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在头顶汇成星河,她提着裙摆走上台阶,一千二百颗宝石在裙摆闪着细碎的光芒。
她将奖杯举过头顶的瞬间,大屏幕开始播放《初来乍到》专辑的混剪。
“谢谢……”她手捧着奖杯,手腕上的噬天绫化作丝线缠住柳向卿的手腕,这是属于他们俩的荣誉。
说完标准模板的感谢词后,还应主持人的请求现场演唱了一首专辑里的歌曲。
颁奖礼结束后,如亦应付完各平台媒体后,坐着黑色保姆车驶离颁奖礼现场。
走至半路,车载音响突然发出细微的嗡鸣,后视镜上凝结的霜花形成一个婴儿手掌的形状。
如亦正要开口,车顶突然传来极轻的抓挠声,仿佛婴儿用指尖剐蹭铁皮。
“这车该保养了。”司机老张皱着眉拍了拍中控台,“老板,明天我先把这辆车开去4S店做个全面检查。”
“嗯。”如亦指尖在空中随意划拉几下,车内的温度恢复正常。
柳向卿水袖激射而出,将车顶的阴气打散。
“哇——”空中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又在柳向卿水袖翻卷间戛然而止。
后视镜霜花掌印转瞬便被水袖抹去。
“这是嗅到你身上的灵气,想来啃一口。”
“跑了吗?”
“跑了。”
“什么人都想啃,也不怕崩了牙。”
“要我去解决掉它吗?”
“不用,总要让养它的人付出一点代价——毕竟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
夏日的晚风掠过九曲回廊,江予川引着如亦穿过月洞门时,假山池沼间飘着几朵莲花,幽香里混着一缕若有似无的腐烂气息。
“程小姐请。”江予川推开雕花木门,屋内两人同时抬头。
西装革履的男人起身时带起一阵阴风,如亦瞥见他腕间沉香手串泛着幽绿的光,在他身上形成一个薄薄的结界将房间弥漫的阴气阻隔开来。
孙颖正用小指勾着胸前佛牌转圈,眉心透露着凝而不散的血气。
“这位是心动传媒周瑞,这位是孙颖小姐。”
如亦和周总握手寒暄。
孙颖突然嗤笑出声:“周董不是说带我来找解决问题的人吗?怎么是个靠脸吃饭的小歌手。”她拨弄着翡翠耳坠,婴儿的呜咽声突然从她手包里溢出。
如亦挑眉看向江予川。
江予川沉下脸:“老周,这就是你们求人办事的态度吗?”
“程小姐见笑。”周瑞瞪了孙颖一眼,“程小姐,孙颖说她近日遇到了一些诡异的事情……严重影响到公司工作。我听老江说他也遇到过,便请他引荐了你。”
如亦转动着腕间玉镯:“孙小姐真不知道为什么会遇到那些事情吗?”
“你知道?”周瑞看向孙颖。
“这……”孙颖抚了抚鬓角,“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不知道?你手包里那个小诡的怨气都快把你腌入味儿了。”
“你养小诡了?”周瑞一脸的不可思议,他以前只是听说过圈子里有人这么做,没想到自己公司的艺人也走上这些歪门邪道了。
“周董!”孙颖猛地摔了筷子,银箸撞在青瓷盘上发出“叮”的脆响,“我每年为公司赚上亿流水,你不信我倒信这个小歌星?”
“不是各取所需吗?你缺资源,而我缺艺人吗?你走歪门邪道影响到公司就不是一两亿能打住的!”周瑞厉声道,随后转头看向如亦,“程小姐,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解决?”
如亦指尖敲着桌面,每叮咚一声都让孙颖耳畔的呜咽声更清晰三分。
她突然将手边的包摔到桌上:“闭嘴!给我闭嘴!”
“孙小姐慎言,你包里那位可不喜欢被骂。”
孙颖猛地站起来,椅腿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一个唱歌的还装上大师了,”她抓起桌上的手包,胸口的佛牌随着呼气起伏,“周董,我会自己去暹罗国找无上法师解决的,不会影响到公司。”说着转身夺门而出,雕花木门撞到墙上发出巨响。
周瑞扯开领带:“她现在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被煞气影响到了。”如亦轻笑出声,“不过,能想着养小诡来改变自己的处境,原本也不怎么样。”
“程小姐,她这样的情况……”周瑞皱着眉,手指无意识地着腕上的珠串。
“诡道最忌因果,既然孙小姐沾了因,那也就必须接受应得的果。”
“有解决办法吗?”
“等她把孽债还完……”见周瑞还有些担心,“给你沉香手串的人还是有些道行的……等手串出现裂痕再来找我吧。”
“程小姐,这是《乐队的夏天》邀请卡……”他双手递上烫金信封。
如亦接过邀请卡,指尖拂过烫金logo:“不过周董,多说一句,这公司和员工的气运多多少少是连在一起的。”
“我知道了,谢谢程小姐提醒。”
……
电话响起时,如亦正和林小满沟通接下来的行程。
“程小姐!手串……手串裂了!”周瑞的声音有些急切,背景里夹杂着瓷器碎裂的脆响。
心动传媒大楼笼罩在一片阴云下,玻璃幕墙上渗出细密的水珠。
“程小姐这边请。”周瑞亲自候在电梯口,腕间沉香珠串裂出了蛛网纹路,幽绿的光忽明忽暗,结界岌岌可危。
电梯升至顶楼时,刺骨阴风卷着腐肉味扑面而来。
如亦指尖在空中画出符文,金光闪过,西周的阴气瞬间消散。
“自打孙颖飞去暹罗,这屋里就日夜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周瑞抹了把冷汗,领着如亦停在孙颖专属休息室门前。
如亦推门而入,密闭的休息室内,供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零食玩具。
符咒金光闪过,供桌上的牌位突然自燃,火舌舔舐着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
“必须立刻解除和孙颖的契约关系并公布出去,彻底断了孙颖和公司之间的气运链接才行。”
周瑞立即拨通了助理电话:“解除和孙颖的合同关系!现在就发布公告!……别问为什么,照做,该赔的违约金首接打她账上。”
他话音刚落,窗外惊雷差点劈中楼顶的鎏金招牌。
如亦又跟着周瑞将公司大楼走了一遍,所过之处阴气怨气尽数消散。
“这就可以了?”
“嗯。”
“那我这个?”周瑞着腕上的手串。
“只要不再接触阴气都没问题的。”
周瑞无奈地表示,看到这个裂痕心慌啊。
如亦轻笑:“不做亏心事,不怕诡敲门。”随后从空间里拿出一串找佛修念过经的菩提手串,扔到周瑞手里,“一起打我卡上。”
“谢谢,不会让程小姐吃亏的。”周瑞将手串带好,一股暖流从手腕传遍全身,“有这个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