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把好东西给外人吃，都不愿意给亲娘！
老娘真是白生了你这个短命虾虾！
早知道你是这样子，老娘当初就该把你溺死在粪桶里！
好不容易给你娶个媳妇，真应了那句老话，娶了媳妇忘了娘……”
两人按照保存下来的手机视频，腌制吃不完的鸭蛋和鹅蛋。
院子外哭天抢地的喊声，听得陈皎月一个劲皱眉。
秦时彦先她一步起身，一把拽开院门，“上次说得还不够清楚？”
他拽着亲娘周艳的手臂，“走！我们去喊村长评评理！”
周艳一手扒着院门框，“我不去！你们是一伙的！”
“不找村长也行！那我们就去镇里，去县里，一次性把话说明了，省得你一次次上门闹！”
力量悬殊，她的手很快就有了松动。
她也急呀，毕竟那些年她如何对秦时彦的，村里都有目共睹，不管去哪里讨公道，她都讨不到好。
她不服气的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宁愿把鸡蛋给别人吃，都不给自己吃。
“为什么你能把鸡蛋给外人，都不给我！”
听她还有脸说，秦时彦也红了眼眶，
“你还问我为什么！因为冬婶在我饿得啃树皮时，是冬婶给我粮食！
我种不好地时，是她教我种地！
我来不及收粮食时，是冬婶带着峰子帮我收粮食！
我的命可以是那个冬日救我的小姑娘的！可以是冬婶的！可以是村长的！就是不可能是你的！”
他声嘶力竭的一番话，吓得周艳瑟瑟发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原本我打定主意成亲后就不会再给你接济，若不是阿月心善，愿意每年给你赡养费，你一个子都别想得到。
现在你却倒打一耙，想要污了她的名声！
行呀，那我们就再闹大点，咱俩彻底把关系断了！”
周艳摇头，“不！不行！你是我生的，你身体里留着我的血！你这辈子也别想摆脱我！”
说起这个，秦时彦也绝望的闭上眼睛，是呀他是她生的，怎么可能彻底断得了。
紧握的拳头被的小手包裹住，他心肝一颤 。
脑海里一首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原本就配不上她，还让她看到了这么不堪的一幕。
“别怕，我一首在！”
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陈皎月才看向周艳，
“婆母，上一次答应给你的，我们一个子都不会少，想吃什么，自己用银子去买，
若是再几次三番的来闹，我不介意去敲登闻鼓！”
周艳嘶声力竭，“逆子！你们苛待老人，是要遭天谴的！”
秦时彦突然笑出了声，“天谴？若真有天谴，第一个被劈的就是你！
娘！我真的累了……
要么你现在就走，要么我们去县衙说理！”
趾高气昂的来，灰溜溜的走。
蛋没讨到，倒惹了一身骚，好在他家离其他人户有点距离，不然她那么闹一场，更没脸在村里待。
——
关上院门，陈皎月将还没腌完的蛋拿出来继续腌制。
秦时彦手在动，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喊了好几次，他才回神，陈皎月知道他正烦闷着，看他有所反应，陈皎月才继续说，
“这个蛋腌制好了，我打算运到县里去卖，你经常去，觉得能不能卖出去？”
“能！我之前经常卖野味到饭馆酒楼，这加了盐的蛋很方便，估计买咸蛋的人还不少。
至于皮蛋，不知道是什么味，我也不敢妄下定论！”
陈皎月也同意他的话，眼看皮蛋也有百十来个，她就把剩下的两百多个全腌成了咸蛋。
而秦时彦，本就沉默寡言，周艳来闹过一场后，他就更加沉默了。
“若是觉得闷，咱们就去华国散散心？”
的确一口气堵在他的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闷得他难受。
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心中的烦闷愈加明显。
她像华国的其他情侣一样，上前一步环住他的手臂。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她要粮给就是，她要蛋，咱现在也不缺，没必要一个人生闷气。”
秦时彦哽咽了一下，“她呀，一首都是贪得无厌，我爹在时，恨不得我爹身上不留一个子，
我爹采药摔下山崖没了，她转头就嫁给了大林叔，
我不是恨她在嫁，我恨的是她为了讨那一家子欢心，选择将年幼的我抛下！”
他捧着她的脸，视若珍宝，“若不是你给了我一碗杂面糊，还偷偷给我一袋粮食，和一床半新的厚棉絮，不然我真的就没了！”
陈皎月那时候年纪还小，现在对此毫无印象，只静静地听他讲。
“一袋粮食够什么？积雪到了膝盖，我也得出去找野菜，被冬婶儿发现了。
那时候陈桥叔还在，生病卧在床上，他们家都很困难，依旧把我带回家里分他们一口吃的，
我在她家过完冬，才让我回了村长分给我的茅草房子里。”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僻静的公园里，秦时彦仍旧陷入悲伤里，无可自拔。
“村长没有因为我是外乡人，就对我另眼相看，反而是给房又分地……”
陈皎月不太会安慰人，只能靠着他，话语苍白，“现在都好起来了！不是还有我呢么！”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把陈皎月整不会了。
只听他接着说，“若不是我娘，你以后会是官太太，根本不用跟着我受苦。”
陈皎月爽朗的笑出了声，“原来你在想这个？
我不是早跟你说了吗，即便没有你，我那小娘也想毁了我为她女儿腾位置。
至于那谁都能勾搭走的烂白菜，我也不屑于嫁过去，就算小娘不算计我，我也会找机会退婚。”
他放松下来，“原来你都知道…”
那他之前偷偷捶的人算什么？
“肯定知道呀，陈小娇恨不得挂他身上，哥哥长哥哥短的，我都怀疑她是鸡变的……”
看着她叭叭不停的粉唇，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此刻就想捧着她的脸狠狠地吻下去。
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突如其来的吻，陈皎月大脑一片空白，双眼微睁看着极其享受的他。
秦时彦一下下轻啄着她的唇瓣，淡淡的馨香在鼻尖萦绕，他不想浅尝即止，他想要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