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黑心肝的小蹄子，害得我儿落下了病根！你今天要不给十两…不五十两银子，老娘烧了你这房子！”
陈皎月与秦时彦相视一眼，她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铁质的院门被她拍得嘭嘭作响，两人并肩走出去。
透过缝隙看到二人出来，嘴里骂得更脏。
秦时彦打开门，还没来得及抬脚，喜乐一下子把她扑地上。
好想咬，但是太臭了，找不到地方下嘴。
老太太吓得嗷嗷叫，胡乱扑腾的手，将喜乐的耳朵拽住了。
它的崽子紧跟上来，小狗崽没有轻重，咬腿的，咬手的，咬腰杆的。
狗叫声，老太太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在地里干活的村民都吸引过来了。
“这人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
“它们别把人咬死了！到时候可要蹲大狱的。”
“哎呀，阿月这丫头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呢，放狗把人咬成什么样了！”
“她是不是看阿月家富裕，所以来偷东西的？”
……
他们七嘴八舌，陈皎月见她吃了苦头，也真害怕狗崽子们把人咬出问题。
“喜乐，回来！”
太臭了，熏得它早就想让开了，但是上都上了，麻麻也没喊它住口。
得到命令，喜乐收回爪子，低声呜咽喊自己的儿女们也回到院子里。
狗子一窝蜂离开，她像是得到了大赦一般，抚顺狂跳的心脏。
看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瘫坐在地上，双手一边拍地一边哭嚎咒骂。
“陈皎月这个黑心肝的，害得我儿瘫在床上不能自理，现在又放狗咬我这个老太婆。
你们大家伙，替我这个老太婆评评理啊！我的命好苦啊……”
古清雅眼神询问她怎么了，却见陈皎月轻轻摇头示意她自己进屋。
见秦时彦在身边，她也不会吃亏，为了不碍手碍脚，溜进去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她又下厨做了个蒜蓉排骨添个菜。
闻声而来是杨芬挤过人群，到了陈皎月身边，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阿月，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这老太估计有事！”
杨芬偏头仔细端详，才看清了，那不是正是杨美琴的亲娘么。
“婶子，你大老远来闹阿月做什么？”
杨母看清来人，眼神躲闪，“你们陈皎月，把我儿害得瘫在床上了，我不该来出口气么！”
杨母的三个儿子觊觎陈皎月家的东西，被县衙的高侍卫抓了个现行。
她家铁生还来帮着守了小半月呢，她怎么能不知道？
“你儿子是自作自受，要找麻烦，想要赔偿，你该去找县衙打你的人，找阿月，你怕是找错人了。”
老太太一哭二闹三上吊，“杨芬！你不仁不义！现在成了陈家村的村长夫人，你就就亲不认了！
按辈分，你合该喊我一声婶子！现在胳膊肘往外拐！
我倒要回去问问你娘，是怎么教的你！”
杨芬黑了脸，“婶子！我娘就是把我教得太和善了，所以你才能在我面前趾高气昂是批判我！
你回去记得感谢她，不然我大耳巴子抽你脸上，再把你告到衙门，有你的苦头吃！”
一个和杨芬特别要好的妇人站过来挡在杨芬面前，“小芬你就是太好说话了！王姐教你怎么教训胡乱攀咬的疯狗！”
王姐一把拎着老太婆的发髻，另一只手连扇老太婆三个耳光，“让你胡说！让你嘴臭，让你乱咬！”
“王梅！有你什么事！人家村长媳妇需要你帮忙出头？”
王姐指着说酸话的那人，“再哔哔，连你一起打！”
杨芬也将王姐扯到身侧，“打疼了吧，下次用鞋底抽，手抽疼了不划算。”
老太太捂着脸哭得更大声了，“你们陈家村的人欺人太甚！”
陈皎月扫了一眼地上的一摊不知名水渍，
“你儿子被人撺掇着来偷我家东西，我没上门问你怎么管教的儿子，你倒先闹上门来了。”
“你胡说！我儿根本就没有偷到你家东西，就是你这不要脸的贱蹄子勾引了县令，才让他把我儿打成这样！”
没等陈皎月动手，秦时彦抢先一步，照着她另一边脸颊又是三巴掌，
“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再胡说八道一句，老子把你舌头拔了！”
看着眼神凌厉，身材魁梧的秦时彦，她莫名心底生寒。
她捂着双颊，浑浊的眼睛里连绵不断的掉泪水，“你们陈家村太欺负人了！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人！”
“老太太你可别胡说啊，我可一点没动，还帮着你说话哩！”
陈皎月看着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的村民，决定将前因后果都给大家伙讲一遍。
她的话音刚落，原本就看杨母不顺眼的那几人对她指指点点，又骂又扔泥巴的。
先前帮着杨母说话的那人悄悄没入围观的人，临走还撇撇嘴，“老虔婆 差点害了老娘！”
“原来是阿月小娘的娘家人！难怪能理首气壮的上门闹事！”
“你上门来闹，还真是不给美琴活路呀！让她怎么能在这个村子里抬得起头！”
老太太像是受到刺激，“那不孝的贱蹄子！现在有个这么有钱的继女，今年孝敬老娘的银钱还卡着没给呢！
再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谁管她的死活！”
杨美琴抱着孩子挤过人群，早己泪流满面，“娘！我那么多年，对你哥三个哥哥自问是问心无愧的！
既然你看不起我，为何又要爬我身上吸我的血？”
“你是老娘生的！老娘生你养你，不养我就是你不孝！老娘告衙门去！”
想到一心接济的亲娘，居然说不管她的死活，她的就揪心的疼，
“生我养我？”她女儿背刺她，亲娘贬低她，她活到现在为了娘家，为了女儿，到头来还得靠夫家给饭吃。
若不是为了他们，她自己现在也能过上神仙般逍遥的日子。
“告衙门？娘，你别忘了，我己经嫁作陈家妇，你有儿有儿媳，轮不到我来赡养你！”
陈皎月看到杨芬挤进人群，就上来把糯米团抱走了。
此刻看到娘亲撕心裂肺的喊叫，并没有被吓到，反倒是跟着拧眉咿呀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