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肖茵向奴婢坦白了她是如何获得生机的。
她是她奶娘用自己的女儿偷龙转凤为她博得一线生机,再由家中的府丁从角门旁边的狗洞里面把她偷出去的。
肖家,除了她再无任何存活人员。
江家,还有,不过肖茵没有仔细透露,也是家中的仆人用同样的办法偷换的,江家原本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只是在逃难的途中,年纪偏小的男孩儿得了痢疾,没有扛过去。
现在还有一个女孩儿,大概十七八岁。
娘娘,肖茵不是不识好歹,不信任您,而是她不想连累您。
如果万一天不遂人意,她怕给您带来灭顶之灾。”
春华轻声说道,不愧是百年世家教导出来的女孩儿,沦落到如此境地,她们都还能为别人着想。
“以你们师姐的能耐,肖茵想要瞒着的事情恐怕不能实现她的愿望吧?”
好半晌,时星才抬起好看的眸子看着春华问道。
“娘娘,您还真的是料事如神啊!
对,师姐把一切都查清楚了,害怕您操劳过度,不仅仅是妙音娘子肖茵一个人的主意,还有奴婢师姐,您钦定的雁归盟情报堂的堂主的意见。”
春华无奈的说道,她就知道她们的主子不好糊弄,偏偏她师姐还以为她们的主子还是那个被她们帮主护着的小女孩儿。
“春华,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你再打着为本宫好的名义自作主张,本宫就把你送出宫,你就去王三手下做事。”
时星眯了眯危险的眸子,轻声说道。
“娘娘,对不起,是奴婢太过自以为是,奴婢真的是想要好好的保护您,奴婢怕任何对您不利的事情发生。
不过错了就是错了,奴婢不狡辩什么,您想要怎么惩罚奴婢都成,只是不要赶奴婢走。”
春华把头磕得砰砰响,求饶道。
“春华,你糊涂啊,你怎么可以瞒着娘娘事情呢?”
秋实眼中有着些许失望低声道。
“只此一次,再有下次,你自己退出雁归盟。”
时星敛下所有的暖意,没有任何感情一字一句道。
“奴婢明白了,奴婢再也不会自作主张,谢谢娘娘您给的机会。”
春华劫后余生庆幸道。
“起来吧,本宫明白你们的好意,也明白你们的忠心,只是,成立雁归盟是本宫的主意。
你们可曾想过,你们自以为是的好意,让本宫错过了重要的信息,会不会给整个雁归盟招来灭顶之灾?
本宫大病初醒时,就说过,本宫早就不惧生死了。
你们觉得本宫连生死都看开了,还会有什么是本宫在意的?
你们两个都给本宫记牢了,本宫的底线,最是容不下打着为本宫好的名义自作主张。
二哥一家子的仇,本宫一定会亲手报的。”
时星小脸上都是冷意,斩钉截铁的说道。
“对不起,娘娘,是奴婢越距,是奴婢自以为是。
江家那位嫡系的姑娘己经被盟里的兄弟找到,因为那位姑娘亲眼所见家中的变故,亲眼见着自己的血缘亲人倒在血泊里面。
她因为自小体格极好,会舞枪弄棒,她潜逃至南疆,利用蛊毒,改变了她原有的容貌。
她找到肖茵,想要去邂逅齐国公,她想要从齐国公身上找到破绽。”
春华低声道。
“不仅仅是这样吧,你们是不是计划找不到破绽就制造一点东西?
因为本宫说过尽雁归盟所有的力量,护江肖两家遗孤周全,春华你为了她们能够更加对本宫死心塌地,你还夸大了本宫的用意。
她们表姐妹内心磊落,总想着能够投桃报李,能够为本宫做点什么,还有二哥的原因。
春意就想先把时卫策那个老王八蛋给解决了,这样不仅仅是为二哥他们报了仇,也为本宫解决了潜在的危险。
在合适的时候,你们就带着本宫逃离这生天,能够如二哥的愿望,本宫能够顺心顺意的活下去。
还能做你们的盟主。
你们的好意本宫明白,本宫也不会再追究,但是,这样的事情只此一次。
春华,刚刚本宫就说过,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肖茵和江家姑娘不能被随意的利用,你可明白?”
时星语重心长的问道。
“奴婢明白,娘娘您大义凛然,这次确实是奴婢狭隘了。
对不起!”
春华再次把自己的脑袋给低了下去。
“春华,想要彻底扳倒时卫策那个老匹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咱们得有些耐心才行。
咱们不妨从那次逆案入手。
只是,你们好好想想,那次逆案的关键不在时卫策身上,肖茵也错了方向。
她以前不肯坦白自己的身份,也是顾虑本宫与时卫策那点尴尬的血缘,也是难为了她。
时卫策虽然是那场逆案的利益获得者,可他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还有,你们好好想想,那场逆案牵涉了多少官员世家?
最后获得利益的到底有多少?
谁是最大的获得者?
整个燃魂军全军几乎没有生还者,为什么单单赵书航还能活下来,己经断了手筋脚筋还能够把所谓江帅叛国的书信交给先帝爷?
咱们的太后也是在那场大案后才进位皇贵妃,摄六宫事务,位同副后。
还有,太后生下当今圣上,就身体不好,她亲自去求的佟皇后帮着养育皇上。
而那场大案发生后,先太子一尺白绫在地牢里面吊死,佟皇后在御书房当着先帝的面一剑抹了自己的脖子。
陛下也是从那个时候像个隐形人一样自生自灭。
而坐上皇贵妃位置的刘雅云身体出奇的完全康复,没有多久,梁王李曦曜出生,据传说梁王殿下嘴角的那颗小痣与先太子殿下的一模一样。
因为梁王那颗小痣先帝爷对梁王极尽宠爱。
又是送合欢林,又是赐曜字,曜,光芒万丈,祥瑞,福泽深厚。
梁王的骑射都是先帝爷手把手亲自教的。
刘晨业也做了百官之首丞相大人。
现在,你们可明白这里面的厉害了?
还敢不敢自作主张,冲动行事?”
时星严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