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望着那个自称赵三的陌生人，眼神微眯。
他个子不高，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但手脚利索，干活时动作干净利落。村里人见他肯吃苦，又不挑食，便渐渐放下了戒心。
“多个人多份力。”王婶笑着递给他一碗热粥，“你既然愿意来干活，就安心在这儿干吧。”
赵三接过碗，低声说了句谢谢，低头喝粥的动作却异常专注，仿佛每一口都得细细咀嚼才能咽下去。
狗蛋站在一旁，没说话，只是默默观察他的每一个细节。
从进村到现在，赵三从未主动问过合作组的运作方式，也不打听分配制度，只埋头干活。这种反常的低调，在狗蛋眼里反而成了最可疑的地方。
当天晚上，狗蛋召集了几个信得过的村民，重新核对了粮仓的进出账目。
“昨天入库的是五袋小米，今天早上出了一袋给李家做月子补身子。”阿强翻着账本说道，“可刚才我清点的时候，只剩下一袋半了。”
“也就是说，少了两袋？”狗蛋皱眉。
“是啊，而且没人登记。”阿强压低声音，“守夜的是刘家的人，他说昨晚什么都没听见。”
狗蛋没有立刻下结论，而是拿起灯，亲自去粮仓查看。门锁完好无损，但地上有几处轻微的脚印，方向是从后墙绕过去的。
他蹲下来仔细辨认，发现鞋底的纹路与赵三穿的那双草鞋极为相似。
第二天一早，狗蛋宣布要召开临时会议。
村民们纷纷聚集在祠堂前，有人己经听说了粮食失踪的事，议论纷纷。
“这可不是小事！”张叔拍案而起，“咱们才刚推行新制度，就有人敢偷粮？”
“说不定是外来的贼。”王婶小声嘀咕，“最近不是来了个赵三吗？”
狗蛋扫视一圈，缓缓开口：“粮仓昨晚丢了两袋小米，目前还没查明是谁干的。但我可以肯定，这个人就在我们中间。”
人群一阵骚动。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觉得制度太严，干活太累，分得也少。”狗蛋语气平静，“但如果我们连自己的粮食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合作？”
他顿了顿，拿出一份新的值班表：“从今天开始，轮值监督改为两人一组，夜间巡查必须签到。账目每日两次公示，若有异议，当场提出。”
“这不是信不过大家，而是为了保护每一个人的利益。”
众人面面相觑，王婶低下头，李哥则摸着下巴沉思。
狗蛋知道，他们己经开始动摇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狗蛋有意无意地安排了几名可靠的人跟在赵三身边干活。果然，有村民悄悄报告，说看见他在夜里偷偷溜进粮仓。
狗蛋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故意放出消息，说今晚会加派人手彻查此事。
当夜，狗蛋带着阿强和两个青年躲在暗处，静静等待。
果不其然，子时刚过，一道黑影从角落闪出，轻车熟路地绕到了粮仓后墙。
狗蛋一个手势，几人迅速包抄过去。
“抓住他！”阿强大吼一声。
那人猛地回头，正是赵三。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转身就想跑，却被早己埋伏好的阿强扑倒在地。
“你想偷东西，是不是？”狗蛋走过来，手里提着灯，火光映照在他冷峻的脸上。
赵三冷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不屑。
“你以为你改得了这个村子？不过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