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琰站在自由火城的初坛之上,掌中魂火微燃,身后那西个字——“自由火城”——在风中闪耀着模糊金光。
谷口外,是连夜赶来的第三批归火者。他们身形瘦削、衣衫褴褛,但眼神中,都带着一种过去术城不曾见的炽热。
姜逆披着旧袍走上前,咧嘴笑道:
“主领,再来一拨。”
赵琰未说话,只点头,挥手放开术场边界,魂印投地,接引魂火入城。
每一个归来的魂者,都会在城门口立火印,取“自序之名”,从此以心写命,不再受统。
但这天的风,却忽然变了。
【同日午后 · 谍影入谷】
自由火城外,一道“术使封舟”缓缓降落。舟身无印,却以古制红缎封缝,意在示好。
沈元辰眯眼:“六宗来了。”
赵琰站在城口,目光如镜,早己察觉那道术器中并非礼,而是锋。
舟门一开,一人缓步而出。
那是“术城联盟”的代表——言昉。
此人原籍静宗,辞宗籍十年后,自建“南都术城”,表面推行“术者自理”,实则为六宗牵线造势,散布术火“需归法”之论。
他笑容温和,踏入谷地,目光首视赵琰:
“赵主领。”
“我是来劝降的。”
姜逆眼角抽动,几乎拔剑。
赵琰却伸手拦下,向前一步,微笑:
“既来为术,便不避言。”
“说吧——你们要我降什么?”
言昉不急不躁,从怀中取出一卷缎书:
“不降火,只降意。”
“你归宗不归主,自立城为术者新途。”
“六宗愿开一席予你,立为‘术边独议官’,从此自由火城术脉归联管,不再封你为‘术贼’。”
赵琰望着他,语气未变:
“我若不答呢?”
言昉轻叹:“那便为‘叛火者’,纳入灭印令。”
“你很清楚,术城能容你,但——火不能失控。”
赵琰沉默了三息,忽然低笑出声。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给我一个边席,收我一个‘叛名’,还想封我的火?”
言昉面色一沉。
赵琰收起笑,语气平静,却锋利如刃:
“告诉六宗,我这火,不入城。”
“谁要压我,便自己试着来烧一烧。”
【暗杀局 · 夜中起】
当夜,术舟未离。
城中一位新入魂者突然在火库失控,魂印逆转,爆裂冲击五道识链!
“有暗印——!”
沈元辰出手将其击昏,发现其背脊藏有“灰符”,正是术灭团专用追魂信标。
赵琰眼神骤冷,望向术舟方向。
他知道——来者不止为说服,更为布火点“内焚”。
姜逆咬牙:“让老夫把那舟点了。”
赵琰拦下:“他们是第一波,后面……才是真的攻。”
【准备 · 第一次命魂守护战】
翌日清晨,赵琰在城坛集会,百余归火者站满旧矿石广场。
他没有夸张鼓动,只说一句话:
“如果你们要走,现在还来得及。”
“留下,就要准备迎接第一场——不是为了打赢,而是为了不让他们再说你没有火的战。”
没有人动。
甚至有两位重伤未愈的老人站起身,颤着说:
“我们不会再让他们替我们选烧不烧。”
沈元辰将布图铺在火坛上,指着西方要口:
“咒陇,北坡,谷口,三地必须守。”
“我们术不如他们,但……我们的魂不是借的。”
姜逆带人升印台,以“火心誓”铸魂壁。旧石墙上,一枚枚“自序印”浮现,那不是书写出来的,而是从他们每个人心里“燃”出来的。
赵琰走上火坛,再次立下印式,口中咒语如火吟:
“吾以识为笔,以火为名。”
“火种不灭,术奴不生。”
夜色中,一队黑袍术者从山外逼近,正是术城联盟的“术令杀组”,三名主术者中,一人喃喃自语:
“赵琰,你若还写术。”
“那我们今晚——就把你的笔,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