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管家的话后,苏妄言点了点头。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管家躬身退下,苏妄言指尖轻叩桌面,眼底划过一丝了然。
选妃宴,这不巧了吗?原来是宫里传来口谕,说要让朝中五品以上官员家中未出阁的女子前往皇宫参与选妃。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叮!触发新任务:搅黄皇子选妃,扬我反派神威!任务奖励:暴娇值500点,随机秘籍残页一张。”
苏妄言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很好,送上门来的暴娇值,不要白不要。
翌日,皇宫设宴。
各家贵女卯足了劲儿,打扮得花枝招展,期望能得皇子青睐,一步登天。
苏妄言依旧是一身张扬的红衣,与周围的娇艳格格不入。
她一出现,便吸引了无数目光,有惊艳,有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毕竟,她“恶名”在外,谁都想看看这位被退婚的相国嫡女今日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裴砚今日也赫然在列,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衣料轻柔似云,剪裁精致流畅,线条简洁却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挺拔身姿。
宽大的袖口随风轻摆,仿若流云舒卷,行走间自有一股飘逸之态。
领口与衣襟处,以细密针线绣着暗纹,似水波微澜,又若隐若现的远山轮廓,低调中尽显匠心。
他坐在皇子身侧不远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苏妄言身上,带着一丝探究。
宴会进行到一半,歌舞升平,气氛正酣。
皇后含笑开口,示意秀女们上前展示才艺。
苏妄言懒洋洋地支着下巴,看着一个个秀女如同待选的商品般,或抚琴,或作画,或吟诗,努力展现着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而她本人则是有些兴致缺缺,前世作为一个社畜,她那会这些,虽说原主也会那么一点点,但也就一点点。
闲来无事苏妄言眼神不由自主的到处打量,似是在寻找什么有趣儿的事。
在一个不经意间她注意到队列后方有几位女子,衣着虽也华丽,但眉宇间却萦绕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愁苦与不安,手心似乎都紧张得攥出了汗,与其他人的期待兴奋格格不入。
“苏妄言,到你了。”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
苏妄言慢悠悠起身,一步三晃地走到殿中。
她既不抚琴也不作画,只是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各位妹妹如此多才多艺,本小姐自愧不如。只是,这般良辰美景,若无些新意,岂不辜负?”
说着,她话锋一转,目光扫过那几位神色不安的女子:“既然今日是选妃,在座的诸位妹妹也都是家室显赫,那除了家世品貌,那更应该重德行。不知这几位妹妹,可否与我们分享一下,是如何‘自愿’前来,又是如何‘心甘情愿’盼着入主东宫的?”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那几位被点到的女子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其中一个胆子小些的,腿一软差点跌倒。
皇后脸色阴沉,厉声呵斥道 “苏妄言!选妃乃是皇家大事,岂容你在此信口雌黄,扰乱秩序!”在她的主场,苏妄言还敢如此口出狂言,简首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皇后娘娘息怒。”苏妄言非但不惧,反而笑得更加灿烂,“我不过是好奇罢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若是有人并非真心,强行纳入宫中,岂非给皇家添堵?”
她这话,分明意有所指。
那几位女子眼神中的惊恐更甚,却又带着一丝微弱的希冀看向苏妄言。
苏妄言心中冷笑,看来这背后果然有猫腻。
她就是要将这层窗户纸捅破!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本小姐听闻,有些人家为了攀附权贵,不惜逼迫家中女儿,甚至……用平民女子顶替身份,只为求得一份泼天富贵!不知此事,皇后娘娘可曾听闻?”
这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放肆!”皇后猛地一拍桌案,凤目圆睁,怒不可遏,“苏妄言,你再敢妖言惑众,休怪本宫对你不客气!”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皇后娘娘息怒。”
裴砚不知何时己起身,缓步走到苏妄言身侧,对着皇后微微一揖:“苏大小姐心首口快,许是听了些市井传闻,并无恶意。选妃之事关乎皇室颜面,也关乎天下女子福祉,若真有不公,查明真相,于国于民皆是好事。苏大小姐所言,或许只是一场误会,不如先让这几位姑娘说说,也好解了大家的疑惑,免得三人成虎,玷污了皇家清誉。”
他语气温和,却字字珠玑,既为苏妄言解了围,又将矛头巧妙地引向了“真相”本身。
皇后盯着裴砚看了好一会儿,眼神复杂。定北国公府的世子,她也不好太过苛责。
苏妄言朝裴砚投去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在裴砚的“建议”下,那几位女子被带到一旁“询问”。
苏妄言知道,有裴砚这句话,至少她们暂时不会有危险。
她今日的目的,也算达到了一半——搅乱了选妃,也给那些无辜女子争取了一线生机。
果然,没过多久,便有内侍匆匆来报,说那几位女子“水土不服,身体抱恙”,己送出宫休养。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大事化小的托词。
苏妄言的目的达成,暴娇值到手,心情颇好地准备离宫。
皇后盯着她的背影,眼神阴鸷得几乎能滴出水来,那目光,淬了毒一般,冰冷刺骨。
出了宫门,夜风一吹,苏妄言才觉得背上微微有些汗湿,方才在殿上的针锋相对,还是有些耗费心神的。
“你又帮了我一次。”苏妄言侧头,看向与她并肩而行的裴砚,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裴砚唇角微扬,月光下,他的笑容清浅却带着一丝暖意:“举手之劳。只是,皇后那边,怕是不会善了。”
苏妄言耸耸肩,毫不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宫墙拐角,准备分道扬镳。
裴砚忽然停下脚步,眸光深邃地看着她:“苏大小姐,今日之事,你当真只是为了那些暴娇值?”
苏妄言心中一跳,面上却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不然呢?裴世子以为,我是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裴砚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夜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
宫墙之外,灯火阑珊,却也暗流汹涌。
苏妄言知道,今夜的风波,恐怕只是一个开始,毕竟她现在可是把皇后给得罪了,在这皇宫之中惹了不该惹的人。
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咯。
而她与裴砚之间这若即若离的默契,又将把他们引向何方?
她隐隐觉得,更大的麻烦,或许还在后头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