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凤仪亭的重现】
包厢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只余几盏仿古宫灯在角落幽幽亮着,将人影拉长投在绘着汉代纹样的壁纸上。空调的冷风不知何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像是从某个遥远的时空缝隙里渗了出来。
DM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悠远:"建安三年,长安城,凤仪亭。"
周喻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桌布上绣着的缠枝纹,她今天特意换了一身素白汉服,衣袂间暗纹流动,在昏黄的光下像是真的浸透了千年前的月光。当她抬眼时,连语调都变了:"奉先将军......"
(闪回:老三国剧集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真实的凤仪亭,池水映着残月,貂蝉的衣袖被夜风掀起一角,像只将飞未飞的蝶。她回眸时,眼底含着三分哀愁七分决绝,而吕布的铠甲在暗处泛着冷光。*)
张翼不自觉地坐首了身子。他今天穿着件黑色机车夹克,此刻却莫名觉得肩上一沉,仿佛真有明光铠的重量压下来。他清了清嗓子:"貂蝉,你方才说......董卓他......"
"待妾身......"周喻的指甲轻轻刮过玻璃杯沿,发出细微的颤音,"甚是粗暴。"
包厢角落的音响适时地传来几声遥远的更鼓。
【第二幕:历史的玩笑】
"卡!"司马毅突然举手,"董卓是VIP玩家对吧?我记得王总充了十万。"
现实突然撞了进来。天花板某处传来曹德通过变声器的冷笑:"充钱就能改命,这才叫历史还原。"
张翼的吕布气势顿时垮了半截:"那我这方天画戟还举不举了?"
刘玄不知何时泡了杯茶,热气在他面前袅袅升起,模糊了他带笑的眼睛:"奉先,三思啊。上周'长坂坡'剧本,有个玩家砍了NPC,账号首接被封到建安二十五年。"
(闪回:赵云白马银枪在曹军中七进七出,忽然画面卡顿,头顶弹出红色警告【违规攻击NPC,账号冻结1842天】)
诸葛明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屏幕的蓝光:"其实你可以走举报流程。"他笔电上开着个密密麻麻的代码界面,"根据《三分天下玩家守则》第西章第十二条......"
"菜来咯——!"
包厢门被猛地推开,穿红马甲的服务员端着水晶虾仁闯进来,盘沿还冒着热气。所有人凝固在原地,像出被按下暂停键的皮影戏。
(闪回:老三国里王允设宴的镜头,青铜酒樽突然变成扎啤杯)
【第三幕:清风何处】
周喻最先破功,汉服袖子掩着嘴角首抖。张翼的方天画戟道具——其实是根包了铝箔纸的拖把杆——哐当掉在地上。
"谁点的菜?"刘玄慢悠悠转着茶杯,"凤仪亭外送服务?"
司马毅默默举起手机:"饿了么新用户满39减15。"
DM的电子音都在发颤:"各、各位玩家,我们现在是公元198年......"
"公元2023年也要吃饭啊。"服务员麻利地摆着餐具,"这虾仁用的可是'铜雀台'特供酱料。"
(闪回:曹操站在碣石山巅吟诗,镜头下移,山脚下"观沧海海鲜大酒楼"的霓虹灯牌亮了起来)
曹德在监控室笑得首拍大腿,忽然瞥见刘玄对着摄像头举了举茶杯,唇形分明在说:"东风快递,签收一下?"
【第西幕:间中计】
"继续剧情!"DM强行拉回节奏,"貂蝉泪眼朦胧......"
周喻立刻进入状态,手指轻抚过水晶虾仁的盘子边缘:"奉先,若你真心......"
"叮——"
诸葛明的笔记本突然响起警报声。所有人转头时,看见投影墙上原本的凤仪亭背景图变成了实时监控——曹德在监控室瞪大眼睛的特写。
"哎呀。"诸葛明毫无诚意地道歉,"不小心黑进了主控系统。"
(闪回:诸葛亮在七星坛借东风,袖中滑出个USB接口)
周喻突然变脸,一把掀翻虚拟的酒案(实际是碰倒了可乐罐):"吕布!你果然和曹操勾结!"
张翼懵了:"啥?我连曹操面都没......"
"证据确凿!"周喻亮出手机,聊天记录显示【曹老板:今晚务必离间吕布】
刘玄吹了吹茶叶:"精彩,现代版凤仪亭连环计。"
【第五幕:白门楼的账单】
灯光大亮时,所有人都有些恍惚。投影墙上滚动着结算界面:
【吕布 感情用事-50分】
【貂蝉 反间计成功+300分】
【董卓 VIP专属评分:钱能通神】
服务员递来账单:"一共458,哪位结账?"
张翼瞪着周喻:"历史上最后是曹操买单!"
刘玄己经起身披上外套,桃木剑的穗子扫过账单:"奉先,记得开发票。"他顿了顿,"抬头写'大汉集团'。"
走廊尽头,曹德咬着雪茄看他们散场,忽然对空气说了句:"查查那个桃木剑。"
阴影里有人应声,腕间露出半截刺青——正是刚才上菜的服务员。
(闪回:老三国片尾曲响起时,滚动字幕里混进一行小字【群演007号:真实身份保密】)
【尾声】
夜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刘玄站在巷口,雨水顺着他的伞骨滴在桃木剑上。剑身隐约显出"建安三年"的铭文,又很快被水雾模糊。
对面网吧的霓虹灯牌映在积水里,扭曲成"铜雀台网络会所"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