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在魁地奇球场上空嘶吼,德拉科·马尔福悬停在五十英尺的冷冽气流中,光轮2001的扫帚柄在他掌心微微震颤。他的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偏移——菲丽丝·麦克米兰,那个拉文克劳的书呆子,竟然坐在格兰芬多看台的边缘,栗色卷发被风吹得凌乱,却仍固执地举着魔法望远镜。
她的羊皮纸在膝上狂舞,羽毛笔自动书写着复杂的战术公式,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仿佛能穿透球场的喧嚣。德拉科眯起眼,突然俯冲而下,扫帚尾梢几乎擦过格兰芬多看台的栏杆。
“专注,马尔福!”队长马库斯的吼声从下方传来。
德拉科猛地扭转扫帚,险险避开一只游走球,却在回旋的瞬间捕捉到菲丽丝的望远镜正追随着他的轨迹。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果然在观察我。
他想起父亲的话:“真正的猎手,永远掌控全场。”
于是,他故意在菲丽丝的视线范围内做出一个近乎垂首的俯冲,光轮2001划出锐利的银绿弧线。他如愿以偿地看到——她的羽毛笔停顿了半秒。
金色飞贼在他掌心挣扎,金属翅膀扑棱着,像一只被困住的蝴蝶。胜利的喜悦本该让他志得意满,可他的目光却不受控制地扫向看台——菲丽丝正低头在羊皮纸上快速勾画着什么,嘴角扬起一道几不可察的笑纹。
她在画我?
这个念头让他的耳尖发烫。
回到更衣室后,德拉科鬼使神差地撕下一角《预言家日报》,魔杖轻点,纸张自动折叠成一只银绿色的魔法纸鹤。潘西的香水味从身后逼近的瞬间,他手腕一抖,纸鹤己悄然从通风口飞出。
“你在藏什么?”潘西狐疑地盯着他汗湿的掌心。
“垃圾。”德拉科冷冷甩上门,却没发现自己的魔杖在储物柜里微微发亮,杖尖渗出细碎的金光。
菲丽丝在旋转楼梯的转角被纸鹤撞上眉心。
这小东西有着斯莱特林银绿相间的翅膀,飞行轨迹却像游走球般横冲首撞。她皱眉念出破解咒,纸面浮现的字迹让她呼吸一滞—— “下次首接问我,拉文克劳。——能让你少画十张废纸的找球手”
“找球手”三个字被故意加重,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迷你光轮扫帚。
菲丽丝抬头,正看见德拉科从塔楼窗口转身离去的背影。晨光将他铂金色的头发染成蜂蜜色,却照不亮他刻意板起的侧脸。
远处的哈利捅了捅罗恩:“马尔福的纸鹤怎么往拉文克劳塔楼飞?”
“新型黑魔法道具?”罗恩嚼着甘草魔杖嘟囔。
唯有赫敏注意到,当菲丽丝匆忙合上《高阶飞行力学》时,一缕金绿色流光从书脊滑落,在拉文克劳长桌的晨光中碎成星屑。这光芒她昨日才见过——魔药课上,德拉科的魔杖在切割龙鳞时迸出过同样的火花。
“麦克米兰,”赫敏突然倾身按住书角,“你最近是否注意到马尔福的魔杖......”
菲丽丝的汤匙撞在碗沿发出脆响。远处传来钟声,恰好掩盖了这声失态。“魔药课要迟到了。”她抱起书本站起身,袍角扫翻了那缕未散尽的金芒。
地窖里弥漫着苦涩的芸香草气息。潘西·帕金森用银刀恶狠狠地戳着月长石,目光却穿透翻腾的紫色烟雾,死死锁住第三排操作台——德拉科苍白的指节正覆在菲丽丝的手背上,指尖随着切割动作微微施压。
“下压角度再小些。”他的呼吸掠过菲丽丝耳畔蒸起薄红,“除非你想让缩身药剂变成膨胀剂。”
两柄魔杖同时在桌案上震颤。菲丽丝的杖尖迸出火星,德拉科口袋里的山楂木魔杖同步泛起涟漪状的金纹,如同被石子惊扰的湖面。潘西认得这种光芒,昨天她“失手”打翻的犰狳胆汁,正是被同样的金光托住才没溅到菲丽丝脸上。
“够了!”潘西的银刀突然脱手飞出,深深扎进菲丽丝操作台的木缝里。甲虫眼珠从她颤抖的指间滚落,在石地上炸开腥臭的浆液,“这种低级错误,需要马尔福少爷手把手教吗?”
德拉科转身的瞬间,菲丽丝的魔杖自动竖起屏障,将潘西袖中滑落的毒牙粉反弹回去。斯内普的冷笑从黑袍翻涌的阴影里传来:“帕金森小姐,如果管不好你的蛇牙,今晚就留下来清洗所有蜥蜴肝脏。”
当菲丽丝低头继续研磨月长石时,发现德拉科的山楂木魔杖不知何时压住了她的羊皮纸边角。杖尖渗出细碎的金光,在《高阶飞行力学》的借阅记录上画了个嘲讽的笑脸——恰好遮住了潘西在借阅人栏的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