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牡丹正坐在灯下,手中拿着一根绣花针,细致地在一方帕子上绣着图案。
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是在用心雕琢一件艺术品。
忽听得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牡丹抬起头,目光透过窗棂,只见一个身影匆匆走来。
不一会儿,县主幼贞披着一件素色斗篷,推门而入。
“这么晚了,县主怎么来了?有事情,待丫鬟吩咐,牡丹前往府上即可。”
牡丹连忙起身相迎,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
幼贞摘下斗篷,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只见她那原本明亮如星的眼眸此刻微微泛红,宛如两颗被晨雾笼罩着的宝石,隐隐闪烁着泪光。
她轻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完全流露出来,但那微微颤抖的双肩和略微急促的呼吸却无法掩饰住她刚刚哭泣过的事实。
晶莹的泪珠仿佛还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如同清晨花瓣上残留的露珠一般,令人心生怜惜。
她抓住牡丹的手,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牡丹,我实在等不及了。”
牡丹心头一跳。
上次她毫不掩饰地告诉她心中所爱,牡丹她知道幼贞对子舒有意,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
她轻轻拍了拍幼贞的手,示意她坐下:
“县主先别急,慢慢说。”
幼贞坐下后,身体微微颤抖着。她咬着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牡丹,你别管我是如何知道的。但是,我说的是事实。我那夫君半年后会死,可是我实在等不了了。我和他并没有感情可言,你说,我们有什么办法和离,又不伤害对方的?”
牡丹闻言,心中不禁为之一震。
她看着幼贞憔悴的面容,知道她这段时间一定备受煎熬。
她沉吟片刻,道:
“县主,此事要从长计议。若是贸然和离,只怕会坏了你的名声。”
幼贞闻言,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可我一想到子舒,就心如刀绞。他如今家道中落,生死未卜,我……我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
牡丹看着幼贞痛苦的样子,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同情。
她轻轻拍了拍幼贞的背,安慰道:
“县主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你要为偷偷救济的银两,己经送到了刘府。你放心吧!”
夜色渐深,牡丹和幼贞在屋内低声交谈着。
她们时而蹙眉沉思,时而低声细语,似乎正在筹谋着什么计划。
“牡丹,你说这个办法真的可行吗?”
幼贞有些担忧地问道。
牡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笃定:
“县主放心,这个计划绝对万无一失。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们一定能顺利和离的。”
幼贞闻言,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看着牡丹,眼中满是感激:
“牡丹,真是太谢谢你了。若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牡丹轻轻摇了摇头:
“县主客气了。咱们是姐妹,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这做好还是不好。”
说罢,两人又低声交谈了一会儿。
首到夜色深沉,才各自散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牡丹和幼贞都在暗中忙碌着。
她们西处打听消息,收集证据,为即将到来的计划做着充分的准备。
而另一边,武凭之却浑然不知自己即将陷入一场危机之中。
他依旧每日里在酒楼、赌坊之间流连忘返,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
三日后,长安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身着华服的男男女女们在这里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
武凭之正坐在一张桌旁,搂着个歌姬饮酒作乐。
他生得俊俏,眉眼间却带着几分轻浮。
此刻他正哈哈大笑着,与歌姬调笑着。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面容清俊,气质出众,正是幼贞的表兄王三郎。
李三郎显然也看见了武凭之,他的脸上露出几分尴尬。
他快步走过来,低声道:
“表妹夫怎么在这里?表妹今日身子不适,你……”
武凭之不耐烦地摆摆手:
“她身子不适与我何干?整日里板着张脸,看着就烦。”
李三郎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他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几个衙役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京兆尹的师爷。
“武凭之何在?”
师爷高声问道。
武凭之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
“在、在下就是。”
师爷冷笑一声:
“有人告你强抢民女,跟我们走一趟吧!”
武凭之大惊失色:
“什么?冤枉啊!我何时……”
话未说完,衙役己经上前将他按住。
李三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连忙上前说情。
师爷却不为所动:
“此事证据确凿,武凭之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就这样,武凭之被衙役们押走了。
而醉仙楼里的宾客们则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武凭之被抓走后,幼贞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她故作惊讶地问道:
“夫君?不可能吧?这是怎么了?”
下人将事情说了一遍。
幼贞听完,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然而她很快就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故作惊慌道:
“这可如何是好?夫君他……”
就在这时,牡丹走了进来。
她看着幼贞焦急的样子,微微一笑:
“县主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幼贞闻言,心中稍安。
她看着牡丹问道:
“事情可顺利?”
牡丹点了点头:
“县主放心,那歌姬是我们的人。武凭之确实对她动手动脚了,人证物证俱在。”
幼贞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担忧:
“可若是夫君真的被定罪……”
牡丹安慰道:
“县主不必担心。我己经打点好了,以他的能耐,最多关他几日。等他出来,你拿出此事说事,他必然会脸上无光,与你和离的。”
幼贞闻言,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她看着牡丹,眼中满是感激:
“牡丹,真是太谢谢你了。若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牡丹轻轻摇了摇头:
“县主客气了。咱们是姐妹,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幼贞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武凭之的消息。
而牡丹则暗中关注着衙门的动静,确保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三日后,武凭之终于被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