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鸢回到承佑宫,从空间扒拉出她记仇的小本本,她不记得来过这个世界的事,但她知道自己记下来了。
她一目十行,找到重要记录的地方。
仇敌,陈庆霖,据记录,那一世他一首是她的儿子,但最后自己死于陈庆霖手中,原因,说是自己害了他生母云氏。
所以那一世她死了后,云氏也是重新回来了吗?
只不过这一世没有按照云氏和那个系统的发展,导致云氏提前回来了。
苏文鸢瞅着小本本,蹙了蹙眉。
正瞧这时敲门声响起,玉兰的声音:“娘娘,陛下身边的李公公来了。”
苏文鸢一愣,随即把小本本丢进空间,起身离开了案桌。
见到了李守忠,他笑吟吟恭敬行礼,表示陛下想见娘娘。
苏文鸢立即明白,陈启大抵是清醒的,只不过可能不大能控制自己。
如此想着,她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太麻烦。
“走吧,公公。”
苏文鸢带了玉兰,没有坐轿辇,步行而去,横竖速度都一样。
李守忠连忙跟在身后。
正走着,忽而前面拐弯处传出一阵稚嫩的哭声。
苏文鸢觉得这声音莫名的熟悉,不由走了几步在拐弯地方停住了脚步,侧了身子去瞧。
高高的轿辇上乘坐着一个女子,从后看去,对方端坐着,却又似是有几分无力,手腕支撑着轿辇边上。
而她两边是抬轿辇的宫人和侍卫。
透过人群,有一个九、十岁的男孩攥着女子的裙角,眼眶泛红哭着。
“娘,您为什么不认儿子?儿子知道您回来了,娘,您别不认儿子。”
云轻雪揉了揉眉心,苍白的小脸满是不忍,嘴中却道:“这位皇子,我不是你口中的亲娘,我才十八呢。”
意思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哎,也是难为咱们阿雪了,明明亲儿子在,却不能相认,不然就要成异文了。”
“好心疼三皇子,那张小脸好委屈。”
有观众心疼的,也有评论不喜吐槽的。
“这三皇子虽然想亲娘,但是也太没脑子了吧,还是皇家孩子,就这样当着众人面对着女主说是他亲娘。
女主就算是,也不可能承认阿,感觉女主这个儿子有点蠢。”
“+1,我也感觉。”
“+2……”
“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对一个幼年丧母的小孩太苛责了,你们小时候妈妈不在身边几天都会哭,人家这比你们还严重多了。”
“那我们又不是皇子,怎么可能跟他一样……”
观众区开始争吵。
还是自带语音的,像极了几十只鸭子嘎嘎嘎。
云轻雪面带表情管理差点崩了,握了握拳头,在脑海里低低温和问:“系统,当真不关声音吗?”
系统从她平静的语气中察觉到了即将要爆发的危险,默默把声音关了。
关完还提醒道:“宿主,大多时候还是要开的,不然就接收不到观众的反应了。”
陈庆霖还在哭,云轻雪一时顾不到系统,捂着胸口虚弱开口:“这位皇子,我身体不适,就先走了。”
说罢,她合上眼,轻声道:“走吧。”
奉命送云轻雪的太监李齐上前去拉开三皇子,恭敬道:“三殿下,这位姑娘身体还没好,陛下吩咐奴才送去这姑娘的住处,还望殿下莫与奴才为难。”
陈庆霖这才站到一边去,怔怔注视着娇辇离开。
他不会认错的,那长相语气,说话方式就是母妃。
除了对他陌生语气之外……
狸安看着自家殿下失魂落魄的样子,欲言又止担心道:“殿下……这位姑娘不可能是答应的,殿下,您……”
想说主子娘娘她己经没了,可瞧着自家殿下悲伤的神情,狸安却又狠不下心说。
苏文鸢看了一场戏,知道剧情的她觉得这云轻雪是有点冷情的。
戏也看完。
她脚步一转,往那两人反方向行去。
不过一会,就到了重华宫。
进了帝王平常休息的屋内。
苏文鸢脚步没停,往里走,到了里面,脚步一顿。
陈启趴在床上,里衣被褪尽,只剩一条薄薄的长裤。
萧太医正在他背上施针。
他双眼闭着,额头上沁了细汗。
似是听到脚步声,他掀开眼帘,露出锐利的眸子,触及到苏文鸢时,瞬间柔了下来。
“你来了,坐吧。”
苏文鸢叹了口气,在一旁矮凳坐下,声音也柔和了些:“陛下,身体觉得怎样?”
陈启扯了扯嘴角,“无事,有萧洪在。”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继续:“我中的是蛊,应该是情人蛊。”
苏文鸢惊讶,没想到他会和她坦白这个事。
陈启注意到她的反应,对此没解释什么,反而缓缓说起他曾经也中过蛊的事,什么蛊乃至谁下的蛊他都说了。
苏文鸢安静的听着,曾经调查的以及猜测全都被证实,果然……
陈启等她消化些,又说了自己觉得奇怪的事。
“说起来,上次中蛊并不曾像这次一样忽略很多东西。”
他一只手趴着,扭过头:“萧洪,你确定我真的只是中了情人蛊吗?”
萧洪缓缓施下一根针,肯定道:“陛下,微臣的确只发现情人蛊,您也知道,微臣根据您的吩咐,一首有在研究这个。”
苏文鸢听了一耳朵,试探道:“陛下,不如臣妾给您把脉试试?”
萧洪胡子一吹,很想说娘娘别捣乱。
然而这些话轮不到他说,不过他认为陛下会阻止,毕竟敏妃娘娘这话怎么听都是儿戏。
他一个钻研这些的太医都不知道,敏妃娘娘深居后宫,会什么医术?他也没听过。
陈启不知萧洪所想,以为她无趣,便答应了,伸出手:“你诊吧。”
萧洪:“……”
苏文鸢无视了萧洪欲言又止的表情,笑吟吟道:“臣妾在家时,偶尔会背着爹娘偷看些医书,还没试过呢,陛下不妨让臣妾试试,横竖无事。”
萧洪还真是第一次见帝妃这样相处样子,像极了普通夫妻谈话。
丈夫包容,妻子略带点无伤大雅的调皮。
普通人家正常,可天家帝妃,就显得稀奇了。
萧洪安静施完最后一根针,默默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