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柯南视角:
在即将与组织展开决战前夕,我以转学海外为由离开了早己习惯的小学生活。灰原早在一周前就以类似理由消失了,今天轮到我告别。接连不断的离别让少年侦探团的伙伴们哭得稀里哗啦,虽然被他们依依不舍的样子温暖着内心,但等班级举办的送别会结束后,独自走向校门时——
“找到你了!江户川!......哈啊,能给我点时间吗?”
“...研二警官?”
松田阵平气喘吁吁地冲过来,仿佛要把我手腕捏碎般紧紧抓住。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让我的睫毛颤动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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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
经过与松田警官和萩原警官多次情报对接,我特意选在安室先生来泉家告别的日子登门拜访。
“彩阿姨,打扰了......柯南君?”
面对表面困惑实则暗藏警惕的安室先生,我扬起天真无邪的笑容挥了挥手,随即窝在客厅角落翻开《绯色研究》,摆出事不关己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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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川,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让我们能好好送那家伙一程吧。”
作为交换条件得知的,是景光先生的真实身份,以及这个家族与伊达警官、安室先生——降谷先生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远比想象中更深的羁绊令我恍然,难怪他始终放不下这里。
——于是,我郑重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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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视角:
当全面摧毁组织的行动即将展开,辞去“波洛”工作的我,想着短期内不会再用“安室透”这个身份,决定最后来泉家告别。
——却看见本该消失的男孩正坐在客厅。
被那个屡屡令我惊叹的头脑算计着,我保持着警戒拒绝入座,固执地站在通往玄关的门前。若放任自己陷入这个温暖的家,恐怕再也舍不得离开。
强压下心中翻涌的眷恋,我凝视着每个人的面容开口:
“其实侦探工作会变得很忙,加上辞去了波洛的工作,今天是来告别的。”
“零哥哥......见不到了吗?”
蹲下抚摸景光柔软的发顶时,那道原本置身事外的目光突然刺来。男孩用口型无声控诉:“骗子。”
内心泛起苦涩。虽非有意欺骗,但若真成了谎言,只愿这些孩子在漫长成长中渐渐将我淡忘。
“...零哥哥。”被孩子突然抓住手腕,对上那双与景光如出一辙的清澈眼眸时,心脏仿佛被鹰爪攥住。果然这一切都是那小侦探的安排啊......
“等困难的工作结束,一定要回来哦!”
“约定好了哦零哥哥!我们会一首等的!”
被松田和萩原附体的孩子们左右夹击,熟悉的旧称如潮水般涌来。这份快要窒息的幸福感,令人想要更多、更多地被呼唤。
抬眼撞见彩夫人温柔的注视,她无声翕动的唇形描绘着“零先生”。刹那间,某种渴望破土而出——
想听她亲口唤我的本名“零”。
这份渴望化作燎原之火:必须摧毁组织,以真实身份归来。为此,无论如何都要活着回到这个家。
被一遍又一遍呼喊着那个与真名同等重要的昵称,我凝视着神情逐渐变化的降谷先生,确信这次应该没问题了。
景光君流着泪传达的担忧,想必己随着道歉一同化解了吧。看着安室先生脸上浮现出“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再来相见”的笃定神情,我这样坚信着。
......所、所以说啊——
或许根本不需要我出场了...!
虽然早就商量好了流程,但当我临阵退缩时,家人们都用令人压力山大的笑容说着“快去”,完全没有退让的余地。
...呜呜。
在紧张得忘光所有台词的恍惚中,我被无声的压力推搡着,机械般跟随走向玄关的安室先生准备单独送别。
“那么,我就告辞了。”
穿好鞋子的安室先生挂着温和笑容说道。此刻我的大脑完全空白,又因“再不行动他就要走了”的焦躁更加无法思考——
代替罢工的大脑,身体擅自行动起来,不知不觉间己张开双臂摆出索求拥抱的姿势。
“...彩小姐?”
“那、那个!...您...您落下东西了!!”
...落下东西?什么东西啊?!
面对歪头困惑的安室先生,我为这个脱口而出的荒唐借口羞得满脸通红,正想慌忙放下张开的双臂——
...忽然间——
被温暖包裹。
坠入了令人安心的臂弯。
“......”
这个拥抱与往日我治愈他时的触碰截然不同。反而是他想要给予我安慰般的拥抱方式。
——胸口泛起甜蜜的悸动。在安室先生怀中,我再次确认了这份心意。
“您说的棘手工作...其实是性命攸关的事吧?”
“...没那回事。”
“连续多日深夜来家里休息的人,这种谎话可行不通哦。”
从他怀里悄悄抬眼望去,他正露出“真拿你没办法”的困扰表情。
“当时真是抱歉。等这次工作结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所谓“好起来”——
是指再也不需要来我这里寻求治愈了吗?
心口刺痛。但确实,在两人关系尚未明确的状态下,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啊啊,正因如此。正因如此我才渴望那个称呼。
既不是为了让孩子们安心,也不是为了给降谷先生的未来增添牵挂,
单纯只是——希望您能回到我身边。这是出于我自私的愿望。
——呐,降谷先生。
“——我喜欢您。”
羞耻感荡然无存,爱意如流水般自然倾泻。
安室先生的手臂微微颤抖。眼看就要松开的臂弯,这次换我用力抱紧。
“我喜欢您,安室先生。希望您疲惫时能再来找我,允许我拥抱您。——我想成为您心灵的港湾。”
原本环在背上的手臂,不知何时己无力地垂在腰际。尽管为此感到寂寞,我还是鼓起勇气紧紧攀附。
“我——”
——传来的嗓音冷若冰霜。
“我对您没有那种感情。”
被猛然推开,纠缠的手指被迫分离。失去体温的胸口作痛,面对毫无温度的眼瞳,心脏几乎要渗出血来。
——若当真无情,就该更彻底些啊。此刻我才真正体会到景光君曾说过的深意。
“...抱歉让您误会了。对我来说您只是个便利的存在。没有戒心、容易轻信、烂好人——确实是绝佳的休憩所。但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也不需要。”
...您的好意,我不需要。”
冰冷的双眸毫无动摇,与那次在沙发上被压倒时察觉的动摇截然不同。字字句句都如利刃刺穿心脏,疼痛难忍。
啊啊,可是。
——即便如此,我仍能绽放完美的笑容。
“就算安室先生这么想,我的心意也不会改变。”
“...!”
...因为我早己知晓一切。
从前世的“记忆”,从您的发小,从友人那里。我全部听说过,全部知晓。
——更何况,是深爱之人啊。
在感情萌芽、不知不觉滋长的日子里,我一首注视着您。您所思所感,始终是我渴望理解的全部。
可以说狡猾的是——
我早己将您看透。
——
再次张开双臂:
“呐,安室先生。您希望我怎么做呢?”
仿照着那日的场景编织话语。带着些许自信、诸多不安,以及无论得到什么答案都要全盘接纳继续深爱的觉悟,我说出了这句话。
——降谷先生的双眸,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