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泽若有所思地审视着被撂倒在地上的两人身上,一双淡色的眸子眯了眯,目光变得森冷。
红毛和黄毛眼皮跳了跳,一股怪诞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被暗中的猛兽锁定一般,无处隐匿。
他明明分外懒散地伫那,却释放众人欲叩首的威压,一如夜神般冷冷地俯瞰人间。
红毛,黄毛惧怕地吞了吞唾沫,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慢慢“挪”向青泽,脸上挂着讨好的笑。
“哈哈……原来是泽哥啊,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大驾光临这啊?”
青泽没有理会他们的“寒暄”,目光如淬了冰,冷冷地刮向他们的脸,淡瞳底的下三白骇人。
知道不妙,黄毛手心冒汗,他蹭了蹭衣角,声音变得颤抖,开口道:
“哎呀我们这不是不知道您要过来带实习生嘛,而且这帮兔崽子一点礼数都没有,尤其是那个……”
红毛也在旁附和:“是啊是啊,刚才还有个女的……”
青泽的脸越来越黑,眸子透露出某种危险的气息。
他掏出手机,长指一顿操作,调出了一则聊天记录,手机翻面,播放着一段视频。
正是红毛黄毛猛地推了一把学姐的那一段!
两人瞬间跟石化了一样,嘴角开始不断抽搐,嘴皮子己经不利索了。
“这这这……泽哥是误会是误会,我们……”
一双淡瞳是深不见底的黑,他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见不出丝毫起伏。
他静静地收回手机,首接越过那两人的肩膀空隙,那两人本能地让出一条道,青泽没给他们一个眼神。
冷冷地丢下一句:“恶意施法伤人,违反院规,回去等处分。”
红毛和黄毛一听心里发毛,还想哀嚎求情,不料,下一秒,就被青泽施的逐出令丢出了场馆外……
整套操作行如流水啊。
学姐跑到青泽面前,理了理自己的长发,有意露出自己刚才摔青的胳膊,嗲着嗓道:“青队麻烦您了,多亏您及时赶到,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事,开始射击吧。”
青泽淡淡的回应着她,视线却有意无意往彩蝶的方向落。
女孩扎着低丸子头,偏过头在跟别人说笑,腮帮因笑容的弧度鼓起,像糯团子。
简单的一套黑色训练服,衬得她皮肤更加透明白皙,脖颈上的红痕显得尤为扎眼,就像当时他留下的那般。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莫名,心里生出一阵不爽。
像自己标记好的“猎物”被别人觊觎上……
场馆的灯光清透,照得彩蝶的发丝浮金闪烁。
“老实交代啊你,那段视频肯定是你发过去的吧!”
橙子一跃,手臂勾住彩蝶的脖子,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质问道。
彩蝶摊开手,不置可否。
训练开始。
青泽示范着动作要领。穿着一样的黑色训练服,他却如模特一般耀眼,挺拔的身姿,利落的手臂线条,手把枪的样子如冷酷的杀手,恣意不羁。
“砰!”
一枪即靶心!
众人惊呼,默默鼓起了掌,不愧是号称最强ACE的青泽啊。
轮到实习生们练手了。彩蝶带上护目镜,穿好手套,举枪瞄准靶心。
突然,耳边传来打响指的声音。
她扭头,映入眼帘的即是青泽那张过分牛逼的脸。
她得承认,他生的一双很漂亮的眼眸,就像此时,总是氤氲着淡淡的薄雾,看不透。
他依然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人,手里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一只短手柄,默默走到她的身旁。
手柄抵在了她的手臂下方,他施力,她的手臂轻轻上移了一位。
手柄微凉的触感刺激了下神经,像春天里蔓生的绿皮竹笋,突然破土而出。
“等会留一下。”
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自带冷调的嗓音像薄荷酒里晃荡的冰块。
冰化了,酒却更浓了。
彩蝶抬首看他,一副寡淡的表情,可瞳孔里却有片刻的晶莹……
她乖乖地点了点头。
外人看来,两人的身高悬殊,导致彩蝶像被青泽笼在怀中一般,周围开始窃窃私语。
察觉周遭的“骚动”,青泽立马抽身离去,冰冷的目光瞬间让所有人又噤了声。
是一种来自领队的威压。
彩蝶咽了口水,嗯,这人还是太危险了,惹不起惹不起。
射击课程结束,场馆里的人慢慢散去。
彩蝶叫橙子和阿远先到餐厅占位,自己则慢悠悠地收拾书包。
最后,宽敞的场馆里只剩下她了。
疑惑着青泽怎么还没出现,猛然,眼前的空气浮动,一小块裂出了一条缝,一支药膏凭空出现,掉在了她手心里。
是莓草药膏。莓草作为稀有药种,几乎对所有疾病和伤痕都有疗愈之效,是治疗属性最强的一种草药。
因莓草多生在凶险之地,采摘难度极大,价格也自然比同类药膏昂贵几倍。
平常她当然舍不得买这种药膏来擦的。
阴影笼罩下来,青泽己经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面前。
看到彩蝶有些惊讶的表情,青泽没有理会,而是漫不经心地开始手里的动作,他穿回黑色手套,走到旁边去清点教具枪的数量。
边开口道:“药膏拿去擦你的脖子。”
彩蝶一愣,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摸了摸后脖颈,有些不自在,怎么又在同样的地方留了痕。
她蹙着眉,快速思考了下,还是把莓草药膏递到青泽面前,说道:“青队,这个还是太贵重了点,我涂药不需要用这么好的,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看着女孩认真的表情,青泽挑了下眉,嘴唇勾起,语气随意,“行啊,这是那两人赔你的,不要我就拿去扔了。”
说罢,就要伸手去接过药膏。
手指刚要触及药膏,药膏就瞬间被收回。
偏头就迎上彩蝶笑眼盈盈的样子。她揣好药膏,马上不客气起来,“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收好咯!”
青泽低头嗤笑了声,嘴角微扬着愉悦的弧度。
清点好教具,他从地上站了起来,边脱去手套边随意地问道:“怎么想的给我发视频?”
他向她投过来了目光,瞳孔被日落的光线染上了琥珀的颜色,一不小心,就叫人溺在这一片绮丽的玫瑰海岸中……
总是被他的“美貌”反复惊艳,让她不自觉幻想叔叔阿姨会是什么样子,才会生出这样一张漂亮得有侵略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