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娆身若无骨地抵靠在栏杆上,一双媚眸里漾开着无尽的光泽,她似调笑的开口,那声音酥得人骨头都快麻了。
封宴行半眯着锐眸,没开口。
温娆伸了个懒腰,又抬脚往楼下走去。
封宴行顾不上那两个鬼祟的人,立刻抬脚跟在他身后,就如同守护神一样。
时宸和时焕眼睁睁看着两人再度混入到人群中,气得牙齿都快磨平了。
“这封宴行怎么像苍蝇一样,一直盯着咱小妹?”时焕眉头紧拧。
时宸俊美的脸紧皱:“连让我们接近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还那么凶,小妹不会经常被他欺负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两个男人恨不得把封宴行给撕了。
温娆才不知道这一出,她游刃有余地徜徉在各色人之间,那娇艳富含侵略性的样子,格外抓人。
封宴行跟在她身后,然而,他很快就被帝都的一些权贵围住。
“封爷,久仰大名。”
“封爷是这样,我这边有个项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封爷……”
封宴行拧眉,身遭不禁拧出杀人一般的冷气。
可那群权贵就像没发现似的,仍旧黏在他身边,想跟他合作到底。
温娆回眸,看着被团团围住的封宴行,幸灾乐祸道:“看来我们的封爷到哪里都是个大忙人,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奉陪,自个儿去玩了。”
封宴行:“……”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温娆从自已眼前溜走。
“封爷,我这边的项目是这样的……”
“封爷,有机会一起去吃个饭吧?”
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封宴行抿唇,眉目冷煞。
温娆往高脚杯里倒满果汁,就摇曳着身姿,往宴会厅外走去。
此时,月亮高悬,清辉遍地,夜风吹来时,也凝聚着一股冷意。
温娆哆嗦了一下,立刻走到廊檐下。
廊檐周围种满了珍贵的绿植,夜风一吹,沙沙作响,清幽的同时还能挡风,就很不错。
温娆一边喝着果汁,一边慢悠悠地走在廊檐下,明明这边没有任何灯光,只有浅浅的月华照射,可她却仍旧美得突出、美得夺人心魂。
她身上的鱼尾裙在夜色下泛起粼粼波光,再加上她美色撩人,真就好像是来勾人心的鲛人。
走了几步,温娆发现前面坐着一个人影。
她刚想掉头,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咳嗽声,随后,带着几分沙哑的请求也跟着传来:“能不能请你帮我把石凳上的毛毯拿一下?我有些不舒服,麻烦你了。”
温娆脚步一顿,随手就把石凳上的毛毯拿起。
她走近后,才发现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月光描绘着女人的轮廓,那是一张富有岁月气息,却仍旧美得不可思议的容颜。
然而,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让这位美人看上去有些病弱憔悴,即便在没有光照的黑夜,也能看出她脸和唇部的苍白。
“你的毛毯。”温娆把毛毯递到她手里。
时音回眸,道谢:“谢谢你,小姑娘……”
四目相对,温娆的内心突然一怔,瞳孔也跟着一缩。
不知道为什么,在真正看清女人的容颜后,她的心竟然会这样起伏不定,这种没来由的悸动,让她根本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而且,她总觉得眼前这女人的模样好像有些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
同样悸动的还有时音。
她紧紧盯着温娆的那张娇俏容颜,只觉得内心瞬间涌入了无数的波涛骇浪,整颗心也颤动起来。
像。
太像了。
这张脸简直跟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样的娇俏,一样的恣意。
如果她的女儿没有丢,现在也肯定跟眼前这个女孩子,一样漂亮自信了吧。
也或许,眼前这个女孩子,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
时音唇瓣翕动,颤抖地拿着毛毯,那双空寂的眼眸如同枯木逢春,充满了道不尽的光亮。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她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把人给吓跑了。
温娆忍着心口的悸动,开口道:“我叫温娆。”
时音有些急切:“是帝都人吗?”
温娆摇摇头:“不是,我是江城人。”
时音眼神悠远,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江城啊,那是个特别美丽的地方,我没生病之前也去江城旅行过,就很喜欢那里。”
“谢谢,我也很喜欢。”温娆红唇轻扬。
时音细细盯着她,怎么看怎么喜欢:“小姑娘,你长得可真漂亮,我年轻没生病的时候也像你这么漂亮,我能冒昧问一下,你今年几岁了吗?”
闻言,温娆指尖轻颤,也像是想到了什么,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怪不得,她觉得这个女人熟悉。
原来,她跟自已那么像……
这样的相像,到底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
温娆拧着眉,内心有种不想待下去的冲动。
可看着女人苍白的面孔,她又有些不忍心,只能站在原地随口回答:“23了。”
时音听后,激动得双颊泛红。
没错,这又对上了。
如果她的女儿没有丢,现在也23岁了。
温娆眸光一扫,很快就定格在时音手中那条被捏得皱巴巴的毛毯上,最后实在看不下去,竟主动抖开毛毯,盖住了她的膝盖。
时音怔忪,心里泛起甜蜜的同时,眼眶也顿时一红。
这就是女儿关心妈妈的感觉吗?
女孩子,果然都是小棉袄。
看着她眼眶里泛起的泪意,温娆的心没来由抽顿了几下。
这种感觉很陌生,就像有什么东西捏紧了她的心脏,让她更想逃离了。
“小姑娘……”时音又想开口。
温娆出声打断:“夫人时间不早了,我再不回去,有个人会很担心的。”
听到她要离开,时音急得心脏紧揪,她死死抓着膝盖上的毛毯,一脸期冀道:“小姑娘,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
温娆刚想说应该没机会了,可对上这双充满期冀的眼眸,她唇角下压,立刻改口道:“当然能。”
时音听后,不禁松了口气。
温娆紧握高脚杯,面色淡定地离开。
才刚没走几步,她迎面就碰上了一名面若冷霜,气质冷峻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身材极为高挑,英俊的面容上嵌着一双能冻死人的眼眸,而那双眼眸此刻正落在温娆身上。
温娆挑眉,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