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你以为这就是全部真相吗？”
月璃嘴角一勾，左眼中五彩光芒一闪而过：“我当然知道不是。不过嘛……你既然愿意主动提醒我，那就说明我离‘全部真相’也不远了。”
她缓缓站起身，迎着晨曦走出住处，脚步轻盈却带着几分从容不迫的笃定。
仙门大会后的风声还在耳边回响，乞丐被当场揭穿后灰溜溜地滚出广场，青云子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但终究没有再出手。至于那道玄袍身影……她己经记下了他的气息。
“接下来嘛……”她抬头望向仙门深处，“是时候拜个师，混点资源了。”
拜师，并非易事。
尤其是对于一个刚把高层靠山得罪了个遍、身上还贴着“废灵根”标签的弟子来说。
翌日清晨，她一身淡蓝衣裙，银发如瀑，缓步走向长老殿。
“让开。”守门弟子拦住她去路，语气嘲讽，“这里是长老殿，不是你这种连灵气都凝聚不了的人该来的地方。”
月璃歪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只聒噪的蚊子。
“我来拜师。”她说。
“哈哈哈！”另一名弟子笑得前仰后合，“拜师？你是说要拜谁为师？拜扫地的老头儿还是厨房的大婶？”
她没理会这些人的嘲笑，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前，像一尊雕像般不动不摇。
阳光洒在她身上，银发泛起淡淡光泽，左眼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五彩光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那些原本想看笑话的弟子渐渐笑不出来——这女人居然真的就站在那儿，风吹不动，雨打不湿，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首到午时，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让她进来。”
众弟子脸色骤变，连忙低头行礼：“见过掌门！”
没错，这位正是仙门掌教——天衡长老。
他负手立于殿中，目光如炬地望着月璃：“你想拜师？”
“是。”她答得干脆。
“为何？”
“为了变强。”
“那你可知，修真之路，步步荆棘？”
“我知道。”
“你可知，你体无灵根，天赋尽毁？”
“我也知道。”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能收你为徒？”
月璃沉默片刻，忽然抬起左手，轻轻一点。
一道光影浮现，正是她在藏宝阁中与乞丐对峙的画面，还有那一缕缠绕在乞丐丹田中的黑气。
“因为，我想查清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她语气平静，“也因为我，有资格。”
天衡长老凝视她良久，终于点头：“好。”
话音落下，一道幻境凭空展开。
月璃被卷入其中。
幻境之中，她看到了前世的自己，跪在族中祭坛前，鲜血染红白衣，族妹冷笑着将她的天眼生生剜出。
接着，是今生的她，被人挖去仙骨，抛尸荒野，重生之后又被乞丐羞辱欺凌。
痛苦一幕幕重演。
但她没有哭，也没有喊，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旁观者。
幻境破碎，她依旧站在原地，未曾倒下。
天衡长老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不错。”
消息传开，整个仙门震动。
有人拍手称快，有人冷笑不屑。
“一个瞎了一只眼、断了仙骨的废物，居然也配当亲传弟子？”
“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迟早会被踢下去。”
“你们看她走路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真是什么天之骄女呢。”
议论纷纷，月璃却充耳不闻。
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拜师仪式当天，仙门大殿张灯结彩，香火缭绕。
西位师兄齐聚一堂。
纪元辰一身华服，气质沉稳，送她一枚人族皇印；
妖冶披着紫金长袍，笑意邪魅，递上一瓶妖族秘药；
宸浩身材高大，笑声爽朗，送上一块巨人族传承石；
玄觞则是一袭白袍，温润如玉，赠她一株千年灵草。
“欢迎加入我们。”西人异口同声。
月璃看着他们，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这一刻，她不再是孤身一人。
仪式结束，众人散去。
夜深人静，月璃独坐庭院，左眼五彩光芒微微闪烁。
她察觉到几道隐匿的气息，在暗处窥视。
“看来，有些人不太高兴了。”
她低声自语，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师姐！”一名小弟子慌张跑来，“不好了！有人在背后散布谣言，说你是靠妖术蒙骗长老，甚至……甚至有人说你和魔族有关联！”
月璃神色不变，缓缓起身，左眼微眯。
“哦？”她语气轻松，“那他们有没有说，我是怎么跟魔族搭上线的？”
小弟子一脸懵：“这个……没说清楚。”
“那就是了。”她拍拍对方肩膀，“别怕，让他们说去吧。”
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
身后的小弟子挠了挠头，嘀咕一句：“师姐……你不生气啊？”
“生气？”她脚步未停，声音随风飘来，“我等着他们继续编呢。”
庭院恢复寂静，唯有风拂动树叶。
而在某处阴影中，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有趣……”那人低声道，“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废人，竟敢如此嚣张。”
下一秒，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月璃坐在房中，取出混沌灵珠残留的一丝力量，尝试感应它是否能修复她的灵根。
然而就在她闭目凝神之际，左眼突然一跳，视野中浮现出一段模糊画面。
画面里，一个身穿黑袍的身影，正低声与一名仙门弟子交谈。
“记住，不能让她成长起来……否则，我们会很麻烦。”
那名弟子连连点头，眼中满是阴狠。
画面戛然而止。
月璃睁开眼，左眼五彩光芒未散。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看来，这场风波，才刚开始。”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咳。
“师妹，你在里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