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坐在铜镜前。
鲜血流过的伤口,似那胭脂一般。
只见她细致地抿着胭脂纸,那唇间的朱砂色渐渐晕染成孔雀蓝,为她平添了几分妖娆与神秘。
今日,她身着一袭冰蚕丝织就的华裳,裙摆轻扬,如同月下精灵。
臣夜手持一只精致的瓷盒,步入房间,那盒中盛放的“画眉觞”泛着蜜糖般的光泽,甜腻的香气瞬间掩住了地牢中那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他将冰蚕丝披风随意地甩在刑架上,故意露出袖口那处破损,那里沾着瑱宇独门功法留下的金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场不为人知的较量。
“哦?果然是臣夜。”
茯苓指尖轻轻拂过披风内衬,触到了那密密麻麻的符咒纹路。
她心中一惊,这竟是用白泽族秘术织就的锁魂衣。
她曾在父亲密室中见过相关的残卷,没想到瑱宇竟己将此术复现。
“尊上今日在炼星阁。”
臣夜的声音低沉而冷冽,打断了茯苓的思绪。
她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与坚定。
炼星阁,那是瑱宇闭关修炼之地,也是整个世界最为神秘的存在。
据说,那里藏着无数上古秘法,以及能够窥探天机的星图。
“找到那个幸存的虎族姑娘了,知道本姑娘说得不假吧?你我都是可怜之人。”
茯苓说罢,臣夜的嘴角透露几分忧郁:
“你知道的很多,实在奇怪。”
“那是!我可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今夜,我便要去试一试你的新毒药。”
茯苓心中明白,此行凶险万分,但她却义无反顾。
青铜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闷的声响。
茯苓听见了自己血脉奔涌的声音,仿佛在这一刻,她与整个世界都融为了一体。
瑱宇背对着她,站在星图中央,那高大的身影在星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孤独与威严。
茯苓注意到,他脚下的阵法纹路竟是用孔雀血勾勒而成,那鲜艳的红色在星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茯苓今天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瑱宇转过身来,脸上挂着一抹轻笑,指尖还拈着半片带血的孔雀翎。
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
“若再不好好完成为师交代的任务,为师便不能再留你了。要知道,为师可是心疼茯苓的!”
茯苓踩着星轨缓缓走近,绣鞋沾染的血珠在身后开成一朵朵红梅,她轻声地,微笑着说道:
“茯苓感兴趣的……是尊上腰间这面铜镜。”
话音未落,她突然伸手探向瑱宇心口,腕间的银铃与铜镜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瑱宇眼疾手快,瞬间擒住了她的手腕,那强大的力量让茯苓几乎无法动弹。
“这,你也敢动得?”
茯苓温柔一笑,并没有解释,而是顺势跌进瑱宇怀里,然后靠近瑱宇的厚唇。
画眉觞的甜香从她唇间漫出,瞬间弥漫了整个炼星阁。
星图突然剧烈旋转起来,阵法中的孔雀血也开始沸腾,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唤醒。
“好厉害的媚术。”
瑱宇抚上她后颈,指尖的金粉灼得茯苓生疼。
她强忍着疼痛,脸上却依旧挂着妩媚的笑容:
“哦?好厉害的媚术?尊上,茯苓只是喜欢尊上,怎么可能使用什么媚术?”
说罢,她再次趁机亲了一口瑱宇。
瑱宇从未被人如此轻薄过,这软软的唇瓣让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他的眼神变得柔和了几分,嘴角也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倒是没有想到,我的徒儿还是很好看的。不过,本尊可不需要爱情。”
茯苓心中一沉,但她并未表露分毫,而是继续用那妩媚的声音说道:
“尊上乃天下无敌,自然不需要爱情。但茯苓不同,茯苓只愿能常伴尊上左右,为尊上排忧解难。”
瑱宇看着她,想要发火。
但此刻的他,却仿佛被某种力量所牵引,无法自拔。
自那夜之后,茯苓便时常出现在炼星阁,陪伴在瑱宇身边。
只见她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般,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身影慢慢靠近。
每一步都仿佛经过精心计算一般,既不会显得过于急切而惊扰到对方,又能恰到好处地展现出自己优雅迷人的姿态。
她身上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媚骨天成的独特气质,这种气质犹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却又不失清新脱俗。
犹如夏夜中闪烁的繁星,璀璨夺目却又蕴含着神秘深邃。
再加上她那过人的聪明才智,使得她在面对任何情况时都能够游刃有余地应对。
终于,瑱宇那颗原本紧闭的心门开始慢慢地向她敞开,对她的存在从最初的警惕渐渐转变为默许甚至是期待。
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茯苓与瑱宇并肩坐在炼星阁的屋顶上,眺望着远方的星空。
“茯苓,你觉得这星空如何?”
瑱宇突然开口问道。
茯苓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
“星空浩瀚无垠,如同尊上的胸怀一般。”
瑱宇闻言,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你倒是会说话。不过,这星空虽美,却也比不上你眼中的光。”
茯苓心中一颤,她抬头看向瑱宇,发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深情。
她得意地笑了笑,然后深吸一口气,说道:
“尊上谬赞了。茯苓只是尊上区区一个女徒,怎敢与星空相提并论?”
突然间,炼星阁上空乌云密布,雷声轰鸣。
茯苓顺势再次投入瑱宇的怀抱,这一次,瑱宇不再躲闪。
“怎么,这天象太奇怪,有星星的夜空居然还会打雷?”
瑱宇说道。
他从没有见过如此惶恐不安,娇小可人的女子:
“茯苓,你真的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