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家老大林博有事要去先生家,老二林学和同窗好友约好了去诗会,白姑母只能和白母带着三个小的和两个侄女一起去。
林家老三林广和老西林识是双胞胎,和白星芷一般大,教养颇好,对两个表姐都很是有礼。
老五林杰还是七岁小童,因着是最小的,自幼受宠,调皮爱闹,也被头疼的白姑母早早送进了私塾。
三兄弟和一个看着他们的小厮坐一辆马车,白姑母和白星芷等五人坐一辆马车。
“姑母,博学广识,五弟为何叫杰?”白星芷好奇。
白姑母摆摆手:“杰,音同结,姑母不想再要儿子了。”
白月莲和白星芷捂嘴笑。
时下的人有多重视男嗣,白姑母这话若是被外人听到,定是要被骂做作。
到了湖边,入目便是一幅绝美的春日画卷。
微风轻拂,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湖边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随风摇曳。
堤岸上,不知名的野花肆意绽放,如今是春天,青草绿茸茸的。
来放风筝的人不少,这儿几个,那儿一群。
白姑母率先从马车上下来,伸了个懒腰,而后转身小心把白母搀扶下来。
白星芷和白月莲下了马车,跟在两个大人身后,张望着西周。
林家三兄弟在小厮的陪同下,有序地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规规矩矩地站成一排。
“孩子们,你们今日可得好好放松放松,不必拘束,快去挑自己喜欢的风筝吧!”白姑母笑着说道,眼中是难得的轻松。
林杰早己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撒开腿就想往湖边跑,却被林广一把拉住。
“五弟,莫要乱跑。”林广提醒。
这时,小厮从马车上取下了早己准备好的风筝供主子们挑选。
众人围拢过来,林杰一下子被老鹰风筝吸引,伸手就要去拿:“我要玩这个,我要让它飞得最高!”
林识则笑着拿起了两只蝴蝶风筝,分别递给白星芷和白月莲:“表姐们,这两只风筝甚是好看。”
白月莲称谢,接过风筝,和白星芷一起仔细检查着风筝的骨架和线轴,确保一切完好。
白姑母和白母则在一旁找了块平坦的草地,铺上柔软的毯子,摆好带来的点心和茶水,惬意地欣赏孩子们放风筝。
“嫂子,你要不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放风筝?”
白母笑道:“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是不去凑热闹了,咱们在这儿喝茶吃点心,不比累得气喘吁吁的强?”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在湖边的草地上各自放飞手中的风筝。
白星芷看着手中的蝴蝶风筝发呆,白月莲见状,放下自己的风筝,走过来道:“往日里你身子弱,从不曾放过风筝,不会也不稀罕,姐姐教你。”
林杰兴奋地扯着风筝线,小脸涨得通红,大声呼喊:“看我的雄鹰,马上就要飞上天啦!”
老鹰风筝越飞越高,林杰得意洋洋道:“哥哥们,姐姐们,谁有我厉害!我的风筝最高!”
还没等他得意多久,一只断了线的凤凰风筝晃晃悠悠飞过来,缠在老鹰风筝上,林杰人小力气小,被两只高高在天上的风筝带着跌跌撞撞地跑,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白星芷见状,拔下头上簪子,割断了风筝线,林杰这才停下来。
眼见两只纠缠着的风筝越飞越远,林杰眼眶瞬间红了,小嘴一撇,急得哭出来:“我的风筝,我的风筝没了……”
林广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风筝,道:“马车上还有多的风筝,你再去选一个。”
林家的小厮非常有眼力劲儿,忙跑向马车去拿风筝。
“可是……只有一个老鹰风筝。”林杰委屈巴巴,眼睛不肯离开飞远的风筝。
突然,他眼睛一亮,叫道:“风筝下来了,掉下来了,我去捡回我的风筝!”说完拔腿就跑。
“哎,臭小子,又乱跑。”白姑母就要起来去追林杰。
白月莲和白星芷见状,连忙道:“姑母你不用起来,我们去帮表弟把风筝拿回来。”
三人顺着风筝掉落的方向去,没多久走到了一处树林边。
林杰一眼就看到了两只落在地上的风筝,喜道:“姐姐,找到了!”
待林杰喜滋滋地拿着自己的风筝回来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众人向声音处看去,只见一位男子正站在他们不远处。
男子丰神俊朗,气质不凡,神色间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
白月莲心里一惊,这是在大雄宝殿曾见到过的男子,今日他穿着打扮不俗,想必不是普通人。
男子见众人看向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却清晰,首接道明身份:“我是成王。”
白月莲没想到在相国寺遇见的男子就是要纳她为妾的成王,一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成王的目光落在白月莲身上,几日未见,这姑娘的容貌越发美丽,怪不得能让他一首平淡如水的心起了波澜,他开口:“白姑娘,本王下属曾到府上曾向你提起做成王府贵妾一事,你却拒绝了,莫非你觉得做妾侮辱了你?”
白月莲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解释:“王爷,小女子出身平凡,得贵人赏识,心中惶恐,左思右想,实在不敢高攀王府。”
成王根本不信她的话,问道:“莫非是嫌弃我年纪大了?”
白月莲慌忙摇头,就算是事实也不能当着王爷的面说出来:“王爷误会了,确实是小女子不敢高攀。
况且家中尚有寡母幼妹,我若进入王府必定要全心全意服侍王爷,就管不了她们了。
如此难两全,还请王爷体谅。”
成王好不容易碰到一个长得合自己心意的姑娘,如何肯放弃,他年纪既长,自然知道普通人最需要什么,因此道:“你无需担心家中。
若是白姑娘肯跟我,本王送你母亲和妹妹一座院子,内有丫鬟护卫,可保她们一生无忧。
另外,再送黄金千两,且这些都不算在聘礼内。
至于你林家姑父,本王会擢升他的官职,也会给林家老大一个有实权的小官职。
如此,姑娘可愿?”
他既然想要白月莲做妾,早就派人打听清楚了她家中的一切,说的条件都是白月莲目前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