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渐渐远去，秦墨站在阳台上，指节因握拳太紧而泛白。他转身回到卧室，苏清雪己经陷入昏迷，皮肤下的蓝色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
"不能再拖了。"秦墨从药箱取出九根特制的金针，针尖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冷光。他深吸一口气，将第一根针精准刺入苏清雪头顶的百会穴。
针尖刚入肉，苏清雪的身体便剧烈抽搐起来。秦墨眼疾手快，又接连刺入三针，分别落在人中、合谷和足三里穴位。随着金针颤动，一缕缕蓝色雾气从针尾渗出，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
"这是……"秦墨瞳孔微缩，伸手接住一片冰晶，指尖立刻传来刺骨的寒意。冰晶在他掌心融化，竟留下一道淡蓝色的痕迹，如同被某种生物腐蚀过一般。
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教授带着两名医护人员冲了进来。老教授看到苏清雪的状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是复合型蛊毒。"秦墨头也不抬，继续施针，"林耀把纳米技术和古苗疆的冰魄蛊结合了。"
陈教授连忙打开带来的医疗箱，取出一支装有透明液体的注射器："这是根据《毒经》解毒篇配制的血清，但还没经过临床......"
"来不及了。"秦墨打断他，指向苏清雪脖颈处突然暴起的青筋，"蛊毒正在攻击心脉。"
话音未落，苏清雪猛地睁开眼，瞳孔完全变成了冰蓝色。她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啸，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变得锋利如刀。
"按住她！"秦墨大喝一声，同时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玉盒。盒中静静躺着一枚赤红色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硫磺味。
医护人员刚碰到苏清雪的手臂，就被她猛地甩开，其中一人手臂上立刻出现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陈教授也被撞倒在地，注射器摔得粉碎。
秦墨趁机扑上前，一手掐住苏清雪的下巴，另一手将红色药丸塞入她口中。苏清雪疯狂挣扎，锋利的指甲在秦墨胸前划出数道血痕，但他纹丝不动，死死按住她的嘴，首到确认药丸被咽下。
"退后！"秦墨拉着陈教授迅速后退。下一秒，苏清雪的身体如虾米般弓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她皮肤下的蓝色纹路如同沸水般翻滚，整个人在床上剧烈抽搐。
"这是......"陈教授声音发颤。
"凤凰血。"秦墨紧盯着苏清雪的变化，"天医门镇派之宝，能焚尽世间万毒。"
苏清雪的惨叫渐渐转为呜咽，皮肤上的蓝纹开始消退。就在秦墨刚要松一口气时，她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血液在半空中凝结成诡异的蓝色冰晶。
"不好！"秦墨脸色大变，一个箭步上前，抽出最后一根金针，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左手掌心。鲜血顺着针身流淌，将整根金针染成赤红色。
"你这是......"陈教授惊呼。
"以血引毒。"秦墨咬牙将染血的金针刺入苏清雪心口膻中穴，"她承受不住凤凰血的药力，必须有人分担。"
金针刺入的瞬间，秦墨全身如遭雷击，一股刺骨寒意顺着针身传入他体内。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但持针的手稳如磐石。
苏清雪的抽搐渐渐平息，冰蓝色的瞳孔也恢复了正常。她虚弱地睁开眼，看到秦墨苍白的脸色和胸前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别动。"秦墨声音沙哑，"蛊毒还没完全清除。"
他转向陈教授："帮我准备热水、艾叶和......"话未说完，突然一个踉跄，单膝跪地。陈教授赶紧扶住他，发现他左手己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你中毒了！"老教授惊呼。
秦墨摇摇头，强撑着站起来："先救她......"
就在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护士惊慌地冲进来："不好了！医院送来十几个病人，症状和苏小姐一模一样！"
秦墨和陈教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林耀这是要......"陈教授声音发抖。
"大规模投毒。"秦墨咬牙拔出苏清雪身上的金针，针尖己经变成了诡异的蓝黑色，"他要用这种方式证明西医的'特效药'。"
苏清雪虚弱地抓住秦墨的手："别管我......去救其他人......"
秦墨反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心，一个都不会少。"
他转向陈教授："准备大锅，我要熬'百解汤'。另外，通知警方封锁所有诺亚集团的药店和医院！"
陈教授连忙去安排，房间里只剩下秦墨和苏清雪两人。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床上，映照出苏清雪苍白的脸色。
"为什么要替我分担毒素？"她轻声问，目光落在秦墨结霜的左手上。
秦墨笑了笑，用右手轻轻拂去她额前的冷汗："医者仁心，这不是你说的吗？"
苏清雪眼中泛起水光："那不一样......"
"一样的。"秦墨打断她，"在我眼里，每个生命都值得全力救治。只不过......"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只不过你的笑容，对我来说特别重要。"
苏清雪怔住了，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秦墨伸手拭去那滴泪，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心头一颤。
"休息吧。"他柔声道，"等你醒了，我带你去吃那家你最喜欢的桂花糕。"
苏清雪微微点头，缓缓闭上眼睛。秦墨为她掖好被角，转身时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低头看着自己己经变成淡蓝色的左手，知道蛊毒远比想象的更难对付。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担架车轮的滚动声，伴随着患者痛苦的呻吟。秦墨深吸一口气，推门走向混乱的走廊，背影挺拔如松。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角落，一个微型摄像头正对着病房，将一切传送到诺亚大厦顶层的屏幕上。林耀摇晃着红酒杯，看着画面中秦墨的背影，露出阴冷的笑容。
"游戏才刚开始呢，秦医生。"他按下桌上的通讯器，"启动B计划，让我们的'特效药'准备上市。"
窗外，东海市的夜空突然飘起雪花，这在初秋时节极不寻常。一片雪花落在窗台上，竟呈现出诡异的淡蓝色，久久不化。
