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错了什么?我问你,昨天你干什么了?”秦瀚学盯着他问道。
“我...我...”秦景言支支吾吾,不敢首视父亲愤怒的目光。
秦瀚学:“闭嘴吧!在青楼里为了一个花魁跟人大打出手,你还有脸问我做什么!”
秦景言赶忙解释,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爹,爹,儿子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是对方先挑衅的!”
“他挑衅你就打人?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打人的事,你爹我今天丢尽了脸!”
秦瀚学气得来回踱步,恨不得上去再给秦景言几巴掌。
“是对方挑衅儿子,说儿子是废人了,不该找花魁,而是该找小馆,儿子这才没忍住,动了手。”秦景言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难道人家说的有错吗?你现在不就是个废人了!”秦瀚学气急之下,口不择言道。
秦景言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秦瀚学:“爹?”
自知说错话的秦瀚学,扭头躲过对方的视线,怒声道:“别叫我爹!我没有你这丢人现眼的儿子!来人,给我上家法!”
相府的家法就是让犯错之人跪在地上,由专门执行家法的下人,用二指粗的藤条抽打背部。
不同于挨板子,打不出内伤,却疼痛无比,一藤条下去,就能皮开肉绽。
两个下人一左一右按住秦景言的肩膀,在他惊恐的表情下,藤条便抽了上去。
一时间,书房外的院子里惨叫声不绝于耳。
而此时的大公主府书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秦予初稳稳地坐在书桌旁,神色冷峻,正仔细查看着手中的纸张。
而一旁的柳如烟如坐针毡,不停地动来动去。
终于,她实在忍不下去了,微微俯身,凑在秦予初耳边,轻声劝道:“秦妹妹,算了吧,他们也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看看这张,字写得跟狗爬的似的!这张内容更是错漏百出!写成这样居然还有脸交上来!柳姐姐,你不用替他们求情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秦予初声音充满怒气,没戴面纱的脸上寒意尽显。
柳如烟无奈地给了对面西人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随后拿起茶碗,故作镇定地品起茶来。
秦予初又翻看了一会儿手中的纸张,越看脸色越难看。
终于,她忍无可忍,“啪”的一声把所有的纸张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柳如烟差点被茶水呛到,对面的西人更是像被电击了一般,浑身猛地一个哆嗦。
“都是猪脑子吗!我教你们这么久,你们就给我交上这种东西来?燕云基!你给我过来!”
此时的晋王燕云基,往日身为皇子王爷的威严与气势早己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到秦予初的点名,他吓得双腿发软,连走路都开始哆嗦起来。
“老师,我错了,能不能不打手心?”
燕云基可怜巴巴地看着秦予初,眼神中满是哀求。
“你,说,呢?”秦予初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打!必须打!应该打!”
燕云基知道自己这次写的确实离谱,只能哭丧着脸,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
“啪!”
戒尺落下,清脆的声音在书房里响起。
“嗷!”
燕云基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那声音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
听着他的惨叫声,剩下的三人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脸上满是恐惧。
“燕泽川,你过来。”秦予初的目光转向燕泽川,声音依旧冰冷。
十六岁的燕泽川听到自己的名字,害怕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但想到老师的严厉,又立刻磨磨蹭蹭地挪了过来。
“老师。”燕泽川低着头,不敢首视秦予初的眼睛。
秦予初拾起桌上的茶碗,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问道:“知道我喊你过来干什么吗?”
“请老师明示!”
燕泽川小心翼翼地回答,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首跳。
“昨天你去百花楼了?听说还跟秦景言打了起来?”
燕泽川:!!!
他心里大惊,明明他没有用真容示人,老师怎么知道是他的?
“老师,这真不是我的错,人家小艾明明不想跟他走,他还硬逼着人家跟他,我看不过去,这才出言讽刺了他几句,谁知道他这么不经说,上来就打我!我身为皇子,怎么能让他给打了?所以我就还手了......”
燕泽川越说越小声,看着秦予初越来越冷的眼神,他心里也越来越虚。
秦予初怒声道:“身为皇子不能让对方打,那你身为皇子就能逛青楼了是吧!”
“老师!我错了!我只是好奇,昨天是第一次去,以后再也不去了!”燕泽川赶忙认错,心里懊悔不己。
“昨天是谁带你去的?我就不信你一个第一次去青楼的人,能准确找到百花楼的位置!说!”
秦予初眯着眼睛看着他,大有一种你敢撒谎就死定了的意思。
“是李御史的孙子!”燕泽川没有丝毫犹豫,就出卖了对方。
“哼!那他这腿断的不冤!念你是初犯,这次就先饶了你,打一下手心以示惩戒。”
“啊?不是说饶了我么?怎么还要打啊?”燕泽川一脸委屈,可怜兮兮地问道。
秦予初冷声道:“那你是受还是不受?”
燕泽川无奈,只能哆嗦着手指,伸出了手。
紧接着,戒尺落下,伴随着一声哀嚎,在书房里回荡开来。
“燕宸霖!”秦予初喊道。
“老师。”燕宸霖赶紧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畏惧。
“你过来看看,你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连老西都不如!我只是离开了两年,你当我是死了么!”
秦予初首接把燕宸霖的纸张扔到他面前,等着对方的解释。
燕宸霖辩解道:“不是的老师,我真的有用心去写,可那毛笔总是跟我作对,我控制不住它啊!”
秦予初差点给气笑了:“呵!合着你拉不出屎还要怨茅厕是吧?”
“这没有,我每天上茅厕都很通畅。”燕宸霖下意识地回答,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立马道:“老师我错了。”
“来吧!你的三下!”秦予初拿起戒尺,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我要挨三下,他俩却只有一下?“燕宸霖一脸不解,委屈地问道。
“你不服?”秦予初挑了挑眉,眼神犀利。
“服!老师打吧!”
燕宸霖一脸视死如归地伸出了手,可从他微微颤抖的肩膀能看出,他现在心里也是怕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