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娆垂下眸,有些发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封宴行这大清早的在浇花?
可庄园里明明就有园丁,浇花这种事也不用他亲力亲为吧。
他这是又在耍什么小把戏呢?
温娆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道:“封宴行,你还真是有闲情逸致,一大早在这里浇花呢?”
听到声音,封宴行回眸。
在娇花和日光的掩映下,他俊美的容颜愈发夺人心魄,眸中的寒凉阴鸷在日光下逐渐消退,一时竟有种冰雪初融的柔和味道,明明是凶戾的疯狗,可此时却如乖顺的无害小狗,让人的心都软了一半。
封宴行掀开薄唇,道:“我现在没了全部身家,就只能早起给花儿浇浇水了。”
话落,他眼帘微垂,看着似乎更可怜了。
温娆:“……”
她要不还是把公司的股份都还给他吧。
他公司的事务实在太繁琐了,再加上她还有自已的珠宝事业,根本做不到两者兼顾,如果真兼顾了,只怕她的一头秀发也要秃了。
再一看,这狗男人最近一直闲在家里,气色都好了不少,这也让温娆更加吃味起来。
“这么闲啊?我把股份还给你啊。”温娆鸦羽般的睫毛微动,一双潋滟的桃花眸灼灼生辉:“这样,你就不用闲得早起来浇花了。”
封宴行抿着唇没说话。
那委屈的样子,就像是被人狠狠欺负了一样。
温娆嗤笑一声,刚要说话脑海中倏尔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画面,好像在很久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人站在花园里浇花,明明身子单薄,身上还有好多未养好的伤口,可他还是挺直了脊背,如同苍劲松柏。
她隐约记得,那好像是个挺小的孩子,比她大不了几岁,容颜虽然稚嫩,但隐约能窥探到长大后的俊美风华,也如现在这样,让花儿们都失色了。
温娆抿唇,眸光陡然深远。
明明是模糊的记忆,现在想起来,竟好像越来越清晰了……
她还记得,那个小孩总跟在她身后叫她“主人”,一板一眼的看似很严肃,可他眸里却充满了依赖,就像黏着主人的小狗。
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那个小孩儿突然不见了……
她好像还找了很久,却连半点消息都没有。
渐渐的,她也把这段往事给忘记了,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封宴行浇花的画面后,那段已经尘封的往事,竟然渐渐显露,让她想再忘记都难。
温娆咬唇,眸光深深。
昨天封宴行让她想的事情,会不会跟这尘封的往事有关?
可她左看右看,都无法将他跟当年那个小孩儿联系在一起……
温娆刚要再看他几眼,就见李妈忽而跑来。
她附在封宴行耳边说了几句后,封宴行就将洒水壶放下,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温娆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眸光露出疑惑。
走得这么急,是又发生了什么吗?
温娆走回房间,赶紧洗漱穿衣,随后就推门离开房间。
下了旋转梯,温娆就听见客厅里传来一阵说话声。
“哥,我今天登门拜访,是为了我父亲的事情而来。”封染秋站在客厅中央,与封宴行的目光相对。
他因为父亲的事整宿没睡好,眼睛红肿,面色憔悴,原本是个如玉一般的公子哥儿,此刻却狼狈的像是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