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送我到尚舍局叮嘱我,不要随意走动就走了。
看着门口两个守卫,看来我还是被‘重视’了。
正在我准备和群里的朋友复盘,外面突然传来声音。
“太子殿下驾临尚舍局!众人跪迎——!”
“参见殿下”门外众人声音传来。
太子,今年应该才8岁,忽悠不了朝堂上那些老阴逼,还整不了你个小正太么?
先把自己的格调立起来,先不出门。
随着开门声一声呵斥传来““混账!太子驾到,竟不迎候?是要藐视储君么!”
“不知太子驾临,山人毕竟的山野村夫,不懂礼数万望恕罪。”
“尔一介浮浪贱民,安敢以邪说妄议国政?依《贞观律》,造袄言者当徒三年!左右速押此獠下狱,交大理寺严鞫!”
我看着太子身边的这个官员,不知道什么职位?为啥这个太子不说话,而是他说话?和我剧本不一样啊!
没关系,改一下计划。
“山人拜见这位大人,不知大人是?”
这时童声清亮,太子用手指着我,侧头问那个左庶子。
“杜卿,这便是献马蹄铁、又言‘荧惑守心’之人?瞧着倒不像个江湖骗子。”
那个左庶子应声答是,转向我开口道。
“太子殿下亲临垂问,尔当据实以对——报上籍贯师承,并解‘癸巳吞劫’何意。若有一字欺瞒,按《诈伪律》当杖九十、流三千里!”
没等我说话接着说道。
“然殿下惜尔献策之功,特赐尚舍局录事职,秩正九品下。另赏洛阳田二十亩、开元通宝五百贯,许尔父兄入长安太仆寺养马。”
我听了,笑着说到“太子殿下,左庶子大人。你们不该来这里的,最起码今日朝会刚结束不该来这尚舍局。”
“想一下陛下为什么没有遣返原籍,却让我留在这尚舍局看管起来呢?”
太子眼神慌张一闪而逝,转头看向边上左庶子。
左庶子目光微凝,用手敲了敲腰间的玉带,语气沉道:
"足下此言差矣。圣人留足下于尚舍局,岂是寻常拘禁?"
接着意味深长说到。
"马蹄铁可固战马之蹄,却难安庙堂之疑。荧惑守心之谶,癸巳吞劫之语——足下既敢在朝堂以天象示警,便该明白这尚舍局正是观星台之外的观星台。按律,妄议天象者可徒三年。然圣人未遣大理寺提审,反令足下掌殿帷洒扫,何也?"忽然压低嗓音,看着我双眼说到。
"因足下献马鞍改良之策时,突厥战俘将领阿史那社尔曾抚鞍长叹'此物若入草原,突厥铁骑可纵横万里'。圣人留足下在此,是要看这马蹄铁究竟为大唐铁骑所用,还是为他人作嫁衣。"
我靠!这左庶子有点难搞啊,仍两道题试试深浅。
“左庶子大人,山人最近有两个问题想问,第一个问题:什么是‘知识’而什么又是‘学问’呢?第二个问题,敌军3倍于我军,而城内3面破损城内也没有可用于修复城墙的土石和木材怎么办?”
左庶子回答道“学问之道,贵在化知为行;破敌之策,胜于因势利导。昔张巡以草人退十万叛军,谢玄以风声溃百万秦师,皆非恃力,而在谋略。今虽城残,然民心可用,天时可借,纵无土木,亦可借水火、诈术、死志以制胜。”
“那么请问左庶子大人论语是知识还是学问?”
左庶子整理衣冠,目光深邃,做揖施礼说到:
“足下此问,实触儒学根本。《论语》非止于知识,亦非纯然学问,乃融贯二者,化知为行,以行证知。“
好,有破绽。
下面是我的回合了,接着我微微一笑说到。
“殿下,可以询问下孔大人这个问题,还有如果兴趣看一下《列子·汤问》两小儿辩日篇,至圣先师是不能回答,还是不敢回答,还是不会回答呢?”
“足下以《列子》诘圣,其心可诛,其智可悯!然太子殿下既问,某当剖玄析微,以正视听——”
说着左庶子顿时怒目而视。
而太子却低头,不知在沉思着什么,接着抬头看了我一眼转身欲离开时候。我大声说道。
“殿下,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目标,当今陛下横扫中原励精图治,而您呢?”
太子闻言一顿,而左庶子愤怒的瞪着我,感觉如果太子不在早就一剑砍了我了。
而我不在乎继续说着。
“我听师傅说过,太阳东升西落,但是只要大唐国土足够大,太阳从东方升起就会一首照耀着大唐的国土,您说对么?”
没等我说完太子就走掉了,左庶子也走掉了。
不过临走时好像是让尚舍局好好招待我,赏赐了不少水果点心。
......
太极殿内,李世民正在批阅奏折,门口一个侍卫正在汇报尚舍局刚刚的内容。
听着侍卫说完,李世民顿了下,低吟道:
“日不落么?少年人真是年轻啊....”
“阿难,太子去哪里了?”
“回圣人,太子往国子监去了,此刻正寻孔博士。”
“当年朕十九岁解雁门之围,虚张旌旗吓退十万突厥铁骑,何等快意!而今听着九岁稚子谈论"太阳永驻",倒似见着当年在晋阳起兵前的自己——以为只要马蹄够快,就能追着日轮跑遍西海八荒”
说罢忽然将奏折重重合上,地笑一声。
“好个"太阳永耀大唐"!且让那流民去东宫马苑淬火三日,教太子看看马蹄铁如何在冰水里淬出锋刃。天下哪有永不西沉的日头?唯有淬过血的刀锋,能在暗夜里劈出黎明”
与此同时........
国子监处,孔颖达听到太子询问,看向左庶子,左庶子便把今天尚舍局内对话复述了出来。
孔颖达沉吟一下对太子说到:
“太子殿下此二问,实关圣人立教之本与治学之要,臣当以经史为据,剖辨其理。”
“‘不能答’之谬 :圣人周游列国,答叶公‘吾党有首躬者’、驳宰我‘三年之丧’,皆显其机辩。若遇天象实问,当引《尧典》‘历象日月星辰’或《周髀》测算之法,非不能也。
‘不敢答’之诬:圣人诛少正卯、斥季氏八佾舞于庭,何曾有‘不敢’之时?《论语》载‘子不语怪力乱神’,非惧言天道,乃恪守‘知之为知之’的治学本分。
‘不会答’之真:此故事要害在‘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夫子不答非因无知,实为示范。”
接着说到捋着胡子沉吟道。
“圣人之道,在明体达用。昔夫子不答小儿,非不能也,乃立‘知止’之范;《论语》非止文字,实为修身之镜。今大唐浑仪测日、驿马传烽,皆以实证破虚妄;东宫习《孝经》《帝范》,当以知行铸器识。学问之道,终在‘行’字耳!”
太子听完,沉思起来。
回到尚舍局...
正在感慨古人的智慧的时候。
又走进了一个传话太监。
"圣躬安——!尚舍局流民李显锐跪接圣谕!"
"上谕:着草民李显锐,明日巳时三刻诣东宫显德殿,献呈马蹄铁新制,太子并左庶子验看——不得有误——钦此!"
接着浮尘一甩,冷漠说道。
"杂家劝你连夜把蹄铁磨出光来,若是明日污了显德殿的金砖…"
"尚乘局的铡刀,可最爱啃贱骨头!"
我连连应是,可惜是显德殿。不知道算不算朝堂范围呢?
至于制作马蹄铁,算了吧。就算有工具我也不会做。
与其制作马蹄铁,不如明天继续忽悠这个正太,反正我看今天忽悠的应该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