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坤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不靠谱的念头甩出去。
但那冰冷的机械音又响了，清清楚楚：
“新手任务发布：72小时内，成功新增第一笔个人负债（不低于1万元），并获得系统返现。”
“任务奖励：随机属性点+1，新手专属称号【负债新星】。”
“新手引导：检测到您当前面临ICU医药费欠款。请尝试与医院协商，将当前未结清的医药费正式转为您的个人欠款（签署欠款协议或打欠条），即可触发首次负债增益。”
ICU医药费？
李炎坤看向床头柜上的催缴单，上面写着：住院押金己用完，目前欠费13257.88元。
如果是真的……那只要他把这一万三的医药费变成自己的“新增负债”，系统就会给他十三万多现金？
这念头像火苗一样，一下子烧遍了他整个脑子。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不管真假，都得试试！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很快，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看他醒了，职业性地笑了笑：“李先生，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我想问问，我的医药费……”李炎坤声音还是沙哑，但眼神却特别亮。
护士点点头：“是的，您的押金用完了，目前还欠一万三千二百五十七块八毛八。您看是现在补缴，还是……”
“我……我现在没钱。”李炎坤说出这话，脸上一阵发烫。上辈子他最怕欠钱，没想到这辈子，开口就是谈钱，还是欠钱。
护士脸上的笑容淡了点，但还是客气地说：“那您尽快联系家人朋友吧，ICU费用高，拖久了我们也不好办。”
“我没有家人了，”李炎坤眼神暗了一下，马上又抬头，语气带着点请求，“护士小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给医院打个欠条，写清楚我的身份信息，保证以后一定还。我刚成年，总不能让我因为这个就……”
他边说，边努力挤出个虚弱又可怜的表情。他知道医院一般不喜欢这样，但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把这笔钱“正式”变成个人欠款的办法。
护士有点为难：“这个……我得跟我们主任汇报一下。您情况特殊，按规定是要先结清费用的。”
“拜托了，”李炎坤语气更诚恳了，“我一定会还的，我用我的人格担保！”虽然他现在的人格，在地头蛇和银行眼里，屁都不值。
护士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帮您问问。您先好好休息。”
等待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特别漫长。李炎坤心里七上八下的，既希望系统是真的，又怕是空欢喜一场。
大概半小时后，护士又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像个领导。
“李炎坤是吧？”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我是这里的主任医师。你的情况，护士长跟我说了。看你确实困难，而且刚成年，医院可以破例，让你签一份医疗费用延期支付协议，但你要提供身份证，并且保证一年内还清。”
李炎坤的心脏砰砰狂跳！
成了！
“谢谢主任！太感谢您了！”他激动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很快，一份延期支付协议摆在他面前。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欠款金额正是13257.88元，还有还款期限什么的。
他手有点抖，用护士找来的笔，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李炎坤。
他刚签完最后一个字，脑子里那冰冷的机械音又响了：
“检测到宿主新增个人负债：13,257.88元（医院医疗欠款）。”
“负债真实有效，符合增益条件。”
“【负债增益】己触发！返还倍率：10倍。”
“恭喜宿主获得返现资金：13,257.88元 * 10 = 132,578.80元。”
“资金己自动存入系统安全账户，可随时提现至宿主名下任意银行卡。”
接着，一个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虚拟银行账户界面，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账户余额那栏，一串鲜红的数字亮瞎眼：
【系统安全账户余额：132,578.80】
十三万两千五百七十八块八毛！
李炎坤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先是被人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一股狂喜的暖流冲遍全身。
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欠了一万三医药费，他非但没更惨，反而白得了十三万多！
他要做的，只是一年内把那一万三医药费还上就行！
用未来的小钱，换现在的大钱！
这简首是神操作！
“李先生？李先生？”主任医师的声音把他从狂喜中拉了回来。
李炎坤压下心里的激动，脸上努力保持着感激：“主任，太感谢您和医院了，这份恩情我一定记得。”
主任医师点点头，说了几句注意休养的客套话，就带着护士走了。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
李炎坤看着视野里那串红色的数字，嘴角忍不住咧开，无声地大笑。笑着笑着，眼角却有点湿。
从地狱到天堂，原来只需要一个“首负系统”。
他立刻用念头操作那个虚拟账户，发现界面很简单，提现功能很显眼。
他尝试了一下提现到银行卡里，手机立即响了一下。
短信提示：“您尾号1234的储蓄卡收到转账100元，当前余额100.18元。”
李炎坤忍不住吐槽，真TM穷啊！
不过，更重要的是，新手任务完成了！
“新手任务【首次负债】己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随机属性点+1，新手专属称号【负债新星】（佩戴后小幅提升他人对你借贷请求的信任度）。”
“请宿主选择属性点分配方向：体质、精神、魅力。”
李炎坤看了看三个选项。精神也重要，但他现在更怕那些催债的地头蛇。
万一谈不拢动手，他这刚活过来的小身板可顶不住。
就算跑路，也得有体力啊！
“体质！”他选了。
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身体的虚弱和酸痛感减轻不少，甚至感觉力气都大了点。
【负债新星】这个称号，更是让他惊喜。提升借贷信任度？这不就是给他量身定做的吗！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那破手机又响了，屏幕上跳着“华哥”的来电。
李炎坤的眼神一下子复杂起来。
之前，他对这些催债电话怕得要死。但现在，有了系统，他有了一点点底气，可面对这种狠角色，还是不敢大意。
电话铃声不停地响，催着他面对现实。
李炎坤定了定神，按了接听。
“喂，是李炎坤吗？”电话那头是个粗声粗气、很不耐烦的男人声音，正是华哥。
“华哥，是我。”李炎坤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尽管心脏还在狂跳。
“小子，你他妈总算接电话了！钱呢？什么时候还？别跟老子耍花样，不然弄死你！”华哥语气凶得很。
李炎坤听着对方吼，反而冷静了些。
他知道，现在硬顶肯定没好果子吃。
“华哥，您别生气。我前阵子确实出了点事，刚从鬼门关回来。欠您的钱，我肯定会还，一分都不会少。”
“还？你拿什么还？你那死大姑早跑没影了！你个毛头小子，拿头还？”华哥明显不信。
李炎坤捏着手机，手心有些汗湿。
但他没有被对方的凶狠吓倒。
或许是死过一次，又或许是系统的出现给了他一丝微弱的底气。
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沉稳了些许：“华哥，如果你不信我能还钱，那你还打电话给我干嘛？”
“如果我没有诚意，我也不会接你这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华哥似乎顿了一下，怒骂声停了。
李炎坤继续说：“不瞒你说，我刚从鬼门关爬回来，差点就真死了。经过这一次，我想清楚了，好死不如赖活。”
“欠你的钱，我会还。不仅如此，我还要找到李玉兰她们一家人！”
他的语气带着一股以前从未有过的狠劲，那是被逼到绝境后的反弹。
“哦？”华哥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玩味，“口气不小啊，小子。你想怎么还？又想怎么找人？”
李炎坤说：“具体怎么做，电话里说不清楚。华哥，我们见个面，详细聊聊吧。”
“见面？”华哥冷笑一声，“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见面谈条件？”
“我不是谈条件，是谈怎么解决问题。如果华哥你只想把我逼死，那对我对你都没好处，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李炎坤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或许有点线索，能帮你找到李玉兰。”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华哥。
李玉兰卷走的可不止是银行的钱，华哥这三百万高利贷，她也是主要经手人。
华哥沉默了几秒。
“行啊，小子，我给你个机会。”华哥的声音透着一丝阴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