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一路闲话中,威风凛凛的车队终于抵达了旭华山营地。
就在时星不知道该怎么招架李曦和的热情的时候,张福远尖细的嗓音响了起来。
“陛下,到了。”
“好,朕知道了,今天天色不早了,文武百官好好休整,明天举行仪式。”
李曦和沉声吩咐后,才缓缓起身,牵着时星的手,准备下马车。
其实他很想抱着自己的小女人去营帐,可他为了他的小娘子不被非议,只得遵照礼仪规制行事。
“谢谢。”
时星还是被李曦和抱下马车的,稳稳当当的站在泥土上,时星才轻声道谢道。
“星儿,不必客气。
张福远,安排下去,皇后的宫人先整理箱笼,皇后先去朕的营帐梳洗。
今天,舟车劳顿,朕今天不见任何人,你近身伺候。”
李曦和看了看身旁的时星,才转头对张福远沉声安排道。
“奴才遵旨。”
张福远恭恭敬敬的行礼后,就去安排去了。
时星只得认命的被李曦和拽走,他们是法定的夫妻,她也没有法子。
秋实和春华倒是一脸的云淡风轻,她们拎着放置衣袍的箱笼进了皇后的营帐,迅速的找出她们主子需要换洗的衣袍来。
时星走进最大最豪华的营帐后,还是被眼前的奢华给震惊了那么一丢丢,这里面的布置比宫中的布置逊色不了什么。
“星儿,我先照顾你沐浴更衣好不好?”
李曦和看了看春华送来的衣袍,低声问时星道。
“不行。”
“星儿,我们是夫妻,你还有什么害羞的吗?”
“是夫妻也不行。”
时星斩钉截铁的说道。
“星儿,这里伺候的人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你我都不会遭受任何的非议。”
李曦和无比好脾气的解释道。
“那也不行,让你伺候,我害怕被雷劈。”
时星终于暴露了她原有的本性。
“陛下,您也理解理解皇后娘娘的不容易成吗?”
张福远很是无语的说道,他就纳闷儿了,他的主子怎么就喜欢小皇后这一款略微有些离经叛道的女子呢?至于为什么张福远会用离经叛道来评价时星,主要是那天在苍梧宫,时星下令秋元用长剑刺时卫策。
现在他有些明白过来了,小皇后身上这股灵动是少见的,难怪他的主子也离经叛道的哄了小皇后一路。
最后李曦和只得看着时星被春华搀扶进净室,他也转身在张福远的伺候下开始沐浴更衣。
“陛下,您前些天提前安排这些就是为了皇后娘娘?”
张福远看似恭敬,实则有些调侃的问道。
“朕己经没有多久就快十七岁了,除了遥远的记忆里面有那么丁点儿的温暖,除了兄长和佟母后那张和煦的笑脸,几乎都不曾得到过什么温暖。
你也跟着朕十多年了,你还是兄长亲自精心为朕挑选的人,从冰冷的皇子府到紫宸宫,你最清楚朕是如何如履薄冰的活到现在。
同样是历经坎坷磨难,星儿却能够保持初心,还能够心有半亩花田,藏于世俗人间。
朕就想放肆一回,就这一回。
浮生如梦,为欢几何?
朕也是一个人,也需要松懈松懈。
张福远,多的话朕就不说,你只需要在朕的身边好好伺候,就知道星儿到底有多么的值得朕费尽心思安排这些。”
李曦和看着帮他整理衣袍的张福远,轻叹了一声才低声回答道。
他对张福远终究是不一样的,他们一起熬过十多年的苦难日子,又一起躲过不计其数的暗算和阴谋。
“陛下,只要您自己心中有数,奴才也是放心的。
只是,陛下,您既己经知道皇后同您一样几经磨难,您可知道您的偏爱于她而言是什么样的后果?”
张福远害怕他主子冲动之余会带来击垮他的灾难,他是非常清楚他主子到底有多么的重情重义。
“这不是把秋元秋鸣都给带来了,朕培育了他们这么久,朕不信朕这些年来的训练都是无用功。”
李曦和沉声道。
“陛下,您把他们两位同时带出京不是提防丞相大人而是为了护住皇后娘娘?”
张福远惊得张大了嘴巴失声问道。
“是护着朕享受几天平常男子的幸福,还是算护着朕。
说起来,朕还得好好感谢朕的丞相舅舅呢!
不急,等朕肆意几天,朕回京定然会给丞相大人一份丰厚的“谢礼”的,保管丞相与母后还有贵妃满意。”
李曦和嘴角噙着几丝肆意的笑容,让张福远怔了怔,他忘了,他的主子己经坐上天下之主的位置一年有余了。
“陛下,皇后知道您为她安排了这么多吗?”
好一会儿,张福远才轻声问道。
他觉得那小皇后未必与他的主子有一样的心思,不然也不会让他主子哄了一路。不是欲擒故纵,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心思。
“她不需要知道,原本就是朕亏欠她的。为夫者,护不住自己的妻子,是朕的失职。
还好,朕与她都还年轻,等朕能够卸下朕身上最为重要的责任的时候,朕想要给她该有的东西。
朕一首都在隐忍,隐忍对她的亏欠,隐忍对她的情意。
可老天爷都觉得朕太过辛苦,给朕送来了这样一个契机,朕要是再白白的浪费,那就真的是朕昏聩无能。”
李曦和霸道的说道。
“陛下,看到您得到您想要的幸福,奴才真的很开心,可不知道为什么,奴才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张福远还是把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朕知道你为何不安,可你得相信朕,这些年来风里来,雨里去,朕的那些磨难不是白挨的。
你放心,除了你和皇后的贴身宫女,没有人会知道朕与她这段短暂的美好日子。更没有谁知道朕对皇后的心思,她不会成为朕的软肋,更加不会成为别人对付朕的利器。
你现在可否还是会觉得不安?”
李曦和转过身来,看着张福远问道。
“罢了,陛下,奴才会竭尽所能来护着您心中所期盼的东西。”
张福远长叹一口气后,才郑重的说道。
他就纵着他的主子放肆一回吧,这是他看着长起来的主子。
犹记得那个时候,那位德才兼备的废太子郑重的把奶团子一样的小主子交给他师傅时的信任。师傅害怕小奶团子闷着,无比信任的让自己发誓只忠于奶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