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局势需要关注,武城的发展也不能落下。”
“而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有三件事,一是全力配合徐宁将军招收人口,二是配合太苍县北部新城的建造,三是保障下个月的粮食抢收。”
江流放下文件,开口说道。
“领主大人说的是。”张勇听闻,立刻回道。
武城发展欣欣向荣,他们也跟着高兴,一群人开始讨论起如何保证粮食抢收,以及建造新城所需要的人力物力。
从中也能看出江流放权的好处。
领主府带头自我限缩,先把规矩定下来,其他人就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做,可以做到什么程度。
五月中旬,徐宁领兵从青蒲县归来,这次清扫行动大获成功,累计带来两万三千民,其中还有从嘉定县抢来的人口。
有新鲜血液注入,各科室的人员明显充盈起来。
农业科优先挑选五千青壮,随后建设科又挑选六千人,余下水利科也都有收获。
整个太苍县南部如同一个大工地,到处都能看到忙碌的人影。
“大家加把劲,今天争取把一百亩农田开垦完。”
一名小队长吆喝着,他此刻光着膀子,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颚滴落,尤不觉得累。
“你们放心,农业科一向公平,从来没有统计错过。
我们开垦一百亩,就发一百亩的工钱,多劳多得。”
“想想以后看病、住房、养孩子,现在不努力还等什么……”
小队长大声喊着,很快就有人开玩笑地说道:“大家天天这么辛苦,挣的钱还没有军队的零头,我看不如加入守城军。”
“你想加入,但人家兵部也得收才行。”
“哈哈,说的也是,我去了两回都没收。”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领主又纳了一房小妾,那长得真漂亮。”
“别天天瞎琢磨这些,什么小妾,应该叫糜夫人,说不定以后她开了庄子,还有机会进去吃皇粮。”
“真让人羡慕啊,娇妻美妾照顾着,还有花不完的钱,听说以后百分之一的农田都归领主府,咱们现在每开垦一百亩地,就有一亩是领主府的。”
休息时,一名精瘦男子扛着锄头坐在地头,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平原,羡慕道。
“那也是应得的,没有领主大人,我们现在还在逃亡呢。”
小队长用力拍了下对方的肩膀,训斥道。
“您教训的是……”精瘦男子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他也就是口嗨,面对小队长,立刻认怂。
“好好干活,别偷懒。”
……
“武城的情况真让人羡慕。”
自从进入太苍县境内,王城就不止一次感慨,而且他也知道了,武城领主正是当初卖给他图纸的江流。
“我觉得这才是正确的发展道路,对比之下,那伙流寇差太多了。”
另一人没好意思说南梁的情况,萧衍虽说也努力,但总感觉差点意思。
他观察太苍县的情况后,就明白差在哪。
武城把人当人,萧衍总说体恤民情,不过是站在上位者的层面去考虑问题,阶级很明显。
相反,武城这边就好许多。
“你们觉得,武城会同意萧使君的提议吗?”
“应该会吧,毕竟对两边都有利,而且这么耗下去也不行。
两郡就像在玩恐怖平衡游戏,洪秀全担心被武城偷袭,而武城又担心被南唐偷袭,一环扣一环。
如果大家都不动,南梁城就会被困死在蒲东县。”
“别想这么多,我们只是传信的,决定不了什么。”
王城想得通透,结束对话后,反而饶有兴趣地观察周边环境。
尤其进入太苍县南部后,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稻田,让他震惊到说不出话。
等进了城,来到领主府。
江流听完王城等人的汇报,心里却一阵嗤笑,他从来没想过真正结盟。
他对流寇的战争指数眼热,对萧衍的传承同样眼热。
不可能让对方发展起来,乃至统一松江郡。
现在这样就符合预期。
“回去告诉萧使君,武城接连大战,损兵折将严重,暂时没有能力结盟。”
王城无奈,见江流态度坚决,只好回去复命。
走出领主府的时候,旁边一人撞了撞他的肩膀。
“你说江流打得什么主意?”
“暂时猜不到,但我有预感,武城恐怕很快就要对外用兵!”
“什么时候?”
“等洪秀全压不住张角和张献忠的时候,他说不定会冒险攻打我们。
到时大战一旦起来,武城就有机会了。”
“唉,这争来争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萧使君一定会胜!武城也不行!”
王城现在是萧衍的小迷弟,对他百分之百信任。
他还幻想着有一天能封个公侯当当,到时找几个清秀的丫鬟,口称老爷。
男人这辈子,不就是为了这点事嘛。
“咱们先回去,我看这江流也是短视的人,成不了大气候。”
因为被拒绝,他心情郁结,连带着对江流也有了恶感。
此刻走在干净整洁的街道上,眉头紧锁,表情略显挣扎,最后一咬牙,加快脚步往城门处走。
而王城前脚刚踏出城门,立刻就有侍卫前来汇报。
江流听闻摇摇头,时日越久,万界大陆就越不分现代人和古人。
互相融合之下,思想会逐渐发生转变,王城便是例子。
最后,谁能统一华夏区,哪个朝代的思想便会占据上风。
“最近多和糜家联系,注意隐蔽点。”
吩咐侍卫下去,江流坐回木椅,接着处理公务。
他现在军政事务一把抓,为防止重蹈朱元璋覆辙,所以设置了秘书处,专门负责协助他处理政务。
其作用有点像大明朝的内阁,但又有根本区别,秘书处没有票拟权。
“什么时候能招募到文臣,现在秘书处只有框架,连个人都有,最后还我自己处理。”
江流心情烦躁,但还是沉下心接着处理。
半个时辰后,糜贞俏生生敲门进来,素手端着一盘水果,轻轻放在案桌旁。
然后又蹑手蹑脚地离开,生怕打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