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山上的植被太茂密了,丛丛叠叠的林木应该很难让我挤过去,但是想绕过这座山恐怕花费的时间更要长的多,
我紧了紧腰带,又把鞋带解开重新系了一遍,抬脚向着小山包走过去,用手奋力将那些粗细差不多的树分开,把身子奋力挤进去,
就在我的身子要挤进密林中时,脚下的山包猛得颤动了一下,把我从密林中抖了出来,我眼睁睁看着,这座巨大的山包猛得飞到了天上,又轻轻的落了下来,
巨大的黑影霎间笼罩了我,我惊惶失措,向着外面狂奔,但是那座山包是如此的巨大,落下来的速度又是如此快捷,一下子把我拍倒在地,
我翻滚着爬着向前,只需一米就冲出绝境,但上面的山继续向下压,终于压在我身上,巨大的力量持续向下,待我要喘不上气来的时候,那股力量骤然停了下来,恰巧把我压在地上不能动弹,
我眼珠转动,看着近在一米开外的自由,不由得悲从心来,看样子今天我得交待在这里了,
“你不愿意去做!”那个声音如炸雷般的响彻整个天地,震得压在我身上的土山上簌簌落下灰尘,迷了我的眼睛,双手无法动弹无法去揉搓眼睛,刺痛无比之下眼泪不由滚滚而下,
“大丈夫顶天立地,流血不流泪!你居然哭了!”那声音充满鄙夷,压在我身上的力度却开始小了,慢慢向上挪,终于挪开了我的身体,悬在空中,随时准备再压下来,
我急忙坐起来,伸出双手揉搓我的眼睛,待到重新看见光亮,我仍假装揉眼,实则暗自蓄力,乘那座山仍悬在空中没有压下,身子猛得蹿出它的笼罩范围,
撒腿向着前面空地奔去,我要远离这座邪门的山??,我感觉以我的速度我差不多跑出百十米的样子,我稍微回了一下头,我看到那座小山包依然悬在空中没有动,但对于那座巨大的山峰而言,百十米的距离,它对我的压迫感依然不减一分,
我拼命跑,我感觉我的肺都要炸开了,汗水湿透了我的全身,我觉得我离那座山已经足够远了,我应该可以停下来歇一会儿,
便在这时,我似乎听见了一阵雷声,由远及近滚滚而来,我霍然发现,在我的前方,朦胧的晨光中,一条了无边际的山脉向我撞了过来,它没有高低起伏的山峦,却象那座山峰一样长满了那种怪树,
那条山脉扫过地面发出的“轰隆隆”的巨响,带起的风更是吹得我脸皮生痛,它就那样在我一脸惊惧与错愕的神情下,狠狠地撞在我身上,把我撞得飞起来,
我身在半空中心里还在寻思,幸亏那些树杆坚韧但不坚硬,要不然在这样巨力一撞之下,我还不得被它们透体而过?
我摔在地上发出“呯”的一声,全身上下没有不痛的地方,身子一动,五脏六腑都痛得厉害,我一动不动,看着身体上方悬着的那座土山,我居然又被那座山脉撞回了先前躺过的地方!
我大口的喘着气,牵动着整个肺腑都痛的厉害,我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脸颊滑过,顺着脖颈流在地上,我知道,我应该是吐血了,让那座山落下来,砸死我吧!
我真的是活够够得了!这个世界对我没有一丝丝的怜悯,我对这个世界也是没有哪怕一丝的牵挂!
我闭上眼睛,静等着死亡的到来,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奇怪的,似乎是什么东西被从皮套中轻轻地抽出来,一股锐利至极的感觉扑面而来,
我睁开眼,只见原本是在空中的山包的边缘处,突然探出了一枝弯曲着如月牙般白色的东西,那东西尖端锋锐至极,带着凛冽的寒意,向着我的额头伸了过来,
及到近处,我竟能看到那闪着寒光的尖刺上,似乎如有放射线般的暗影浮动,
尖刺在距离我额头不足一寸处停了下来,那股锐利之意刺得我的额头生痛,
“你到底做还是不做!”那个声音问我,
我想张口往那奇怪的东西上啐一口血,但实在是没有力量,连嘴都张不开,
那尖刺猛得向前一探,贴着我的耳朵刺进了身下的石头,迸起来的石屑划破了我的脸,生痛,
我觉得我的眉心又痛了一下子,那柄奇怪弯曲如月钩的刺“刷”的一声缩了回去,那座悬在头顶的山包也骤然挪开,
眼前巨大的山峰也动了起来,向着远处“轰隆隆”地远去,
耳边传来那个声音,喜悦之极,
“原来你早就开始准备了!”一阵大笑如雷般响起,由近及远,滚滚而去,
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慢慢闭上了眼,我不想再睁开!
我睡了一大觉,醒来时天光早已大亮,我艰难地爬起来,带着浑身的伤痛,翻过眼前的一座山,看到一个很大的湖,湖水清澈见底,湖中游鱼往来翕忽,水草翠绿,岸边竹林森森,在风中如一片绿色的海,一座茅草屋在那片海中起伏不定,顺着林间小径走到茅屋前,看着那满是青苔的篱笆门,
我没有走上去去推那扇门,因为那是徒劳的,我有无数次梦见这个地方,有无数次怀着各种不同的心情去推那扇门,没有一次成功的,这一次,我不打算再做尝试!
我转过身,离开了那个无数次想一探究竟的茅草屋,在我迈开离开那扇门的第一步时,我耳中似乎传来了木屋里的一声叹息。
“你醒了?”一声湿柔的女声传来,如天籁间婉转娇啼的百灵,让人听了如沐春风,
我想睁开眼睛,费了好大劲,只睁开了一条缝,眼前模糊一片,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在眼前晃动,虽然看不清楚,却足以见其婀娜多姿的身段,想必相貌必是极美的,
“喝点水吧。”她伸手探到我的脖梗处,手上的皮肤细腻光滑,带着女子特有的柔软和温暖,把我的头稍微托起来,
一只水杯凑在我的唇边,甘甜清凉的水顺着杯口流进了我的嘴里,顺着食道到了我的胃中,
我发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喝过如此清纯可口的水,它甜而不腻,清爽中带着淡淡的清香,丝滑如玉,涓涓如油,喝入腹中能立马化作丝丝缕缕,钻入我受过你的内腑,骨胳,肌肉,化作清凉一片,滋润着我的全身,
那女子给我喂完水,把我的头轻轻地放下,抽回手,顺势就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飘到了我的鼻端,沁人心脾,
我虽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我相信她绝对是国色天香,人间至美!
我能感觉得到,她似乎一直看着我,我知道我生的并不是很好看,甚至连好看都算不上,想到一位人间绝色的美女盯着我看,我不由得有些卑,
只听她轻轻叹了口气,包含着说不尽的哀怨和忧伤,只听她轻轻的说:“我知道你是谁,我们在几千年前见过。”
我听了她这一声,再也顾不得在心里揣摩眼前的女子是丑还是美,心头大震,我今年不过是二十六岁,如果是周岁才二十五岁,怎么会在几千年前见过她?
自从我来到这里,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是莫名奇妙,先前的那只想占据我身体的大老鼠,第二个喜欢吃东西说话的老人,刚才险些要了我命的神奇山峰,还有眼前这个说在几千年前就认识我的神经病,
她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对我,但先前那三位,哪个也是奔着要我命来的!我不相信眼前这个人,这个不管是漂亮还是丑陋的女人,现在我对她是否美若天仙,是否丑如嫫母不再关心,反正我认为她也是冲着弄死我来的!
“那时候的你!”她的声音依旧婉转动听,但听在我的心里,却已不再温柔如水,而是变得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