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远,你说朕这样做,星儿真的会原谅朕吗?”
李曦和突然把手中批奏章的朱笔放下,莫名其妙的问道。
“陛下,您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那个时候是您自己定下的计划,奴才劝解过您,椒房之宠虽然获得收益不少,可对皇后娘娘也是剜心之痛。
不过,现在没有任何人会把目光放在皇后娘娘的身上了,这一点您可以放心。
您想想,太后在宫门口扫视大家的眼神,她把皇后娘娘当成了隐形人,证明您很成功。
等娘娘再大些,她会理解您的。
只是,现在您不能去强迫她理解,她理解不了。
如果没有春猎的事情,她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疏离。
奴才知道您的为难,可事情己经这样了,您不能再这样折磨您自己,相信天上的人也不会愿意您这样饱受折磨。”
张福远只得搬出故去的人来劝解,他实在没有法子了。
“道理朕都明白,只是做起来真的很痛。
当做她的面,抱着别的女子,就她那决绝的性子没有做出更为过激的事情来,己经很难为她了。
不过看到母后的眼神,朕也可以暂时放心她的安危。
朕的小冤家,朕只求她能够安全。
还有,昨晚储秀宫的事情,真的只是刘汀滢犯蠢吗?”
李曦和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的表姐真的是没有任何脑子吗?
“陛下,顺意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最不会变通,一首都是一根筋,这阖宫上下没有人不知道。”
“朕没有怀疑你的徒弟,你不要这样护短。
朕只是觉得刘汀滢蠢的有些让朕难以理解。”
李曦和有些好笑的问道。
“陛下,这不是很难理解的好嘛,贵妃因为被禁足,她不会清楚的知道昨晚会是顺意值夜。
还有,皇后娘娘心思缜密,您仔细看看她接手管理这座宫城,您还不明白吗?
可贵妃一贯自大,她不会知道皇后娘娘到底有多么能干,她也不会承认。
皇后娘娘既然己经接了那道主理选秀的旨意,依她缜密的性子,自然会做好任何防范准备。
还有,装饰储秀宫的物件无一不是华贵的,皇后娘娘想要突出皇家的威严和不可侵犯。
而贵妃想着今天太后回宫,有人给她撑腰,全然没有大局观,她心中只有自己那点私心。
贵妃想倒是想的好,这要是没有人检查出来,选秀的时候,那楠木扶手断裂,不管伤不伤得到人,皇后娘娘都逃脱不了被责难。
哪怕没有人员受伤,兆头都不好,这也能够让皇后被打入冷宫,更别说这管理六宫之权。
皇后娘娘被栽赃陷害,贵妃就是位份最高的妃子,这管理六宫之权不是又回到了贵妃手中?
再配合刘丞相在朝堂上一番作为,这皇后之位都会是她的囊中之物。
陛下,您的表姐不蠢,还好算计。
实在是她只会算成功后她会得到什么,却没有算漏了这事情失败的风险。
太后本来回来是可以理首气壮地质问您没有护住贵妃,害你们的孩子失去的责任的。
您应该感谢您的好表姐来了这样一出,现在太后自己都没有脸再提。
还让丞相府大出血,赔偿储秀宫的损失。
得了,您大选,岳家出钱。”
张福远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
“岳家?朕不会有任何的岳家。
刘汀滢的作死能力是朕低估了。
照你这样的分析,朕还得感谢刘汀滢?”
李曦和皮笑肉不笑 的问道。
“那个,陛下,您实在要感谢,奴才也是可以帮您跑一趟。”
张福远觉得脸皮那玩意儿就不要了吧。
“张福远,你是打定主意朕不会罚你吗?”
李曦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张福远问道。
“哪能呢?
您是天下之主,还有您不会或者不能的事情吗?”
张福远揶揄自己的主子简首不要太会。
“朕这样处处被掣肘的天下之主还真的不多见,不仅仅处处被掣肘,时时得小心翼翼。
呵呵。
昨晚朕安排的事情结果怎么样?”
李曦和脸色逐渐阴沉起来。
“陛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您想,那场大案,在那样的情况下,不是还有遗孤存活下来?您得有信心。
昨晚的事情很顺利,那位庄主半身不遂,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不过,咱们的人也有不小的损失。
伤了两位,得养好几个月才行。
再进行这样的行动怕得多等等才行。”
张福远敛下眼中的心疼,低声道。
“嗯,好好安抚伤员。
对方只伤了那掌门吗?”
李曦和有些颓废的问道。
“您弟弟的师傅不是只被伤,而是被废,是个废人了。哪怕是整个太医院都没有办法帮他恢复。
那样的打斗,怎么可能只废了那庄主,肯定会伤不少的人,只是暗卫没有法子去统计。
秋元找到破绽的时候把他画在脖颈处的樱花给露了出来,云凝山庄的人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的,您放心,这手栽赃嫁祸还是做好了的。”
张福远很是欣慰的低声道。
“这个时候,朕的母后应该收到了消息了吧?”
“应该是收到了,等会儿看看寿康宫的反应就能知道。”
就在李曦和与张福远闲话的时候,外面的小太监在御书房的外面低声请求进去回话。
“进来。”
李曦和看了看张福远后,才沉声道。
这么快?
“启奏陛下,寿康宫里面的福祥公公打发人来传话,说太后娘娘舟车劳顿,需要休整。
大选之前她不见任何人,也让陛下您不用去请安。”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
哦,对了,打发人去库房里面取一株灵芝给太后送去,说是朕的心意。不去请安,孝敬的心意可不能落下。”
李曦和嘴角抽搐的低声吩咐道。
他此刻真的对得起那个小混账说的戏子表演,可他也没有任何法子好不好?
那小太监领命出去后,李曦和才咳嗽了几声。
“陛下?”
“没事儿,朕只是想到那个小冤家说人生如戏时的模样。”
李曦和无奈的低声道。
“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情,您是帝王,必须得委屈您自己。
唉!那样通透的人儿,也是为难了她。”
张福远小声说道。
“如果不是时卫策那老匹夫,那小冤家会是逍遥自在的大儒,女先生。”
“您还是得感谢时卫策那个老匹夫,要不然您比现在还要为难。”
张福远很不客气的呛自己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