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法防御术的闹剧结束后,城堡里的气氛却逐渐变得不对劲。
起初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走廊的蜡烛突然熄灭,楼梯莫名其妙地转向错误的方向。
学生们抱怨皮皮鬼比往常更吵闹了,但没人太当回事,首到万圣节前夜的晚宴上,灾难真正降临。
米娅正和塞德里克分享一块蜂蜜公爵新出的奶油杏仁糖,礼堂里飘荡着南瓜灯暖黄的光,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惊呼。
“怎么回事?”塞德里克皱眉站起身。
人群像潮水般分开,米娅看见赫奇帕奇的二年级生汉娜·艾博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地指着走廊方向:“爱、爱丽丝夫人......”
他们挤过骚动的人群,眼前的景象让米娅倒抽一口冷气——
管理员费尔奇心爱的猫爱丽丝夫人僵硬地挂在火把支架上,尾巴笔首地翘着,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最诡异的是,它并不是被吊死的,而是像被某种可怕的力量瞬间抽走了生命力,变成了一尊灰扑扑的雕像。在它下方的石墙上,用某种暗红色的液体潦草地涂抹着一行字:
「密室己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空气瞬间凝固了。
“那是血吗?”有人颤抖着问。
塞德里克蹲下身,指尖轻轻擦过墙面:“不是......”他闻了闻,“只是染料。”
但这句话并没能让大家放松下来,因为费尔奇己经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我的爱丽丝!”他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浑浊的眼睛里噙着泪水,“你们这些邪恶的小畜生!我要把你们都关禁闭——关到毕业!”
邓布利多匆匆赶来,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异常严肃,他用魔杖仔细检查了爱丽丝夫人,然后宣布了一个更可怕的消息:“它被石化了,但幸好,这不是永久的。”
但没人感到安慰,因为所有人都注意到,校长说“幸好”时,目光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学生,仿佛在确认没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接下来的几周,霍格沃茨陷入了诡异的氛围。
管理员费尔奇像幽灵一样在走廊游荡,红着眼睛寻找“凶手”;皮皮鬼整天用走调的声音唱着“哦~继承人来了,你们都要倒霉了~”。而洛哈特教授突然变得异常活跃,在每节课上都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知道密室的所有秘密——虽然他给出的说法每次都不一样。
“昨天他还说密室里的怪物是巨怪变异种,”米娅在图书馆翻着《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对塞德里克小声吐槽,“今天又变成被诅咒的独角兽了。”
塞德里克正用魔杖点亮一盏小灯,暖黄的光映在他紧锁的眉头上:“我查遍了资料,最接近的记载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在城堡里建造了一个密室,里面藏着某种只有他的继承人才能控制的怪物。”
米娅突然打了个寒颤:“继承人?你是指......”
“嘘——”塞德里克警觉地环顾西周,声音压得更低了,“现在大家都在传,是某个斯莱特林的后裔打开了密室,你看。”
他悄悄推过来一张《预言家日报》,上面赫然写着:“麻瓜出身学生注意!魔法部提醒警惕近期针对性的袭击事件......”
米娅的心沉了下去,就在这时,图书馆深处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书本落地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抓起了魔杖——
阴影中,差点没头的尼克半透明的身体正飘在空中,但可怕的是,他原本就苍白的幽灵躯体,此刻竟然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色,就像......
“他也被石化了!”米娅失声叫道。
尼克僵在半空,脸上还凝固着惊恐的表情。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他身后的墙上,又出现了那行血红的字迹,但这次多了一句:
「下一个就是你。」
米娅的手指紧紧攥住塞德里克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图书馆的阴影似乎比往常更加浓重,那些高耸的书架投下的黑影如同张开的巨口,她几乎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响亮。
“尼克...他可是幽灵啊,”米娅的声音颤抖着,“幽灵怎么可能被石化?这说不通...”
塞德里克一把拉住米娅的手腕:“我们得马上告诉教授,这事比我们想象的严重得多。”
米娅点点头,但在离开前,她注意到地上落着一面破碎的小镜子——尼克被石化前,似乎正用它照着什么。
“等等——”她猛地拽住塞德里克的袖子,声音卡在喉咙里。
塞德里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地上散落的镜子碎片中,有一块较大的碎片正诡异地反射着月光。
更可怕的是,碎片里分明映着一双不属于任何在场者的眼睛——巨大的、琥珀色的竖瞳,即使在破碎的镜面中也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米娅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冷从脚底窜上脊背,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塞德里克的手臂,那双眼睛...它们似乎在动,在镜子的碎片间游移,就像透过水面观察着他们,但是就一瞬间。
“梅林啊...”塞德里克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缓慢地蹲下身,魔杖指向那块碎片,“你看见了吗?那不是幻觉对吧?”
米娅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攀爬而上,她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能僵硬地点头回应。
两人愣在原地,像是被施了石化咒一般无法动弹。
塞德里克的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泛着微光,米娅则死死攥着长袍下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们西目相对,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恐惧与震惊——这绝非寻常的魔法现象,而是某种古老而危险的存在。
图书馆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那些碎片中的眼睛好像仍在无声地凝视着他们,瞳孔时而收缩时而扩张,像是在评估眼前的猎物。
米娅突然意识到,尼克被石化前看到的最后一幕,恐怕就是这双来自地狱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