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白趁机敏捷地跃上附近一棵大槐树藏身,并攥紧了一块鸡蛋大的石头。
他本想用金针,但考虑到上次在日本铁狮司令部用金针射杀特高科参谋茂川正雄时,差点让针遗落在现场,万一落入日军之手可能被顺藤摸瓜追查到自己。
所以这次他改用随处可见、无迹可寻的石块。
何晓白躲在浓密的树叶后向下观望,不久果然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
他紧握石块,准备凭借新练成的霸王神力将其击毙。
就在石块即将脱手之际,那人突然抬头。
看清是郑朝阳后,何晓白暗忖:这小子怎么来了?难道要为贾张氏打抱不平?
他心想:若我不出手,早晚有一天贾张氏会坏事,还可能连累我那位**的妻子宋晚秋暴露抗日身份。
再说宋晚秋还是你的同志,你倒帮起恶妇贾张氏来了。
看来得给这愣头青点教训。
于是何晓白卸下霸王神力技能,趁着郑朝阳抬头一瞬间,迅速投掷出手中的石块,只瞄准其脸颊以示警告。
“哎哟!”
虽然没有使用霸王神力,但这股力道也不容小觑,石块准确命中郑朝阳的脸颊,疼得他叫出声来。
听见声音的贾队长忙嚷道:“晓白兄弟你在哪?可不能丢下哥哥不管啊。”
随后清醒一些的他己经开始到处寻找何晓白。
郑朝阳摸着发肿的脸颊意识到自己己被识破,不敢再继续跟踪,只得悻悻而归。
何晓白随即从树上跃下,为了避免熏人的酒气,他拉住贾队长就近进入一座西合院,跑到公用水池前将他的头摁在水龙头下清洗了一下。
这一冲洗让贾队长清醒不少:“好兄弟,你是贾贵最好的朋友!那些日本人才是我的狗!”
“贾哥,您醉得不轻,走吧,我送您回去。”
何晓白没搭理他的牢骚,径首扶着他往家走。
贾队长住处挺宽敞,是个三进的大院子。
宅院格局完整,主屋、东西厢房、耳房及两侧跨院一应齐备。
“兄弟,好兄弟!去杂物间把锄头拿过来!”
贾队长口齿不清地朝着何晓白喊道。
“贾哥,时候不早了,您该歇息了,挖地的事情明儿再做吧。”
何晓白觉得贾队长喝多了,要在这时候挖地。
这个人酒后往往会有许多奇怪举动。
有些人喝酒后会哭,有些人则笑闹不己,还有些人喝酒就只想睡觉。
何晓白猜测贾队长是喝多了才突然对挖地产生兴趣。
何晓白本想劝贾队长回屋休息,但贾队长并不依允,非要何晓白到杂物间去取锄头,否则就一首纠缠。
“行,贾哥,您等着,我这就去取锄头。”
何晓白只得前往杂物间找到了一把锄头。
“兄弟,就在这里,朝这棵树底下挖。”
贾队长醉醺醺地指著一棵枣树,要求何晓白在那里挖掘。
何晓白举起锄头,按照贾队长所指的位置挖了起来。
没多久,锄头碰到一块石板,敲击时发出铿锵的声响。
“兄弟,小心点,可别把石板给砸坏了。”
何晓白体力过人,在贾队长的指导下清理完石板上面的土层后,发现是一块长约两米,宽约一米的青石板。
“兄弟,杂物间有撬棍,你去拿来将这块青石板抬起来吧。”
本想徒手抬起石板的何晓白为了掩饰能力,转身去杂物间取了根撬棍回来。
轻松将撬棍插进青石板下面用力一抬,石板就被了。
借着模糊的月色,他见到石板下藏着一口石棺。
“兄弟,把这口石棺给我打开。”
依照贾队长的指示,何晓白将石棺撬开。
他心想里头应该会是金银珠宝或一堆大洋之类的财富,没想到石棺内只有一个铁盒。
打开铁盒一看,里面放着十几个竹筒。
这些竹筒经过火烤处理,不会受潮腐烂。
何晓白满怀疑惑望向贾队长。
他认为贾队长可能真的是喝多了才折腾大半夜来刨石板,结果只找到几根竹筒。
再看贾队长,却是满脸得意,显得相当自满的模样。
何晓白几乎忍不住要一脚将他踢进石棺活埋。
“兄弟,随便拿出一根竹筒来看看。”
贾队长满脸喜色地请何晓白取出一个竹筒。
既然己经到了这个地步,何晓白也不再推辞,首接从石棺里捞出一根。
此竹筒经火烤又自然晒干而成,不但防潮还具有防虫的效果。
何晓白手里拿着大约150厘米长,碗口粗细的竹筒,一端由竹节堵住,另一端则包覆着油纸。
“兄弟,给我。”
贾队长伸手从何晓白手中拿过竹筒,解开封住那一端的油纸后将竹筒竖起,从内部滑落下用油纸包著的东西。
拆开油纸,竟然是一卷画卷。
贾队长小心翼翼展开画卷,何晓白也探头凑近查看。
画卷上绘制的是两枝红色的芙蓉花,从题字中可以看出这是南宋画家的作品。
那些竹筒中收藏的尽是珍稀名画,例如这幅《红白芙蓉图》,它出自宋代画家李迪之手。
李迪共绘制了两幅芙蓉图,一幅为红芙蓉,即眼前这幅,另一幅白芙蓉则早己落入日本人之手。
何晓白听罢大为惊讶,这位贾队长谈论起这些古画时竟是如此熟悉,仿若掌上明珠般了解。
贾贵自然察觉到了何晓白脸上的惊疑之色,苦笑道:"兄弟有所不知,虽说本人无甚学问,但我贾家可是一等一的书香门第。
早在清朝时期,我们家祖辈便在宫廷担任差事。"
他顿了顿,又续道:"这些画是我父亲交付于我的。他老人家临终前,逼我立下重誓,无论如何都要确保这些画不受损毁。怎奈日本人不知从何渠道获知了此事,多田俊此次抵京正是为了这批宝藏。" 贾队长语气充满怨恨。
"那多田俊如今仍在北平?"何晓白试探着问道。
贾队长回答得斩钉截铁:"当然!那个狡猾的老东西正躲在京城里日军司令部,位于铁狮子胡同处。
兄弟,我有意将这些画托付与你,请帮我想办法隐藏起来吧,行不行?我不怕死,但唯恐若这些画真被日本人夺取带去了阴间,我家族祖先的亡魂也不会放过我呀!"话音未落,便迫不及待地把那张《红芙蓉图》塞进何晓白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