他之前按照魔法书上的步骤,是成功过的,当时水宁不就被控制住了身体吗?
落清宴一直哭哭啼啼的哀求他,说要去找水宁,霁月就试着按照魔法书制作了一锅药剂。
谁知道喝了会是这个样子。
霁月见状,又重新按照魔法书制作了一锅,落清宴喝下去却没有变化。
霁月胆子大,毫不犹豫的又用自已做了实验。
结果,也变成了这样。
后来,他翻阅魔法书,想要制作 解 除 药剂,但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最多的就是烫草。
但烫草生活的地方,一般的生物根本无法靠近。
于是他们打算寻找水宁的帮助,可小红见到他们就跑了。
不得已,他们只能趁着夜色上岸,循着残留的味道找来。
听完前因后果,水宁二话不说给他们脑袋上一人几个爆栗。
落清宴被揍的捂着脑袋抽抽噎噎。
霁月知道是自已的原因,就算疼也忍着没动。
水宁气的捶胸顿足,她从来没见过比他俩更蠢的。
不明不白的东西就敢进嘴,也不怕直接翻肚了!
但气归气,“除了烫草,还要什么!”
她满脸怒容的看着安静的霁月。
听到她这样说,霁月就知道有希望了。
“烫草、电条的脂肪、海蜘蛛的心脏、大头鲸的鳍尖...”
见他欲言又止,水宁瞪着眼睛,“还有什么!”
“...鲛鳞。”
“靠!”
水宁气的又是几拳砸在他身上,她好不容易养了几天的尾巴,又要遭罪。
“你个该死的霁月,以后再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老子把你的须须全扯了!”
真是气死她了,他说的那些东西,对她来说难是不难,就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