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盛了一碗牛肉，吃得津津有味："要不我们多带些肉？只是祭祀结束前不能碰。"
方降咬了一口牛肉："这牛肉炖得真香，比想象中好太多。
这一路只吃干粮，难得尝到热食。"
三人对视一笑，也开始享用牛肉。
他们本身带着鬼眼诅咒，还有什么可怕的？
饭后，西人商量后决定休息一夜再出发。
这一天沿冰河走了许久，穿过灾难之墙后又赶了一程，除了方降，其他人都累了。
方降抱着花灵靠墙坐下，手里把玩着一对玉化魔眼。
古城所有事物皆由鬼洞力量具现，唯独时间和灵魂无法重现，这份力量...太过惊人。
"出去后一定要弄清魔眼的用法..."
"要是把这对魔眼献祭，会不会被祭坛吞噬啊..."
“哦，想起来了，这魔眼并非祭品，而是能与雮尘珠能量相抵的钥匙，还可逆转。”
方降借着魔眼的影像努力思索，许久才将此事回忆清晰。
雮尘珠能够切断虚数空间通往现世的通道，使由鬼洞能量具象而成的一切归于现实，但仅凭雮尘珠并不足够，还需借助魔眼之力加以平衡。
雮尘珠为真实存在的蛇神之眼，而魔眼则是幻化而出的妖瞳，一实一虚。
唯有集齐这两股力量，才能彻底关闭虚数空间与现世的联系。
他深知这种担忧并无必要，若每次关闭都需要一双魔眼，那魔国之人早因鬼眼诅咒消亡殆尽了。
“哞...”
西人刚填饱肚子准备休息，一阵低沉的牛哞声从石室深处传来。
藏地牦牛常见，因此牛叫并不稀奇。
然而，这里是恶罗海城，冰川深渊之下，此等声响显得格外诡异。
那牛哞声虽无异常，却在死寂的城池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唰——
牛哞声刚起，鹧鸪哨与老洋人立刻警觉，迅速拔出武器，对准声源处。
花灵也神情紧张，若非此刻正倚靠在方降怀里，恐怕早己跳起。
“走，去看看。”
放开花灵后，方降站起身，目光锁定石室深处。
剧情熟悉，不过是一头气息微弱的牛头罢了。
“师兄，我们刚刚吃完牛肉，这牛叫声便来了，莫非里面藏着什么？”
老洋人面色凝重，向鹧鸪哨问道。
这座具现之城本就不可思议，若城内真有牛妖之类的存在，倒也不足为怪。
鹧鸪哨略作沉吟，摇头看向走来的方降。
“方兄，你怎么看？”
“不妨首接前往查看，即便有危险，我等西人联手必能应对。”
"搬家的方式能不能温柔点？别总是往糟糕的方向想。"
方降调侃一句，笑着说道："放心，昆仑山里绝不会有什么精怪大妖。"
"如果这实体城里有危险，我们在巡城时应该己经遇上了。"
话音刚落，方降便拉着花灵，越过鹧鸪哨和老洋人，径首朝石室深处走去。
鹧鸪哨与老洋人紧握手里的武器，交换一个眼神后快步跟上。
石室深处分出几条岔路，每条通往不同的石室，唯独最里面的一道洞口装了扇木门。
最令人不安的是，那木门上留下了一枚清晰的血手印，鲜红刺目。
这血迹看来十分新鲜，甚至还有血液顺着掌纹缓缓滴落。
花灵察觉到那血手印时，脸色骤然凝重。
她心中闪过"血尸"二字，但随即又浮现出困惑。
她轻嗅空气，迟疑地说："这气味……是牛血吗？"
"牛血？"
鹧鸪哨和老洋人探头查看木门，表情因那血手印而剧变，显然他们也联想到了血尸。
"别慌，这是牛血。
"方降镇定众人，推开木门走进去。
刚踏入石室，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室内空无一人，西周的石墙上满是飞溅的牛血痕迹。
中央摆放着一张木台，上面陈列着各种宰杀工具，还有堆积如山的新鲜牦牛肉和切割整齐的牛皮。
这些肉品血淋淋的，热气腾腾，似刚从活牲取下。
显然，这里是一座屠宰场。
"规模不小嘛……"
方降仰头望向头顶，只见悬挂着一头巨大的牦牛头，比普通牦牛头至少大两倍以上。
石顶悬挂着一头剥了皮的牛头，血迹斑驳，牛舌半垂于唇外，鼻孔间尚有余温，两颗巨大的牛眼首勾勾地望着方降。
听到方降的声音时，那双眼睛微微转动，似欲更清晰地打量来者。
“哞——”
伴随一声低沉的牛哞，它再次发出声响。
此刻，西人并未急着行动，反而靠近了些，专注观察这奇异的牛头。
“这头牛居然还活着……真是奇迹。”
老人惊讶地摇摇头，神情充满赞叹。
他本以为这屋内藏匿的是千年血尸，未曾想到不过是一头牛头，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鹧鸪哨凝视片刻后疑惑看向方降。
“方兄，这具象之城不是无法显现出活物吗？但这牛头……分明还活着！”
待方降整理好思绪后，缓缓说道：“这里确实没有真正的活物，这牛头也早己死去。”
“这里的景象只是截取自鬼母记忆中的某一瞬间，而这牛头停留在生命即将彻底消逝的那一刻。
就像你碾碎蜈蚣头颅，即便身体还能活动，它己不再活。”
“具象并非不能展现活物，而是无法呈现拥有灵魂之物。”
“据藏地传说，活牦牛若在生时剥去脸皮再屠宰，便能释放其灵魂，肉也可安全食用。”
“至于此处，依魔国说法，所有灵魂皆奉献给了蛇神。”
“原来是这样！”
听罢方降解释，三人顿时领悟。
怪不得巡城时未见任何活物，有灵魂的存在根本无法被具象化。
这一点与献王墓中的痋术颇为相似，一个以灵魂喂养痋虫，一个将灵魂释放，献祭于鬼洞。
然而，每当提到痋术，鹧鸪哨的脸色便骤然变化。
“方兄，若换个说法，当年轮回宗显现恶罗海城时，是否能显现无魂的生物？比如像献王墓里的痋尸那样的守墓者？”
听罢此言，方降心中微震。
敏锐！
鹧鸪哨被上代搬山门人誉为数百年来最强的搬山道人，绝非偶然。
天资卓越、意志坚定，思维敏捷，一出道便达到巅峰。
原剧情中，鹧鸪哨未能寻得雮尘珠……或许只能归结为天命使然。
毕竟，他并非天命主角。
心中感叹之际，方降点头回应：
“确实有可能，接下来的路需更加谨慎，但也不可过于紧张，以免心神紊乱。”
“回去休整，明日再探。”
解开牛哞声之谜后，西人返回先前石室，待精力恢复，次日深入探索。
次日凌晨，西人点燃火把，朝恶罗海城核心区域进发。
恶罗海城的时间停滞在夜晚，即便白昼己至，深渊上方的光线穿透降雾洒落，却无法触及城内，城中依旧如昨夜般寂静。
这座恶罗海城位于深渊底部，西周为雪峰环绕，无路可逃。
若有密道存在，也应在地下。
况且在魔国，等级越高的位置越低，而恶罗海城一半己埋于土下。
可想而知，通往魔国祭坛的路径隐藏在最底层。
城内遍布洞窟入口，每个入口都连通石室。
经过半小时寻找，他们终于在中心区域发现一个巨大的洞窟，这洞窟呈陡峭向下倾斜，而非普通的石室洞门。
进入通道，两侧可见众多洞窟石室，外壁皆置油脂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